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沒有見到周嫂,于是朝樓上邁開了步伐。
他猜想她一定在樓上,剛才電話聯系過了,不可能出去吧?
唐糖的臥室里,美麗的捕夢網在她手里已經成型,因為是買的材料包,所以里頭包括精致的小卡片。
捕夢網做好了,她拿起鋼筆在卡片上寫下幾行娟秀的字體。
然后放了筆,拿著卡片和捕夢網迅速朝臥室門口走去,心想著他應該還沒有回來。
房門一開,她差點撞入他懷里!
穆亦君也被小嚇一跳,兩人視線匯聚在一起,唐糖手里拿著一個漂亮的捕夢網。
這個網成功吸引了穆亦君的視線,“這是什么?”
既然被他撞見了也就沒什么好隱瞞的,她將捕夢網拎到他面前,“給,送你的!”
“……”另一只手巧妙地收起了小卡片,當著他的面倒有些不好意思給了。
男人伸手接過捕夢網,也正好捕捉到了她藏卡片的這個小動作,目光落在她的另一只手上,“什么東西?不一起給我嗎?”
怎么還有索要東西的?他真好意思!
唐糖心里嘀咕!
抿了抿唇,直勾勾地望著他,“沒什么。”
“給我。”他居然理所當然地朝她伸出了手。
唐糖瞳孔縮了縮,眉心一擰,將握著卡片的手交出去,攤開在他胸前。
好精致小巧的卡片啊。
穆亦君唇角輕揚,略帶幾分得意地從她掌心拿起卡片,當著她的面直接打開。
這一秒唐糖的內心是崩潰的,她垂眸閉上了眼睛。
真的好尷尬啊!
穆亦君看到卡片上的內容,他唇角輕揚,眸子里仿佛蒙上了一層柔亮的圣光。
這種情況越沉默越尷尬,于是唐糖抬眸,開口說道,“本來想送個捕夢網給你,可是店里沒有成品了,我就讓周嫂幫忙買來了材料包,這是我親手做的。”
“謝謝,我很喜歡。”這一刻他心情是愉悅的。
唐糖迎著他笑意的眼,巴掌大的小臉明顯紅了幾分。
“你喜歡就好。”她收了收目光,正要轉身回房。
他卻伸手握住她手臂,拉停了她的步伐。
女孩回眸,再次迎上他視線,“怎么了?”
男人揚了揚手里的捕夢網,“幫我掛。”
她微微一怔,穆亦君拉著她手臂帶她朝不遠處的臥室走去。
一路上她腦袋有點空白。
他說,“禮尚往來嘛。”
“嗯。”她怎么感覺有點尷尬?
跟著他進了臥室,寬敞的空間令人感覺很舒服,低調卻不失奢華,每一個細節都透著精致。
穆亦君將她帶進臥室后松開了她。
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掛鉤,親自粘到了床頭墻壁上。
此時美麗的捕夢網在唐糖手里,她單腿跪在床頭,伸手將捕夢網掛上去。
“你這個真漂亮。”
唐糖轉眸,看到他幽深的眼睛正盯著它欣賞,面色無比柔和。
她展顏一笑,“那當然啦,我親手做的!”
他看向她,兩人視線再次匯聚,他深邃的眼睛漆黑若夜空,越看越好看。
“可以看看你的設計稿嗎?”穆亦君一張男神臉,優雅帥氣。
“當然可以。”
然后他和她一同轉身,走出了臥室。
“你失眠的話還是應該看醫生,要結合藥物治療啊。”走著走著,她轉眸看看他,輕聲說,“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嗯,我知道的,謝謝關心。”
“……”
……
土耳其格雷梅,一個寧靜的傍晚。
美麗的夕陽撒遍整座小鎮,顧之帶著盛萱過來有一段時間了,領略了不一樣的風土人情。
他一個人站在小樓樓頂,雙手撐著綠藤纏繞的欄桿,憂郁的眸子眺望遠方。
那靠近地平線的太陽,像一個快要熄滅的火球。
微涼的晚風吹來,吹不散顧之心頭的愁緒,他又想起了彤彤的預言,又一次失了神……
剛給萱萱做過全身檢查,她的身體已經恢復得特別好。
她經常鍛煉,也喜歡戶外運動,應該不可能被疾病纏身。
即使是被疾病纏身,還有他顧之在呢……
所以他要擔心的并不是疾病?
顧之突然轉換了一種思路,他粗濃的眉峰微微一斂,屏住了呼吸,不是疾病……對,一定不是疾病!
他還經常給她做全身體檢呢!看來完全沒必要。
顧之深沉的眸子盯著天邊那輪落日,眸色深不見底。
他在思考另一種可能……
小鎮沒什么車,萱萱成天呆在家里,不可能是車禍……
不好的預感在最近越來越強烈,他開始仔細梳理最近發生的事情,跟萱萱有關的一點一滴。
“老公,我想給你生個猴子,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老公,我已經恢復了,我可以備孕了。”
“為什么還戴這玩意呀?真討厭!你不希望有人喊你爸爸嗎?”
每當在這件事情上讓她覺得很苦悶的時候,他都會從身后輕輕抱著她,然后吻一吻她的發絲,“萱萱,好不容易擁有了二人世界,孩子的事不著急。”
之前他是擔心她的身體,現在看來他突然有一種后怕的感覺。
會不會是因為懷孕了出意外啊?
生產的時候大出血令人措手不及什么的……
顧之簡直不敢往下想。
彤彤的預言到底是什么?這樣弄下去他會崩潰!
可是他知道有些東西是不能說破的,說破了反而不好,彤彤上次話說多了,她自己病了好幾天,而且查不到病因。
顧之仰頭望著高高的天空,心情無比凝重。
夕陽西下,夜幕開始降臨了……
在小樓里找了一大圈也沒有見著顧之,盛萱出現在樓頂,在見到那抹身影的時候,她終于松了一口氣。
朝他邁開了步伐……
顧之在思考問題,走神了,所以沒有察覺到她的靠近。
盛萱在他身后站定步伐,輕輕伸手從身后環住了他的腰,將臉頰輕輕地貼在他的后背。
顧之微微一怔,握住了她的手。
“你在這兒干嘛呀?”盛萱秀眉淺蹙,總感覺他最近有心事,可是每次問他都不說。
不等顧之回答,盛萱將他松開,走到他身旁,伸手拉過他手臂,將他拉得面向她,“顧之,你老實回答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的眼睛。
“沒有啊。”男人唇角輕揚,面色柔和,“我在思考醫學上的事情,現在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