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御。
七盒不同顏色的彩紙放在手術室落地窗前的沙發(fā)椅里,盛譽坐在床前椅子里認真折疊著紙鶴,房間里用細線穿好的紙鶴一串串交織著,五顏六色點綴著,特別溫馨漂亮。
小玉在房間里插花,十多個精致花瓶隔著不遠的距離擺放在墻角,有沾滿露水的百合,也有玫瑰、月季,郁金香和康乃馨……各種顏色很美麗,都是剛剛空運過來的。
空氣里彌漫著淡淡花香,仿佛置身一片花海之中。
額頭上纏繞著潔白紗布的時穎坐靠在床頭,傷口還未痊愈,但她感覺不到疼痛,因為顧之的止痛藥水效果太好了。
小穎眼里只有盛譽,她唇角上揚地凝視著他,逆光的光線里,男人輪廓在星星點點地閃耀,他唇角含笑專注于手中的紙鶴,那修長的手指就像是變魔法一樣,有種濃烈的美感,那種給人的感覺仿佛是具備殺傷力的。
她就這樣望著他,失了神……
……
次日清晨。
金峪華府,早餐過后,小芳獨自站在茶水間里,耳邊是水壺燒開水的聲音,那轟轟轟的聲音越來越重,水即將燒開。
她站在臺子前,一手握著牛奶杯,一手握著中老年人奶粉桶,她的心里充滿了矛盾。
她不是傻子,沐紫蔚一心想害時小姐,居然都敢光明正大地開車撞人了,這程度令人發(fā)指,小芳對她的印象大打折扣,再結(jié)合媽媽被綁架,她已經(jīng)可以斷定身后壁柜里的雪蓮粉并不是什么好東西。
就這么愣愣地站著,水壺開關跳了一下,水開了。
她眼里匯聚著左右為難的淚水,握住杯子的手指捏緊了,心里真是各種矛盾,到底要不要加那個粉末?
可是站在她的角度來講,媽媽肯定比任何一切都重要,她是生她養(yǎng)她的人。
如果這包白色粉末不給老佛爺沖牛奶喝完,她那剛手術過后的媽媽就可能沒命了。
“小芳,你愣著干嘛呢?水開了。”另一名菲傭進入,她邊用杯子倒水邊好心提醒。
“哦。”小芳忙斂下情緒,豆大的淚水滾落,她不敢去擦眼淚,轉(zhuǎn)身打開壁柜將那罐有問題的粉末拿出來。
然后熟練地將開水與涼水兌成80度左右的溫水,然后往杯子里放了幾勺中老年人牛奶,又加了三勺“雪蓮粉”,溫水倒入的時候她開始攪拌,穩(wěn)了穩(wěn)情緒深吸一口氣,收拾好桌面才端著杯子朝客廳走去。
一路上小芳有很多疑惑,她覺得很奇怪,如果這種粉末會害人,那為什么老佛爺?shù)纳眢w并沒有受影響呢?
她比以前似乎精神氣更好了。最近經(jīng)歷了時小姐的事,老佛爺特別著急,可她也沒有大家想象中的虛弱,更沒有病倒……
小芳在做這件事的時候,為了讓心里好受一點她不斷安慰著自己,老佛爺不是喝過很多次嗎?也沒見出事啊,一定不會出事的,喝完了這包雪蓮粉,她的媽媽就可以平安回來了,而且對老佛爺不會有影響的。
“老佛爺,您的牛奶,請慢用。”小芳像往常一樣小心翼翼地將杯子放到茶幾上。
老佛爺此時在翻看一份雜志,一份關于風水的雜志,“嗯。”
小芳一直陪伴在她身后,直到看著她喝完杯中牛奶,她拿過空杯才離開。
這時,一輛外來車輛開進了金峪華府大門,沈管家走上客廳臺階,“老佛爺,張?zhí)珟焷砹恕!?
老人忙摘下眼鏡放下雜志,拄著拐杖起身去相迎,沈管家恭敬地陪伴在她左右,攙扶著她。
……
某酒店里。
整個前臺以及酒店工作人員一個個人心惶惶的,大家看著那些進進出出的黑衣人,連大氣也不敢喘,這家酒店是海貝集團旗下的,幕后老板是南宮莫。
此時,五樓某套房里,盛譽的人有十來個,大家魚貫而入,一個個面色嚴肅,站成人墻圍在沙發(fā)前,所有目光都落在沙發(fā)里的中年女人身上。
蔡柳強迫自己要鎮(zhèn)定,她沒有起身,保持著他們進來時的姿勢。
她抬眸看著為首的那名男子,“你們這么破門而入是犯法的。”
“別跟我提法,我是盛哥的人,在嘉城盛哥就是法!”男人亮明身份,聲音從齒縫間溢出,一字一字透著冰寒。
其實在對方囂張地破門而入的時候,蔡柳就猜出了對方的身份,這可是南宮家的地盤,除了盛譽還有誰敢在這兒囂張?
“你們找我做什么?”蔡柳瞇了瞇眼,一臉不解,“我與天驕國際好像沒有任何交集。”
“可你女兒有!”
“我女兒怎么了?”蔡柳裝作不知情。
對方探照燈似的目光從她身上掠過,“不要演戲,我們查出在車禍發(fā)生以后唯一聯(lián)系上沐紫蔚的人便是你,而且通話時長約兩分鐘,我現(xiàn)在就問你,沐紫蔚人在哪里?想保命,你老實點回答!”話音落下的時候,一把左輪從褲兜掏出,毫不留情地指向她額頭!
蔡柳心下狠狠一驚,甚至連喉嚨都緊了緊!
四目相對,對方的目光就像是兩把刀子!
“說,沐紫蔚人在哪里?!”對方語速不快,眸色更冷,咬牙迸出幾個低低的字,目光中滿是警告。
蔡柳心口一窒,連呼吸都屏住了,但她強迫著自己要鎮(zhèn)定,只要自己不開口,他們就一定不會開槍,活了近五十年,那種淡定自若處世不驚還是練就了一些。
男人盯著她,不放過她所表露的一絲一毫情緒。
“我手機被偷了。”這是蔡柳的回答,“電話不是我打的,我已經(jīng)換了新手機新號碼,我最近感冒了,頭暈,在這兒睡了幾天,請問你們?yōu)槭裁匆宜渴裁窜嚨湴。俊?
為首的男子攏了眉,握緊了左輪,眸色更凜冽幾分……
“強哥。”身后另一名男子上前,握住他手腕,生怕他一槍下去這個唯一的線索就斷了。
“蔡柳,你不要跟我們裝。”男人暗吸一口氣,他說道,“我們在盡力調(diào)取你們那天的通話內(nèi)容,如果到時候查出是你,你就先死吧!留你多活兩天,好好想一想,到底要不要老實坦白!”
“……”蔡柳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