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時令輝不在乎,也可能是沒有看到剛才外面的情景,“節(jié)哀,人死不能復(fù)生,聯(lián)系殯儀館吧。”他對蔡柳說,但他自己的內(nèi)心也是無比復(fù)雜的。
“令輝,對不起。”蔡柳聲音輕顫,聲音里充滿了歉疚,“我不應(yīng)該把你拉扯進來,我不應(yīng)該讓你出現(xiàn)在這兒,是我連累你了。”她感覺輿論要爆發(fā)了,他的生活本應(yīng)該是平靜的啊。
蔡柳心想自己也是一個將死之人,卻還擾得他生活不能平靜。
“什么拉扯不拉扯的?我們是孩子的父母啊,來送她最后一程理所應(yīng)當(dāng)。”時令輝不需要做親子鑒定,他相信沐紫蔚是自己的女兒,相信曾經(jīng)的那段感情,他只是懊悔自己缺席了這么多年,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責(zé)任。
望著被白布包裹著的尸體,蔡柳忍不住撲入時令輝懷里泣不成聲。
他摟住她,安慰著她。
警局撥打了殯儀館的電話,記者們?nèi)栽谕忸^等待著,沐振陽帶給他們的消息實在震撼!
沐紫蔚的生父居然是時穎的父親,而沐紫蔚的死跟盛總那則天價懸賞又有關(guān)系,這真是……
天驕國際,22樓總裁辦公室里。
正在敲打鍵盤的司溟手機響起,他看了眼來顯,停下手中動作拿過手機接通,“喂。”
“溟哥,今天的認尸現(xiàn)場出了點問題。”一名警察在警局辦公廳里小聲匯報。
司溟不免心頭一緊,壓低聲音問,“什么問題?”
“DNA鑒定結(jié)果顯示沐振陽并非沐紫蔚的生父,而她的生父極有可能是時令輝,也就是盛太太的父親。”
“什么?”司溟帥氣的臉龐明顯僵硬了一下,還有這種事??
“……溟哥?”
“好的,我知道了。”
然后通話結(jié)束了,司溟看了眼在落地窗前負手而立的男人背影,他沉默了,短暫的思索過后,這件事情他并不打算跟盛哥講。
不管沐紫蔚是誰的女兒,她都已經(jīng)死了,再糾結(jié)身世也沒有意義。
只是這個秘密……時穎她知道嗎?司溟有一瞬的擔(dān)心。
整整一個上午,盛譽腦海里總是不斷縈繞著時穎的影子,她的一點一滴,她的一顰一笑。
眉心微蹙,他心情有點亂糟糟。
他在想,自己愛上的女人,一定不會太差勁吧?
他應(yīng)該相信自己的眼光啊,可他現(xiàn)在對女人真的……無感!
樓下,設(shè)計部總辦公室。
除了時穎以外,所有人都去參加設(shè)計峰會了,時穎沒有去,但楊建帶著她的作品去了。
偌大的辦公室里只有她一個人,她的電腦屏幕上顯示著這樣一條新聞,懸賞十億提沐紫蔚人頭,她陷入了沉思,如今沐紫蔚死了,而且是她下令給弄死的,那么這十個億可不可以歸她?
樓上的總裁辦公室里,在窗前久站的盛譽轉(zhuǎn)眸對司溟說,“司溟,你約一下時穎,讓她上來吃中餐。”
司溟吃驚地抬眸,而后迅速點頭,“好好好。”
就這樣,一個電話撥到了時穎的手機上,樓下設(shè)計部辦公室里,鈴聲響起,時穎看著來顯怔怔出神。
自從他跟自己表白過后,對于撥打在私人手機上的號碼,接聽之前她都有些猶豫。
鈴聲還在繼續(xù),她接通,“喂。”
“你在哪里?”
“辦公室。”
“設(shè)計峰會沒去嗎?”司溟以朋友的口吻詢問。
“沒有。”時穎沒有過多解釋,她詢問道,“找我有事么?”
“盛哥約你上樓吃中餐。”
“……”時穎面色平靜,內(nèi)心卻是震驚的,她看了眼電腦屏幕下方的時間,“好。”
“那我去吩咐廚師做準備,你有特別想吃的菜嗎?”
“隨便就好,可以按他的口味。”
掛了手機,時穎目光再次落在電腦屏幕上的新聞標(biāo)題上,她在思考那個關(guān)于十億的問題。
臨近中午的點。
沐振陽已經(jīng)登上了一架租來的飛機,正帶著助理卷款而逃,頭頂?shù)木G帽讓他特別惱火,但他已經(jīng)不去在乎這些了,這幾年在嘉城混得很糟糕,他打算離開這兒,或許一切能東山再起!
幾乎是同一個時間點,沐氏內(nèi)部高管發(fā)現(xiàn)資金鏈斷了,處于一種極度慌亂的狀態(tài),聯(lián)系沐振陽時卻等到了關(guān)機的提示。
突然之間大家有了一種猜測!
本想發(fā)布新聞尋找沐振陽,沒想到嘉城又爆出了一則更大的新聞!占據(jù)著各版面的頭條!
沐紫蔚和盛太太是同父異母的姐妹!!而且沐紫蔚已經(jīng)死了!死因不詳,說是自殺,但有疑點!
沐振陽是撇清了關(guān)系,一個人悄然逃走,時令輝卻身處輿論的漩渦!第一次招呼這種場面,他明顯慌了神。
天驕國際,11樓設(shè)計部辦公室里,時穎正準備關(guān)電腦上樓去吃飯。
手機再次響起,是父親時令輝打過來的。
她連忙接通,“喂,爸爸。”
“小穎,我剛出警察局就被記者們堵住了,快幫幫我!”時令輝慌亂的聲音傳來,“我現(xiàn)在退在警衛(wèi)廳,都不敢出去了,外面圍了很多人,前門后門全被圍住了。”
“警察局?您在警察局做什么?”時穎不免疑惑。
時令輝覺得事情瞞不住,現(xiàn)在新聞報道已經(jīng)滿天飛,只等著采訪他來證實這一切……
于是他跟女兒坦白了,“小穎,我今天無意間遇到了蔡柳,然后跟著她一起來局里認尸,沐紫蔚她……她死了。”
時穎身形僵住,他陪蔡柳去認尸?為什么?
不等女兒提出疑惑,他自行坦白,“小穎,我……我是沐紫蔚的生父,現(xiàn)在……現(xiàn)在外面有很多記者,這件事情恐怕瞞不住了,會成為頭條新聞,又或許這會兒已經(jīng)報道開了。”
什么?他真是沐紫蔚的生父?
“如果真是這樣,那不光盛哥會恨你,有另外一個人一定一定也會怨恨你一輩子,你想知道是誰嗎?”
“不想!”
“是、時、令、輝。”
“時穎!我不跟你開玩笑!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去驗DNA!”
“時穎,我覺得你可以去問問時令輝,問他認不認識一個叫蔡柳的女人。”
……
那天的對話猶在耳畔,令她頓感毛骨聳然!
“小穎?”
時令輝久久沒有等到她的回音,他心急地說,“爸爸也是沒辦法才找到你的,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多記者,只要盛總幫幫忙,這些記者可能就不會圍繞我們了。”
“爸,你說你是沐紫蔚的生父?你確定嗎?”時穎的心臟受到了一萬點沖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