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木木欣喜若狂，“可以嗎？”
鐘晨曦笑著說，“當然可以，不過得保管好了。”
寧木木嘴角一抿，笑了，咸豬手抬了起來，在鐘晨曦的頭發上揉了揉，感慨道，“鐘晨曦，真是個乖寶寶，一個大寫加粗的好人刻在你的臉上，真乖~”
從他的言語中，寧木木能夠感覺到他很在乎他那個早已過世的親生父親。
鐘晨曦無語的偏了偏頭，沒好氣的回，“說了別摸我頭發！”
“就摸就摸就摸~”瞧著少年要炸毛，寧木木不但沒有收起咸豬手，反而加重了力道在他的頭上摸了摸，三兩下將他的頭發揉成了雞窩。
“你真是……”鐘晨曦不知道怎么說她是好了。
雖然他心里知道，大千世界無奇不用，她的變化很可能跟那件事情有關，但是這前后變的也差太多了吧？
她和曾經的那個寧木木，簡直是兩個極端。
以前的那個寧木木和他從小一起長大，年紀有多大便認識多少年，但那個她就連話都很少跟他說，別說動不動摸他的頭了。
哪兒來的這種習慣？
“鐘晨曦，寧木木，你們兩個在干什么？”突然而來的熟悉女聲灌入耳畔，將正在嬉鬧的兩個人拉了回神。
手還沒來得及從鐘晨曦頭上離去的寧木木調頭朝著她望去，笑容逐漸尷尬，“阿姨，你怎么來了？”
眼前這個滿臉怒氣的女人，可不正是邱明秀嗎？
邱明秀陰陽怪氣的問，“怎么，心虛了？”
寧木木，“……”
她行的正站的直，哪里像心虛了？
鐘晨曦解釋道，“媽，顧阿姨受傷了，我過來看看她。你來醫院，是哪里不舒服嗎？”
邱明秀回，“我不舒服的地方多了去了。”
“……那我陪你去看看吧。”鐘晨曦站了起來，朝著邱明秀走去。
等和鐘晨曦走遠了，確定寧木木聽不到了，邱明秀語重心長的說，“兒子，你以后少跟這個沒有家教的人摻和在一起，你以后得有大出息，這家人只會拖累你。”
鐘晨曦淡淡的回，“什么拖累不拖累的，我要是有出息，怎么樣都有出息。要是沒出息，怎么樣都沒出息。這跟寧木木還有顧阿姨沒有關系。”
邱明秀秀眉一皺，“怎么，媽說的話，你都不聽了嗎？你啊你，果然被這個野丫頭給帶壞了，以前的那個你，多聽話啊！”
“這跟聽不聽話無關，如果媽你說的話有道理，我自然會聽你的。如果沒有道理的話，我肯定不會聽的。”走到人少的地方，鐘晨曦很認真的看著邱明秀說，“媽，我知道你對爸和顧阿姨之間有誤會，但是我很肯定的告訴你，爸和顧阿姨，真的什么都沒有。”
邱明秀委屈極了，“什么都沒有，他心虛的跑了？”
鐘晨曦開導邱明秀，“那不是心虛，是教育局的意思，上頭要爸去省里，是好事。”
“好事壞事，誰說得準啊。”上一輩的恩怨，提到顧春曉就滿肚子酸水的邱明秀嘀咕道，“反正我可警告你，我不喜歡姓顧的母女兩，你以后離他們遠點。你知不知道，學校里好多人都在說你早戀？”
鐘晨曦故作詫異，“有這回事？”
邱明秀白了眼鐘晨曦，“有沒有這回事，你心里沒數嗎？”
鐘晨曦裂開嘴，笑了，回的淡定極了，“沒數。”
“你這孩子，越來越壞了！”邱明秀抬手，用力的戳了一下鐘晨曦的腦門，即生氣又無奈的說，“反正你得答應我，不準早戀，我邱明秀的兒子，是學校里德智體美牢全面發展的尖子生，怎么可能早戀呢？我可警告你，你沒那心很好，有那個心的話，趁早疊疊收起來。”
鐘晨曦沒有反駁邱明秀，而是偏過頭問她，“媽，我多大？”
邱明秀愣了一下，反問道，“十四歲啊，怎么了？”
鐘晨曦沒好氣的問，“你說怎么了？哪有當媽的，死活逼問一個還沒有成年的兒子有沒有早戀的？我要是回答你，我沒有那個心，現在的你肯定不信。可我要是回答你，有那個心，你又得氣的幾天吃不下飯了。所以，你說，我該怎么回答你？”
邱明秀道，“我不用你回答我，你只管答應我，以后沒我的同意，不準跟寧木木那個死丫頭混在一起！”
“這我不能答應你。”
邱明秀急了，“為什么！”
“這件事情，跟我爸有關。”神色微頓，鐘晨曦補充道，“我親爸，鐘旭東。”
“……”邱明秀第三次愣住了，不確定的問，“你親爸的事情，怎么會跟寧木木有關呢？你在騙我吧？”
“媽，你知道我現在回答不了你這個問題，因為我自己也沒有答案，你就別逼問了，你問也問不出任事情。”鐘晨曦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回頭朝著住院部的內院望去。此刻，寧木木已經不在那顆楊樹底下了，木椅上坐著別的病人在聊天。
他記得，那是他很少的時候，他的親生父親跟他說過的話。
那時候，他只有五六歲的模樣，身為軍人的鐘旭東最愛跟他講一些關于宇宙啊黑洞啊的故事。高大的他跟他并肩坐在夏夜的天空下，望著閃爍的星星，說著很傳奇的故事：異像天文。
他問鐘旭東，什么是異像天文。
鐘旭東回答，在遠古的時候，人們總是以為異像天文是天老爺給的指使，告訴人們這個天下即將發生某些大事。可在很遠的將來，異像天文便是高等文明使用高科技產生的時空漩渦。
他問鐘旭東，什么是時空漩渦。
鐘旭東說……
他怎么說來者？
細想的時候，鐘晨曦發現對于那些記憶，越來越模糊了。他只記得，在他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鐘旭東抱著他輕柔的說：“兒子，如果哪一天爸爸不見了，不要害怕也不要慌，那是因為爸爸去了另外的一個時空。你只需要乖乖的等爸爸，哪一天爸爸就會從另一個時空‘嗖’的一下，回到你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