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晚餐過后,盛譽帶著小穎在燈火璀璨的幸福巷漫步,這里越來越幽靜,越來越繁榮,有種迷幻的美,游客依然不少,并不嘈雜,晚風涼涼的,每家的燈飾都獨具一格。
他摟著她的腰混跡在游客群中,小穎帶著他走往一條人少的巷子,那里不賣吃的,有一些極具特色的紀念品店,年輕的單身女游客比較多。
這樣一來,盛譽和時穎就有些顯眼了,當其中一些女生認出盛譽時,都暗自尖叫,然后拿著手機偷拍他,哇!真的好帥!比電視里報紙上顏值還要高好幾倍!
時家。
葉菲菲在廚房洗碗,她的思緒早就飄遠了,哼,終于弄到了沈奕霞的號碼,可是要怎么跟她講?怎樣開口才更有氣勢?怎樣才能宣示主權?這事兒不能找小穎商量,因為就她那性格,肯定指望不上!
葉菲菲心想還是得問問百度,以一種什么樣的口吻才能把對方給嚇住讓她乖乖退縮!
“水滿了!!”
“啊!”葉菲菲驚得后退一大步,趕緊伸手關了水龍頭,“媽,你嚇死我了!”
“在想什么呢?”葉艷盯著她,“說!又做什么虧心事了?”
“誰做虧心事了?”葉菲菲回懟,“你趕緊去休息吧!我馬上就洗好了!”
葉艷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才回到客廳,時令輝在準備果盤,臉上掛滿喜悅的笑意,“小穎最喜歡吃芒果了,尤其是這種青芒,我得多給她切上幾個。”
胖女人走到他身邊坐下,一個勁地瞅著他。
看到他動作中滿滿都是愛意,葉艷有些吃醋了,“你什么時候待菲菲這么好過?”
切芒果的動作一滯,時令輝看向她,“什么意思?我待菲菲不好嗎?”
“可沒見你這么上心啊。”她懶懶地答。
“這芒果切了又不是規定只有小穎一個人能吃,大家都可以吃!滿滿一盆呢。”時令輝有點小生氣,他瞅了她一眼,又垂眸繼續手中動作,“告訴你,她和盛總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你可別發神經。”
“你才發神經呢!”葉艷聽了這話覺得特別不舒服,脫口而出道,“一個秘密被你瞞了20年,你居然連我都瞞!”
男人動作再次一滯,緩緩抬了眸,“你什么意思?”
“時穎根本不是你女兒。”
“……”男人僵住。
葉艷起身,沖他勾了勾唇角,然后朝樓上走去。
“艷兒!”時令輝心頭一急,放了水果刀趕緊跟上去,“艷兒!”
就在時令輝背影消失在樓梯轉角處的時候,盛譽和時穎回來了。
因為外頭起了風,他擔心她會感冒,所以才提議早點回來的。
“咦,人呢?”小穎看到有芒果,“哇!譽,你先吃吧,我上樓拿點東西。”
“我陪你一起。”
然后時穎伸手,盛譽再次握住了她的手,時穎走在前面,她帶著他朝樓上走去。
時令輝的臥室房門沒有關。
葉艷站在房間中央,她看到男人猴急地從床底里拖出一個木箱打開,然后迅速翻找,最后傻了眼!
樓梯上,時穎走在前面,盛譽跟在她身后,兩人十指緊扣。
“玉佩呢?!”飽含怒意的質問聲從房間傳出來!
樓梯上,時穎盛譽步伐微頓。
“葉艷!玉佩到底哪里去了?!那是小穎的媽媽留給她唯一的東西!你是不是拿去賣了?!沒天理啊!沒良心啊!!”
時令輝再次的怒吼聲傳到樓梯上小倆口耳里,時穎停了腳步,盛譽也停了下來,他站在她身后,與她十指緊扣。
很快,他倆聽到了葉艷抗議的聲音,“時令輝!我幫你養了這么多年的女兒,你居然連我都瞞!領養的就是領養的嘛!為什么要騙我說是你的親生女兒呢?!還說什么她媽難產的時候死了!時令輝,我才是你第一任老婆吧?”
時穎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眸,耳邊滿是嗡鳴聲,什么?她是領養的?
盛譽閉了閉眼,努力克制情緒,真想抽那兩人幾巴掌!!
房間里爸爸和媽媽仍在激烈地爭吵,時穎再也沒有聽清那些話,她只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根根血管緊緊地捆住,越勒越緊,勒得她快窒息,特別難受,感覺整個人都要炸掉了。
盛譽一把握住她手臂,將她抱在懷里,給她依靠,他能感覺她的身子在顫抖。
他試著拉她走,可她沒有動。
“告訴我!那塊玉佩是不是被你拿去賣了?!”時令輝發瘋般地質問,光聽那聲音就能想象出他此時面紅耳赤的樣子。
沒再聽到葉艷的聲音,倒是茶杯砸碎的聲音傳出來!令小穎盛譽胸口一縮,然后便是葉艷的尖叫聲!
天!好像在打架!
時穎本能往上邁開步伐,和盛譽一起兩人出現在門口。
“我打死你!!”時令輝氣急敗壞了,根本沒有注意到門口的女兒和女婿。他手里拿著一個鐵杯,朝著四下逃竄的葉艷追去!
“你不要動手!咱們家已經沒什么錢了!把我打傷了不得進醫院啊?時令輝!我難道說錯了嗎?!時穎本來就是你撿的!你當初干嘛不跟我講啊?!為什么要瞞著我?!我可是你老婆!!”
“我要是講了,你不得把她給扔了啊?!!你這個死女人!連她的東西都賣!!”
時穎終于朝著那追逐的兩人大喊了聲,“爸!媽!”
時令輝和葉艷腳步一滯豁然轉眸!這才看見她和盛譽,葉艷倒沒什么,時令輝卻激動了,他似乎壓制著太多太多的話,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啟唇。什么時候來的?聽到了什么??
盛譽的臉色讓夫妻倆心里發毛。
“媽說得對,您把她打傷了還得進醫院呢!還得照顧!”時穎努力克制著情緒,她眼含淚水,語氣盡量平靜,“謝謝你們的養育之恩,不管我是哪里來的,你們都是我的爸爸媽媽,你們老了我都會贍養的!玉佩沒了就沒了!別再追究了,別再傷了和睦!”
葉艷有些心虛了。
時令輝則是難過的,那是她母親留給她唯一的東西啊!他責怪自己沒有保管好!
“別再追究了,求你們了。”她說得如此堅定,情緒如此平靜,可盛譽知道她的心里無比震撼無比難過。
他握著她肩膀,多想替她分擔一些心里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