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亦朗撕了鼻梁上的大號創(chuàng)可貼,他對著鏡子將藥膏擠在鼻梁上,唇角,修長的手指輕輕揉均勻。
姑父的藥,一定是效果極好的,明天就應(yīng)該恢復(fù)了,不會痛,也不會有淤青。
盛亦朗這兩天沒有看新聞,所以并不知道新聞里在怎么寫。
沈兮兮坐在對面沙發(fā)里,一邊替他舉著鏡子,一邊對他說,“你猜我在領(lǐng)御見到誰了?”
“誰?”
“一個叫恩善的姑娘。”沈兮兮微笑著,回想著那一幕,“她居然擋住我的路,然后做自我介紹,她是不是喜歡你啊?”
盛亦朗一邊抹藥,低低地開口,“別搭理她。”
“她問你是不是在我這兒。”沈兮兮隱約感覺到了些什么,“長得倒是挺漂亮的,誰啊?”
盛亦朗真不想提恩善!
一提她心情就變得無比糟糕!
這時,敲門聲響起。
君浩去開門。
“沈老師好。”
夜寧來了,手里帶拎了兩個袋子,里面有水果,有一些蛋糕店的新品,都是亦朗以前最喜歡的。
“快進(jìn)來。”君浩招呼了他。
夜寧進(jìn)來以后,直奔盛亦朗,“你怎么搞的?”被他臉上掛的彩給驚到了,“傷這么嚴(yán)重?秦朗他有病吧?你可是他哥!”
夜寧都有點咽不下這口氣了。
盛亦朗抬眸,瞅了他一眼,“你以為他好到哪里去?這會兒在醫(yī)院躺著呢。”
“你們這是什么血海深仇啊?”夜寧在對面沙發(fā)里坐下來,根本沒有看到沈兮兮,整個人都處在震驚中,“你這么忙,居然還跑到西雅圖去打架?還打上了新聞?”
盛亦朗一邊將藥膏抹開,邊抬眸瞅了瞅他,沒回答。
沈兮兮忍不住想笑,垂眸抿唇。
“笑什么?”盛亦朗目光落在她身上,“若不是妙思勸架抱著我,我怎么可能挨他這一拳?”
“為了純純啊?”夜寧震驚,然后點了點頭,總算是明白了。
而這個版本,也是沈兮兮第一次聽,覺得有點振奮人心,打架的時候,妙思勸架。
“那你們?yōu)槭裁创蚣馨。俊鄙蛸赓鈫査?
盛亦朗放下了藥膏,淡淡地說,“別這么八卦好不好?”
夜寧轉(zhuǎn)眸,這才注意到了沈兮兮。
沈兮兮像是感覺到了落在身上的目光,她轉(zhuǎn)眸,迎上他視線,“你好,我叫沈兮兮。”
“你好,我叫夜寧。”
他們兩手相握,相視一笑。
沈君浩從廚房里出來,問道,“你們想吃什么?自己點,我來做。”
“雜醬面可以嗎?”夜寧連早餐都沒有吃,有點餓了。
“沒問題。”
沈兮兮說,“我也一樣!”不想讓舅舅太忙,都吃同一種,會簡單很多。
“好。”然后沈君浩開口,“亦朗,你呢?”
“加一!”
“好。”
然后沈君浩進(jìn)了廚房,留下三個年輕人在客廳里。
沈兮兮起身去弄果盤,切了橙子,切了火龍果……
領(lǐng)御。
雙清掛了點滴,已經(jīng)恢復(fù)了些,她躺在床上,心里無比難過,因為亦朗沒來看她。
有恩善陪著,有以晴陪著,心里怎么著也不是滋味兒。
“奶奶,您想吃什么嗎?”盛以晴一直陪在床前,坐在椅子里,握著老人的手。
“奶奶什么也不想吃。”雙清也失意,也很難過,“還沒聯(lián)系上你哥嗎?”
以晴抿了抿唇,還是把這個殘忍的消息告訴給了她,“他手機關(guān)機了。”
在雙清看來,亦朗這就是根本不想理會自己啊。
都?xì)獠×耍膊换貋怼@心里是有多少怨氣呢?
恩善知道盛亦朗的一點點消息,他跟一個女生在一起,很有可能住在她家里,但是恩善沒有說。
“這個穆妙思啊……”雙清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簡直就是陰魂不散,她讓亦朗傷成這樣……我的心在滴血啊,亦朗反而還恨我,還向著她……以晴,你說……他是不是中了魔咒?”
“奶奶,您什么也別想,先好好養(yǎng)身體。”盛以晴此時最牽掛的就是奶奶的身體。
可她怎么可能什么也不想?
雙清閉上了眼睛,很是難過。
此時,西雅圖。
穆妙思懷里抱著一束鮮花,和媽媽一起去了醫(yī)院。
病房門口站定腳步,她們看到了秦伯伯在病房里跟醫(yī)生正交流些什么,沒一會兒醫(yī)生出來了。
然后她和媽媽走進(jìn)去。
“唐糖,妙思。”秦承禹見到母女倆,唇角輕揚。
“承禹。”
“秦叔叔好。”
穆妙思很有禮貌,她看到秦朗坐靠在病床上,朝他邁開了步伐,將手中鮮花放在床頭柜上。
秦承禹轉(zhuǎn)眸看了看一對年輕人,然后對唐糖說,“我們出去聊。”
“好。”
然后,兩位大人朝門外邁開了步伐,離開后還輕輕關(guān)上了房門。
穆妙思站定在床前,她覺得很抱歉,認(rèn)真地朝他鞠躬。
“你干嘛?”可把秦朗給嚇到了。
“對不起。”妙思鞠躬后,凝視著他,“我很誠摯地向你道歉,都是我不好,都是因為我,導(dǎo)致你受了傷。”這兩天,她內(nèi)心無比煎熬,“我沒想到會這樣……抱歉。”
“這不關(guān)你的事。”秦朗唇角上揚,笑容溫和如燦爛的陽光,“我這不是好好的么?醫(yī)生說馬上就可以出院了。”
可穆妙思依然很內(nèi)疚,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糟糕,就像煞星一樣,總是給身邊的人造成傷害。
“純純,你不要難過哦。”秦朗笑著對她說,“真沒事的,看到你難過,我心里才不舒服呢,來,笑一個。”
他都受傷了,還有心思逗她。
妙思唇角上揚,心里酸酸的。
“我要走了。”
過了一會兒,她對他說,“我是過來跟你告別的。”
“去哪?”秦朗本能想到一種可能,“回嘉城嗎?”
“不是。”妙思搖搖頭,但沒有把新的落腳地告訴他,“我喜歡設(shè)計,我想認(rèn)認(rèn)真真去學(xué)設(shè)計。”
“不錯啊。”秦朗祝福她,“有夢想就是好事兒,這樣的人生才是充滿意義的。”
妙思微笑著,凝視著他。
秦朗又說,“說不定在未來的某一天,世界上最大牌的設(shè)計師就是我們穆妙思同學(xué)!坐等你名利雙收的那天。”
聽了這些話,看到他的笑容,以及他的狀態(tài)。
她臉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