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電了!四周漆黑一片!
她甚至能感覺到一陣耳鳴,因為世界安靜了!
惶恐將她包裹著,本能蹲下來緊緊將自己抱住,好半晌都沒有恍過神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意識到自己被困住了,這是一個倒霉的夜晚。
拿出手機準備撥打電話求救,卻發(fā)現(xiàn)電梯里根本沒有信號,而且手機只剩下15%的電量,她滿臉無助。
緩緩回過神,借著手機的光她試著拍打緊閉的電梯門,“喂,有人嗎?”她不敢太大聲,因為害怕。
可是回應她的是無止境的寂靜與黑暗。
“有人嗎?”她試著揚高了聲音,也加重了拍打梯門的力度。
手機電量一點點變少,只剩下10%了。
絕望,不安,惶恐,無助,焦慮……各種情緒將她包裹著,令她身體里的每一個細胞都處于一種緊繃狀態(tài)。
女孩子誰不怕黑?
而且還是在電梯里……她是一個作家,雖然是寫言情的,可是她看過不少靈異小說,一些情節(jié)在腦海里閃過的時候,她簡直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
“有人嗎……”她不敢吭聲了,害怕被鬼聽到。
她蜷縮在墻角,雙手環(huán)抱著顫抖的雙臂,實際上整個身子都在發(fā)抖。
怎么辦?被困住了,會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電梯有問題?
過了一會兒,她再次試著敲打緊閉的梯門,依然沒有任何回應。
這是兩梯兩戶的戶型,也就是說27樓只住著兩戶人家……
如果人家進了入戶大門,那么以這樣的隔音效果,是不可能聽到外頭聲音的。
斷斷續(xù)續(xù)地敲了半個小時,手也發(fā)酸了,依然沒有半點回應。
她的眼淚匯聚在眼眶里,能感覺到自己的理智在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中逐漸崩潰,冷氣將她纏繞,令她感到惶恐不安。
……
邁巴赫在公寓樓下停了一整夜。
次日清晨。
壞掉的電梯里,米粒蜷縮在墻角,手機徹底沒電自動關機了。
她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天有沒有亮,沒吃晚餐的她肚子餓得發(fā)慌,差點前胸貼后背了。
而且她還感覺有點缺氧,腦袋暈暈的,整個狀態(tài)特別不好。
27樓,入戶門打開,西裝革履的穆亦君出來了,他隨手按開了最近的電梯門,梯門打開,大長腿邁進去,梯門關上,墻壁上的數(shù)字在遞減。
這時,27樓另一戶人家房門打開,隨手按下了靠近自己的電梯開門鍵,沒有半點反應。
可是另一部電梯已經(jīng)快下達一樓了。
“什么情況?壞了?”她又按了幾下,依然沒有反應。
就在她打算去等另一部電梯時,身旁的梯門緩緩地打開,有點接觸不良的樣子,開開停停的。
吸引了中年女人的注意,什么情況?
隨著梯門的打開,她看到了角落里蜷縮著一個瘦瘦的年輕女孩。
電梯里有了光,米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梯門打開了?!
“……”她很激動,想站起的時候發(fā)現(xiàn)雙腿已經(jīng)麻木,“啊……”
“姑娘,你怎么了?”心善的中年女人朝她走過去,“被困了一夜?”狀態(tài)明顯不太好啊。
中年女人把她扶起來。
……
邁巴赫已經(jīng)開走了,當米粒下樓后,她望著昨晚他停車的那個位置,有些恍惚,他昨晚離開的?
還是說他的家就在這里?
有好多疑惑包裹著她。
剛才她在樓上問那個中年女人,“阿姨,您住在這里嗎?”
“對。”
“您認識雷鋒嗎?”
“……”中年女人明顯一愣,然后慈祥地回答,“以前書里學過,他是一個好人。”
“不是……”
“怎么不是了?雷鋒就是一個好人,現(xiàn)在幼兒園就開始學。”
……
樓下,米粒回神,跟那個中年女人簡直沒有法交流。
他到底是不是住在這里?
米粒思忖著,被關了一夜,毫無收獲,她真的很不甘心,于是開車朝門口警衛(wèi)廳而去。
因為她自己也是這個小區(qū)的,所以她找到了警衛(wèi),“師父,可以幫個忙嗎?”
“你說。”
“查一輛車子離開的時間,我想看看監(jiān)控。”
“……”對方明顯有些為難。
可是米粒說道,“拜托了,我男朋友,最近出了點家務事,我需要知道他是什么時候離開的,麻煩讓我看看吧?如果怕耽誤你時間,我可以自己查。”
警衛(wèi)正想拒絕她,覺得很不方便。
可米粒再三懇求,“我可以付一定的報酬,拜托你了,我是知名作家米粒,我有身份證明的,我可以送簽名書給你。”
想到監(jiān)控可以查到邁巴赫離開的時間,她就不想放棄這個機會。
于是在這里跟人家左磨又磨,真是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
最終警衛(wèi)同意了,畢竟她也是這個小區(qū)里的業(yè)主。
再說了,她只是查一下某輛車子離開的時間,并不是什么觸及隱私的事情。
所以米粒如愿進了監(jiān)控室。
一個小時之后,她終于碰到了車子離開的時間,今天早上七點十分……
也就是說雷鋒在這里過夜。
米粒因此得出一個結(jié)論,他的房子八九成買在這里。
她記下了是哪一棟,也知道了是哪一層。
這也算是一個很大的收獲了。
嘉城邊沿某縣城,唐糖回到了家,她在幫著媽媽包餃子,廚房里燈光明亮,唐爸爸在打下手,三人配合得很默契,并沒有任何交流。
因為唐厲的事情,大家心里都有一個梗。
父母態(tài)度堅定,唐糖自己的態(tài)度也是不可動搖的。
所以氣氛有點沉悶。
就在這時,手機響起,唐糖洗了手從兜里拿出手機一看,屏幕上竟然顯示著那個令她朝思暮想的名字,她沒有回避,直接接通了,“喂,厲哥。”他能主動打電話給她,她心里是特別高興的。
“糖糖,你在干嘛?忙嗎?”男子聲音溫和。
“不忙呀,我回家了。”她又補充,“回沅江的家,你還記得嗎?”
手機那端傳來了短暫的沉默,過了一會兒,他聲音溫和地問,“見到爸爸媽媽了嗎?”他沒有說是‘你的爸爸媽媽’,而是說‘爸爸媽媽’,說明成為植物人之前的那段日子他是記得的,他依然拿他們當養(yǎng)父母。
“當然。”她靜靜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