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陳奶奶,母女兩人便迫不及待的收拾新家。
看得出來,原主人南下的時候的確發了財,家里的鍋碗瓢盆全都在,桌椅也齊全。里間的房間里,有一張一米五的大鐵床,床上凌亂的鋪著一床被子。
床邊上的紅木柜子里,還有一些舊衣服和幾床被子。
望著眼前的‘戰利品’,顧春曉開心的不得了,卷起袖子將舊衣服和被子全都抱進了院子里。
寧木木正在拿著稻草綁成的掃把,清掃著堂屋上方的蜘蛛網,見顧春曉準備洗那堆舊衣服和舊被子,忍不住說,“媽,那些舊衣服舊被子和碗筷,都別要了吧。”
“全都好好的,干嘛不要?”顧春曉疑惑。
寧木木回,“雖然這些東西都是好的,但終究都是陌生人的,我們也沒有見過他們的面,不知道他們到底健康不健康。碗筷是進口的,衣服被子是貼身的,得注意一點。”
“可是……”顧春曉望著好不容易翻出來的衣服、被子、鍋碗瓢盆,心疼的心臟在滴血。
似乎能夠看得懂顧春曉在想什么,寧木木放下手中的活走到顧春曉的面前,又拿了五百塊錢給顧春曉,安撫道,“媽,該換的東西,肯定是要換的,別心疼。我這里還有錢,需要買什么就去買。”
顧春曉震驚的問,“你哪來的錢?”
寧木木回,“別管這么多,你用就是了,快拿著。”
顧春曉不接,急出了眼淚,“木木,你快點跟媽說實話,這錢到底是哪來的?來路不正的錢,咱們不能要。人窮,志不能窮,你明白嗎?”
“你想哪里去了?”瞧著她越想越歪,寧木木略顯無奈,只好實話實說,“這錢是潘愛枝的。”
顧春曉愣住了,“你奶奶?她怎么可能給你錢?木木,你別騙媽,跟媽說實話。”
“我們家房子是她燒的,這錢是她賠給我們的。警察叔叔幫我要的。一共一千一百元。”寧木木索性將剩下的幾百塊錢也拿了出來,解釋道,“我是怕她不甘心過來跟你搶錢,才沒有把全部的錢給你。”
難怪昨天潘愛枝過來,吵吵鬧鬧的跟她要錢,要不到,便在她家的宅基地上到處翻找,一口一個說她和木木是不要臉土匪強盜,揚言不還錢就讓她在村上待不下去。
緩了緩情緒,顧春曉道,“那這錢還是你收著。媽這里的錢夠花的,等花完再跟你要。”
寧木木也沒有推遲,“也行。”
顧春曉看了看天色,“木木,天色不早了,你先收拾東西,媽出去買點柴米油鹽糧食回來。”
“嗯。”寧木木點頭,繼續收拾家。
很久沒住人的院子,太多地方需要打掃了。
就在寧木木在院子里忙的火熱朝天的時候,左邊的鄰居回來了,是一對三十多歲的夫妻。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好奇的緣故,男人在路過寧木木的家門口的時候,朝著籬笆院里看了一眼。
正巧,寧木木的目光對上了那男人的目光。
僅一眼,一陣從內心深處發出的顫抖,使得寧木木的手猛的一抖,差點將手中的搪瓷盆摔在地上。一段之前并沒有讀取到的記憶,在和男人對視的時候蜂蛹而來,占據了腦海。
記憶中,小女孩躲在廠房后面,怯生生的望著男人的背影,想靠近,但卻不敢靠近,直到長相溫柔的女人前來挽著他的肩膀,漸漸的消失在了她的視線里。
記憶里的男人,便是眼前這個男人。
“你是?”男人的妻子發現寧木木在看他們,眼帶疑惑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