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譽眉頭始終處于微鎖的狀態(tài),他的大腦在迅速運轉(zhuǎn),薄唇微抿,鷹一般的眸子勾著那鋪上白布的擔架,唇角勾出冷冽的弧度。
“盛先生。”
為首男人恭敬地行了個大禮,然后略帶得意地說道,“盛先生,找著沐紫蔚,賞十個億,此話還當真嗎?”
盛譽目光從擔架緩緩地落到他身上,淡定自若地問,“你確定是沐紫蔚嗎?”
“千真萬確啊。”
司溟也鎖了眉,還真給找著了?
“她死了?”盛譽再次看向擔架,又問道,其實是想給他機會。
“是,掉水里淹死了,不過我已經(jīng)找人給她換了干凈的衣裳,而且把頭發(fā)也吹干了,不會讓您覺得心里不舒服。”對方恭敬地說道,“如果不相信,您可以看看的。”
盛譽雙手插兜,他沒有說什么,只是眸子微瞇,那張俊臉迸射出陰冷的寒意,真有趣,自己這么忙,居然還有閑心在這兒耗?
司溟上前一步,伸手揮開擔架上的白布,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一具女尸露了出來,化了妝容所以顯得無比驚艷!而那張臉令盛譽眸色微睜!
是沐紫蔚!可是這身高……盛譽沉默了。
為首的男人觀察著盛譽的表情,以及司溟,都是震驚的。男人本來提著一顆心的,可看到這兩人的神情時,他著實松了一口氣,內(nèi)心雀躍了一下,覺得十個億到手了,仿佛看到了錢在空中飄。
“盛哥……”司溟不可置信地看向不遠處的男人,他說,“是沐紫蔚。”
盛譽盯著這具女尸,毫無血色,一動不動沒有心跳,穿著也時尚……他模樣冷峻,可是這身高……
“盛先生,這十個億什么時候到賬?”為首的男人小心地探問,不想耽誤太久。
“等我先確定這是沐紫蔚。”盛譽雙手仍然插在褲兜,喉結(jié)滾動,他精致的眉峰浮出一抹笑意,“是你們的一定少不了,請先到我的地盤休息一下。”
他話音落下,為首的男人胸口微縮,下一秒,只見盛譽的人立馬圍了上來,給大家來了個措手不及。
盛譽則轉(zhuǎn)身朝公司大門走去,冷峻的臉龐沒有多余的表情,司溟將白布蓋上,“抬進去。”
不等對方反應(yīng),盛譽的人便強行接過了擔架,抬著尸體朝里頭走去……
而外頭的人也被迫‘請’到了會客廳,其實這時候大家意識到事態(tài)不對了。
一扇大門關(guān)著,外頭全是盛譽的手下。
偌大的房間里,為首的男人和他的手下有種插翅而逃的窒息感,什么個意思??為什么要把他們給關(guān)這兒?對,他們是被關(guān)在這兒了?
“大哥……”有人疑惑。
“喊什么喊?!”為首男人雙手插腰在窗前踱步,他亂了方寸。
“大哥,這死人又不能講話,還怎么驗明真?zhèn)伟。俊庇袀小弟不解了,“而且這世界上哪有一模一樣的兩個人?”
男人瞪他一眼,心煩地不想去理會。
擔架抬著的尸體被放到了另一間房里,由人全程守著。
盛譽對司溟說道,“蔡柳、沐振陽、必須取兩人的唾液,血液,以及頭發(fā),給我與這具尸體做DNA鑒定。”說著,他抬腕看了眼時間,奶奶還等著他帶小穎回去呢,于是攏眉道,“半個小時之內(nèi)我要結(jié)果。”
“好。”司溟行禮后,趕緊轉(zhuǎn)身去安排。
他首先是打電話給看守沐振陽和蔡柳的人,讓他們第一時間采集樣本,然后是聯(lián)系好親子鑒定中心的人,讓他們把一切工作排開,而且那邊的人取樣的時候,天驕國際這里已經(jīng)派人拿著死者的頭發(fā)與血液去接應(yīng)了……
總之,盛譽就在另一間會客室里等,一等便是半個小時。
其實他已經(jīng)知道了結(jié)果,這不是沐紫蔚的身高,差了兩厘米,而且這個女人既然是從沐家后院的枯井里逃走的,她就不可能溺水而死。
身后站著一排黑衣手下,大家一個個面容嚴肅,房間里寂靜得針落可聞。
很快司溟便推門而入,風風火火朝窗前身影走來,“盛哥,結(jié)果出來了!”
“說。”盛譽轉(zhuǎn)身。
司溟搖頭,十分嚴肅地開口,“不是沐紫蔚,比對皆失敗,而且,我們有了一個重大發(fā)現(xiàn)……”
“什么發(fā)現(xiàn)?”盛譽目光涼涼。
“這具女尸經(jīng)過了死后整容,面部有刀痕,用儀器可以看出來。”
司溟的匯報與盛譽的猜測是一致的,他臉色垮了垮,有一種強烈的預(yù)感這個女人不是沐紫蔚,卻長著一張跟沐紫蔚一模一樣的臉,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整容了啊。
“呵呵。”盛譽笑了,精致的唇角浮起一抹邪肆而輕挑的笑意,“他們敢耍我?”
司溟拿著厚厚一疊鑒定報告站在一旁,他微微垂眸,感覺一股寒意從四周彌漫開了。
“該怎么處理不用我教。”盛譽挑眉,慢條斯理地說,“我要走了,今天要送小穎去金峪華府,一大家子人都在等著呢。”
“是,我會處理好的。”司溟垂眸行了個禮。
盛譽轉(zhuǎn)身邁開步伐的時候,手機響起,他邊接邊離開,“喂,奶奶,我現(xiàn)在就回去。”
司溟則來到了放尸體的房間,對手下說,“交給警察,這不是沐紫蔚,只是死后整過容,看看是誰,讓警局去處理。”
“是,溟哥。”
然后司溟做了個跟我來的動作,帶走了十幾個黑衣手下,他們很快來到了送尸體來的男人們所在的會客室外,站在門外,司溟眉目陰鷙,聲音低沉,“他們想以這種拙劣的手段騙取十個億,簡直就是在玩弄盛哥的智商,該怎么處理用不著我教,你們自己看著辦,記得拍照,呆會兒扔報社。”
“是。”
然后復合大門被推開,二三十個黑衣人一同涌入!
門關(guān)上,從里頭傳出爆揍的聲音!嗚呼哀哉的聲音!以及各種哀嚎……群毆群毆。
司溟轉(zhuǎn)身離開,他還有一堆的公事需要處理,沒有必要留這兒觀賞。
敢耍盛譽的人,這是頭一批,盛譽會讓他們嘗到教訓,并不會把人給整死,還有一層意義那就是殺雞儆猴,希望大家誠心尋找沐紫蔚,而不是光想得到這十億。
里頭的人拍了照片,直接上七樓扔給了自家媒體……
這事兒報道的速度也就是秒秒鐘……
一時間在社會各界又掀起了千層浪。
盛譽開車回領(lǐng)御接了時穎,以及顧之,正式?jīng)Q定去金峪華府安胎。
蘭博基尼里,時穎靠入盛譽懷里,她望向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思緒不知不覺地飄遠了。
她想到了一個人——小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