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些話,李新亮下頜緊繃著。
盛譽看向臂彎里淡定從容的女孩,他薄唇輕啟,“穎兒,可以了,我們走吧?”話帶到就好,其余的可以讓他自己去琢磨。
“嗯。”時穎深深看了李新亮一眼,然后收回了眸光。
盛譽摟著她轉(zhuǎn)身離開。
望著走向門口的那兩抹背影,李新亮耳畔久久回蕩著穎穎剛才說的話,他怎么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真是奕霞在搞鬼嗎?
怎么可能?眸色黯然,他心情還是有些復雜的。
但同時李新亮也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穎穎太維護葉菲菲,畢竟是一家人,其實這也是正常的,葉菲菲最近的行為有些偏激,自己辭退她,她難免心生怨氣,而且她今天的確去了珠寶制作室。
依著自己對奕霞的了解,她能成為一家跨國企業(yè)的掌權(quán)人,也不至于做出誣陷這種事,對,李新亮覺得沈奕霞不是這種小肚雞腸的小女人,她有大氣概,她肯定不屑于做這樣的斗爭。
至于是不是葉菲菲拿的,他也不想再追究,好在珠寶已經(jīng)找回來了。
這件事情警察局那邊還在調(diào)查,又一批警察來到了新亮實業(yè),浩浩蕩蕩的,惹得員工們之間議論紛紛。
“李總,請把監(jiān)控交給我們修復。”
辦公室里,李新亮有些煩悶,“不需要再調(diào)查了,東西找著就好,你們請回吧。”
“不行,我們局里說了,這件事情必須查清楚,所以請你配合!”
辦公椅里,李新亮怒地抬眸,“請你們出去!我說了這件事情不查了!”
警察都錯愕了。
手機突然響起,他看到來顯時拿著手機便起身離開辦公室,走廊里,李新亮邊走邊滑過接聽鍵,“喂,奕霞。”
“新亮,公司里出了點急事兒,非我不可,所以我訂了一個小時以后的機票,恐怕來不及跟你告別了。”沈奕霞平靜的聲音傳了過來,“所以電話里跟你說一聲,抱歉。”
“你在哪?我馬上過來!”一聽她要走,李新亮急了。
“馬上就到機場了,你過來干嘛呢?”很明顯,她在回避。
李新亮則匆匆下了樓,他直奔停車場而去,上了車,直接發(fā)動車子。
聽到車子的發(fā)動聲,沈奕霞心里頭微微一咯噔,“新亮,你去哪?”
“機場,不是還有一個小時嗎?我馬上就來,到了再聯(lián)系你!”說完他便掛了,雙手打轉(zhuǎn)方向盤,一腳油門轟到底!
留下沈奕霞眉頭攏了又攏,他這是搞什么?
維多利亞酒店,當沈奕霞背著包包出現(xiàn)在大廳的旋轉(zhuǎn)玻璃門外的時候,蘭博基尼商務(wù)車在停車場停了下來。
剛從金峪華府出來的盛譽小穎坐在車里,盛譽無意間轉(zhuǎn)眸看向車窗外時,他看到了那抹身影,“穎兒,你在車上等我。”說著,盛譽便開門下車。
時穎微怔,本來要一起進去的,說是簽一個什么單,簽完就走,在車門關(guān)上的時候,她透過車窗看到了大廳門口沈奕霞的身影。
看著盛譽朝她走去,那步伐凜冽。
此時夜幕已經(jīng)將臨,沈奕霞正走下臺階,雙手插兜的盛譽擋在她面前,成功令女人腳步一滯。
“來我這兒住了這么久,也是時候請你喝杯咖啡了。”盛譽冷冷地開口。
沈奕霞胸口微縮,不露聲色地迎著那目光,然后將視線拉遠,她看到了不遠處燈光暖黃的蘭博基尼里那抹倩影。
盛譽亦回眸看了眼自己車子的方向,然后看向她,“進去吧。”
“我趕飛機。”她直接拒絕。
盛譽唇角輕勾,“哪怕是背負著人命,也沒有必要走得這么急,依現(xiàn)在的法制體系,就算是逃到火星也能照樣給你拎回來。”
“!”女人心下一驚,眸底染上驚恐與不可置信。
只見盛譽拿出手機迅速撥了個號碼,然后用清冷的聲音說道,“司溟,把沈奕霞的機票改下時間,晚上十一點差不多。”說完他便掛了,也不問人家是否同意。
“你……”沈奕霞眸色一變,卻不知道能說什么。
兩道視線再次交匯在一起的時候,盛譽再次開口,“不想坐牢就隨我進來。”說著,他繞開她,直接邁開了步伐。
背脊僵硬三秒后,沈奕霞毫無選擇地轉(zhuǎn)身跟了過去。
不遠處蘭博基尼里,時穎坐在靠窗的位置,借著酒店大廳里透出的燈光,她看清了這一幕,直到兩道背影消失,她視線緩緩向上,看到了這棟高聳入云的樓宇,第一次與盛譽見面時的情景不禁又浮現(xiàn)在腦海里……令她失了神。
對,第一次見面就在這兒,那一晚,他們……
再次想起,她還是面紅耳赤。
酒店會客室,盛譽接過大堂經(jīng)理遞來的一份文件,他一目十行地掃了一遍,然后拿起鋼筆揮下了自己名字。
“謝謝盛總。”經(jīng)理點頭哈腰,對之感謝不已。
“不客氣。”盛譽淡淡啟唇,然后有人用托盤送進來兩杯咖啡,小心翼翼地放在落地窗前茶幾上,“盛先生,二位請慢用。”
“嗯。”盛譽輕輕點頭。
然后經(jīng)理與送咖啡的女孩離開了,并體貼地關(guān)上了門。
盛譽雙手插在褲兜,他薄涼的眸色看向不遠處站著的女人,“坐吧。”
沈奕霞耳畔還回蕩著他剛才在外頭說的話——不想坐牢就隨我進來。
他這話是什么意思?讓沈奕霞腦海里不禁交織著今天下午在湖畔發(fā)生的事……都說他盛譽有著滔天的本領(lǐng),難道他有千里眼嗎?沈奕霞自然是不相信的,可他為什么要說這話?真知道了些什么?可他又怎么會知道?
盛譽見她愣著沒動,他自行在沙發(fā)椅里坐下,并優(yōu)雅地交疊著雙腿,那邃黑的眸子像探照燈一樣在那女人身上照過。
沈奕霞被他盯得有些心里發(fā)毛,但她極力保持冷靜,冷冷地問,“盛譽,你找我干嘛?”她向來都是直呼他的名。
“我想警告你,不要動我們的人。”盛譽身子前傾,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你們的人?
很明顯沈奕霞不太明白這話里的意思,她秀眉微皺。
“葉菲菲是我老婆的娘家人,你今天這樣陷害她,就沒有想過我會插手嗎?”盛譽一語點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