“有。”寧木木繼續道,“老師準了我一個星期的假照顧我媽媽,但是我有點事情得去南方一趟。這段時間,我不在,想請阿姨和叔叔輪班照顧一下我媽媽。我給你和叔叔一人一天八十塊,可以嗎?”
“用不了這么多!”李嬸被寧木木給的工錢給嚇住了,連連擺手道,“你叔叔一個月都掙不到八十塊,哪里能要你這么多錢?”
寧木木認真的說,“我既然給你們這么多錢,就證明,你們值這個價錢。這個世界上,除了我,跟我媽媽最親的人就是你們了,也只有將媽媽交給你們,我才能放心。”
“可是木木啊……”李嬸和李叔相似了一眼,紛紛朝著寧木木望去,一臉擔憂的說,“你到底哪里來的這么多錢啊?聽你這么說話,不僅你媽擔心,我和你李叔叔都在擔心了。你說你,萬一因為錢走錯了什么路,我該怎么面對你媽啊?畢竟我跟她說,相信你不是那種會犯錯的孩子。”
“嬸嬸你就放心吧,我的錢來路都正。”為了讓他們放心,寧木木面不改色的說,“自從上了中學后,我一直趁著放學的時間研究怎么做生意。前段時間,跟一個大老板合作做了一筆生意,剛好賺了,錢這幾天才拿回來。你對我和我媽這么好,你盡管放心,等我將我媽的店開起來,一定不會不管你和叔叔的。到時候,我也讓叔叔可以不用去工地打工就能掙到錢。”
“真的?”聽著寧木木的話,李嬸的眼睛亮了。
寧木木重重的點頭,肯定的說,“當然是真的。”
李嬸信了寧木木的話,滿眼都是欣喜和期待,側目對李叔說,“他爸啊,你看,當初我就說生閨女好,可你偏不聽,死活要兒子。如果咱們有個跟木木一樣懂事能干的閨女,那該多好啊?”
李叔一臉尷尬,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寧木木記得的,李叔愛喝酒,喝醉了就會說胡話,一口一個生閨女遲早要給人家的,只有生兒子將來才有人養老送終。
滿滿都是重男輕女的話。
但是如果沒喝酒,李叔對她還是不錯的,給他兒子李亮買糖吃的時候,會塞給她幾塊。
所以,幫組李叔李嬸擺脫貧困線,她是愿意的。
頓了頓,寧木木又道,“不過叔叔嬸嬸,開店這件事情,你們暫時不要跟我媽說。我想等她出院,給她一個驚喜。”
“好,都聽你的。”李嬸望著寧木木滿眼都是喜歡,眼睛笑的都迷成了一條縫,夸獎道,“咱們木木啊,真是越來越厲害了,將來一定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那是~”寧木木沒有謙虛,沖著李嬸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她這人,一向不愛謙虛。
該叮囑的事情跟李嬸囑托完了,李嬸和李叔答應幫忙照顧顧春曉,順便隱瞞下麥子的事情便回家去了,寧木木也回到了病房,發現護士正在幫顧春曉收拾東西。
寧木木想起了李海軒說過,下午單人間病房會空出來,他跟院長打過照顧,將顧春曉轉移到單人病房住。
望著忙忙碌碌收拾東西的護士醫生,寧木木感慨:不管在哪個年代,上頭有人就是好辦事啊!
李海軒,本縣行政科的科長,在尋常人眼中,可不就是一個大人物嗎?
他的人際圈,真是沒話說。
顧春曉不明白醫生護士為什么替她換病房,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不聽話再拖累女兒,她會受傷都是因為她不聽女兒話去工地上打工才被砸傷的。醫生讓她換病房,她便乖乖的同意了。
看著如此乖巧的顧春曉,寧木木深感欣慰:吾母可教也啊~
顧春曉躺在病床上,環視了一圈病房,沖著木木小聲的問,“木木,你是不是又花錢啦?不然他們為什么給我這么好的病房住啊?”
寧木木將手放在唇邊,學著顧春曉一樣壓低聲音,“不是的呀,是醫生看你美,跟小仙女似的,特意給你騰了個病房~”
顧春曉的臉紅了,清瘦的臉盤上布滿了紅暈。
她們這個年代的人,都是含蓄的,哪里有人會這樣夸人的?
寧木木道,“媽,我明天后天有點事情,可能來不了醫院陪你。”
“你是去上學嗎?”顧春曉問。
“嗯。”避免顧春曉多心,寧木木依舊選擇了隱瞞她,“我快期末考試了,這學期期末考試,我想給媽考三個大滿分回來,明年爭取分進重點班。剛才在外面和李嬸商量過了,她說她收麥子李叔可以幫忙收,她白天過來照顧你。我提出了給她們付工錢,她們接受了。”
“如果這樣的安排,能夠讓你安心上學,媽接受。”顧春曉平靜的答應了,抬手輕輕的攏了一下寧木木的頭發,溫柔的說,“乖女兒,好好讀書,你就是媽媽的希望。”
“媽……”寧木木張了張嘴,最終將話收了起來。
她想說,她的希望不是別人,是她自己。
可是現在跟她說,想來也是沒有什么用的,顧春曉從來都沒有去外面的世界看過,她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可以多么的精彩,她的生命里只有女兒和丈夫。
她現在需要做的是慢慢的將顧春曉帶出她的舊世界,走向她從未見過的世界。
出生在M星長在M星的寧木木,對于藍星的地理出行并不熟,又加上這個時代的交通太落后,她用了一整天的時間,轉了四趟車,才到了小商品的發源地。
寧木木根據記錄的影像資料,專挑一些受這個年代女孩喜歡的小商品采購,三天過后,她所采購的貨物整整有三個大號尼龍口袋,回到了Z城。
又花了兩天的時間,請了一些工人裝修店鋪。
五天過后,一個俏皮溫馨的精品店,差不多完工了。
將店裝修完畢,她才抽出一點點的時間,繼續研究鐘晨曦的那條項鏈。
她總覺得,這條項鏈中,有巨大的秘密。
可是,秘密到底藏在哪里呢?
寧木木凝視著鑰匙發呆,漸漸的到了晌午,烈日的光芒從精品店里的小鏡子中折射到了項鏈上,微弱的響聲在光焦照射的時候響起,項鏈輕輕的顫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