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后,服務員特意送來了兩杯雞尾酒,“穆總,溫特助,請慢用。”
“謝謝。”溫叔唇角輕揚。
穆亦君目光深邃地望著窗外。
服務員轉(zhuǎn)身離開了。
溫叔端起面前的酒杯,輕嘆一口氣,穆總心情不好的原因,他是猜到了一大半。
問?或不問?他在考慮。
就在溫叔猶豫的時候,看向窗外的男人開了口,“唐糖搬離了我家。”
“……”溫叔心想,如果只是簡單的搬離,他用不著這么愁啊。
那丫頭又不是他老婆,搬離不是很正常嗎?
既然穆總開了口,而且他又沒了下文,溫叔經(jīng)過一番深思熟慮,輕聲問道,“你們之間發(fā)生了不愉快?”
他回想起了那個吻,那個寧靜的清晨在大貨車里,他情不自禁地吻了她。
她從剛開始的本能抗拒到后來的妥協(xié)承受,這代表著什么?
如果她生氣了,她完全可以當場甩他一巴掌,可是她沒有。
她也可以在回家以后就搬,可是她卻拖延了兩天……
這兩天里,她在想些什么?
穆亦君非常糾結(jié)這件事情,可是現(xiàn)在……說什么也用了,他感覺自己的內(nèi)心空蕩蕩的,老不自在了。
端起雞尾酒當水喝,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口,一塊冰入嘴,他給直接吞掉了,冰得胃疼!
放下杯子,穆亦君身子前傾,十指輕扣,深邃的目光看向?qū)γ娴闹心昴腥耍皽厥澹阌X得唐糖怎么樣?”
“您喜歡她?”
他想了想,真的是認真地想了想,然后點頭,“可能有一點。”
溫叔持懷疑的態(tài)度,“恐怕不止一點吧?”
“……”他收了收目光,沉默就是默認了。
溫叔端起杯子喝了口雞尾酒,他輕嘆一口氣,抬眸看向坐在對面的年輕男子,“穆總,如果我是您,我現(xiàn)在就會去找她。”
穆亦君抬眸迎著他視線,深邃的瞳仁里有過一絲思索。
溫叔說,“你們之間一定是有什么誤會吧?”
“……”
溫叔說,“有誤會不要拖,要及早地解釋清楚,年輕的時候如果不懂把握,可能會留下一輩子的遺憾。”
“……”
溫叔說,“喜歡就追求吧,用您自己的方式,用您的魅力,放心大膽地追,她是一個不錯的女孩子,我覺得很有眼緣。”
“……”
溫叔說,“至于那個唐厲,他應該不算情敵,據(jù)我所知,他對唐糖沒有興趣,一直是唐糖在一廂情愿,您得讓她明白什么叫愛情,教會她愛,而不是等著她來愛您。”
溫叔話音剛落,穆亦君站起了身,“好,我現(xiàn)在就去。”
“穆總!”
穆亦君剛轉(zhuǎn)身便停下腳步,他轉(zhuǎn)眸看向坐在卡坐里的中年男人。
溫叔對他說,“路上小心。”眸子里透著一絲關懷。
“你自己打車回去吧。”
溫叔唇角輕揚,“我一個大老爺們,您別操心我,難得過來一次,我想在這兒看看夜景。”
穆亦君看了看他,抬步離開了。
穆亦君剛進電梯后不久,長長的舞臺中央出現(xiàn)了清吧負責人,他與溫叔年紀相仿,西裝革履,手里拿著一個黑色話筒,笑意盈盈地對在座的賓客朋友們說,“各位來賓晚上好,下面有請我們的臺柱櫻子小姐為大家?guī)硪皇住吨皇桥紶枙肽恪罚埿蕾p。”
溫叔在聽到‘櫻子小姐’四個字時,他著實吃了一大驚!立刻轉(zhuǎn)眸看向那淡藍色的舞臺!
熱烈的掌聲加歡呼聲以及尖叫聲,仿佛這些人是特意為了她而來。
前奏響起,歌聲從白紗幕布后傳出,他隱約看到了一抹高挑的影子。
“公園的長椅上戀人在親密,那里曾是我們專有的位置,想起你的眼神和說話的語氣,有點感傷有點小惋惜,我試著去努力習慣沒有你,對著鏡子練習逗笑自己,忘不忘記其實有什么關系,比如愛情比如那一個你。”
幕布緩緩打開,一道穿著黑色長裙的女孩子緩緩走過來,歌聲還在繼續(xù),“我只是,偶爾想你,在某個黃昏忙碌之余,沒有抱任何特殊目的,我早沒了愛你的權(quán)利……”
她面色平靜,喝得很投入,眸子里掠過一絲難言的傷感。
當溫叔看清楚她的面容時,他震驚地瞪大了眼眸!
坐在卡座上,完完全全愣住了。
“我試著去努力習慣沒有你,對著鏡子練習逗笑自己,忘不忘記其實有什么關系,比如愛情比如那一個你,我只是,偶爾想你,在某個黃昏忙碌之余,沒有抱任何特殊目的,我早沒了愛你的權(quán)利,我只是偶爾想你,猜想著現(xiàn)在你的樣子,若再相遇,我們是逃離,還是會笑著致意?”
她唱得很好,很有代入感,一首歌唱出了一個故事。
最后一句唱完,她站在舞臺上朝四周的觀眾朋友彎腰行禮。
掌聲如雷鳴!
只有溫叔沒有鼓掌,因為他還處在一種極度的震驚中。
“再來一首!”
“喔!!櫻子唱得太棒了!!”
“再來一首!強烈要求再來一首!!”
有幾個公子哥開始起哄,他們手里端著酒杯,臉上掛著青春洋溢的笑,當然也不帶惡意的。
舞臺上那女孩行完禮后,轉(zhuǎn)身優(yōu)雅地離開了。
“櫻子!再唱一首吧!!別這么神秘啊!!”
“櫻子!你明晚還唱不?你下次開唱什么時候呀?能不能提前說一聲啊?我們來捧場啊!”
耳邊是嘈雜的聲音,溫叔偶爾能聽清一兩句。
他端起酒杯喝了口雞尾酒,神色淡淡的,冷冷的,在暗自思忖。
櫻子居然在這兒,是偶然還是故意的?
消失了五年,突然出現(xiàn),不可能是偶然吧?
溫叔放下杯子起身,朝后臺走去……
后臺有十多間房,因為這家清吧以唱歌為主,都是一些傷感的音樂,所以請了不少過來兼職或全職的歌手,他們收入不低,偶爾還有小費。
某寬敞的化妝間里,櫻子在化妝鏡前坐下來,鏡中的她美若天仙,打開盒子拿出工具,正準備取假睫毛。
清吧負責人譚總過來了,他先是敲了敲打開的門,然后迅速邁步而入,“櫻子,你先別卸妝!再唱一首吧,今晚來了一大批客人,點名要讓你唱。”
“我不想唱了,我今晚還有事。”她直接取下了假睫毛。
譚總皺了皺眉,急急地嘆了口氣,又問道,“你明晚來嗎?”
“不知道,看情況。”女孩語氣淡淡的,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有點距離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