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眼疾手快地收走了,她眼含淚水,充滿警惕地盯著他。
迎著那目光,盛譽濃眉微皺,俊顏繃起。
“沐紫蔚住在哪里?她會不會見到時叔叔?會不會欺負他?會不會奚落他?你會不會把時叔叔趕出來?顧醫(yī)生還在繼續(xù)為他做治療嗎?這些問題都是我?guī)托》f問的!”唐糖聲音顫抖,她憤恨地瞅著面前這個五官英俊的男人。
盛譽耳畔仍在回蕩著小穎的聲音。
“盛譽、和沐紫蔚,他們是真的嗎?告訴我,是不是真的。”
穎兒顫抖的聲音里充滿了絕望,就像一把尖刀戳進他的內(nèi)心,頓時鮮血淋漓。
“把她號碼給我。”盛譽聲音冰冷,幽沉的眸子重重地掃過唐糖,“她是我法律上的妻子,有什么不妥當(dāng)?shù)奈視忉尅!?
可是唐糖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根本不靠譜,“好,你記下,我只報一次!”
真的是患難見真情,只一次就看出了他的人品,唐糖否定了他曾為小穎做過的一切。
盛譽盯著她,眸中滿是不悅。
唐糖胡亂報了一串號碼便轉(zhuǎn)身飛一般地離開了。
盛譽盯著那背影,還真就用心地記下。
并讓司溟第一時間去查這個號碼的所在地。
司溟回饋來的信息是,這是一個空號。
居然是一個空號!!他被耍了!
盛譽渾身散發(fā)著危險冷冽的氣息,一雙眸子充滿了陰戾慍怒。
可是再找唐糖時,他已經(jīng)找不著她人了。
整整一個下午,盛譽相當(dāng)相當(dāng)郁悶。
他坐在辦公室里,一直在想,那個電話錄音是真的嗎?
有沒有可能是什么軟件合成的聲音?
如果真的有疑問,既然有手機,小穎為什么不直接打電話給自己呢?以她的性格,也不是那種能吃悶虧的性格。
“給我找唐糖!必須找到她!”盛譽冷冷地下令,這畢竟是這些天以來關(guān)于小穎的唯一一絲信息。
“是。”在盛哥第一次提出的時候,司溟就已經(jīng)讓人去找了。
這個下午,盛譽推掉了所有行程,他坐在辦公室里發(fā)呆,心情糟糕透頂。
滿腦子縈繞的全是小穎的影子。
“盛哥,項寬懷那邊有動靜了。”司溟試著匯報。
盛譽墨眸開始聚焦,司溟繼續(xù)說道,“我們的人說,他盯著您和沐紫蔚逛商場的視頻看了不下一百遍。”
“那看出點什么沒有?”
“應(yīng)該沒有,但是我們的人滲透到每一個鄉(xiāng)鎮(zhèn)是為了找一枚戒指,這件事情他并不相信。”
盛譽瞇了瞇眼眸,語氣危險,“給我盯著他,盯緊他的人。絕不能讓小穎落到他的手里。”
“是,他們有近三千人潛入,我們就派了六千人跟著,二看一,絕對不會出差錯。”
盛譽蹙著形狀優(yōu)美的眉頭,一顆心早已無處安放,“還有些什么地方?jīng)]有找?”
“栗鎮(zhèn)那塊明天早上可以開始,張家村這邊已經(jīng)全部找過了,沒有消息。”
盛譽對她的思念越來越深……牽掛也越來越濃。
只希望她安好,所有的誤會他都可以解開的。
下午時分,沐家。
沐振陽今天回去得很早,沐紫蔚故意沒有出門,她在樓上書房里,看著那輛熟悉的車開進了院子。
房門虛掩著,她眸色薄涼地盯著中年男人開門下車,然后等著他上樓進門。
還沒有到下班時間,可是他卻回來了,想必也是看到了新聞。
沐紫蔚很期待爸爸的神色,上次在山頂木塔里,那一巴掌真的是扇痛了她的心。
樓下,沐振陽一進門就問蔡柳沐紫蔚在不在家,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振陽,紫蔚自從被盛總送回來以后就再也沒有出門,你上樓看看吧。”當(dāng)媽的心情也是無比凝重,“至于原因,恐怕只有盛總知道。”
沐振陽沉著臉朝樓上走去。
推開了虛掩的書房門,沐紫蔚沒有回眸,她雙手環(huán)胸站在窗前,面容有點冷。
沐振陽也知道上次打了她,以及說的那些話是情緒激動了。
如今峰回路轉(zhuǎn),盛總不但不殺她,反而讓她做了盛太太。
站定在女兒身后,書房里出現(xiàn)了短暫的沉默。
“紫蔚,你和盛總怎么回事啊?”過了好半晌,沐振陽啟唇詢問。
沐紫蔚緩緩轉(zhuǎn)眸,語氣淡淡“什么怎么回事?新聞看了嗎?我現(xiàn)在是盛太太,是他身邊的女人,就早上,他接我下山陪我逛街,隨隨便便送了我四千多萬的禮物。”
“你知道那天爸爸為什么確定兇手是你嗎?因為盛總給我看了一段視頻,他的態(tài)度讓我有一種錯覺,所以我才指定那是你。讓我入了一個圈套。所以,這一次一定又是個陷阱。”沐振陽總覺得不安。
“我愿意為了他飛蛾撲火。”
“……”
就在沐振陽無言以對的時候,沐紫蔚揚了揚下巴,“他說了,我弄丟了他的女人,就得賠她一個,所以我把自己賠上了,把我自己的命也給賠上了。”
“紫蔚……”
“一個你根本就不在乎的女兒,就別管她的生死了。”她輕聲打斷,“我只要曾經(jīng)擁有,不在乎天長地久,我也知道他恨我,可是恨又怎么樣?他現(xiàn)在是我的,我也是他的。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羨慕著我。”
沐振陽想不通盛譽為什么要這么做,但他可以確定的是越這樣秀著恩愛,最后等待女兒的一定是體無完膚。
盛譽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不行!你會給咱們沐家整出大笑話的!”沐振陽堅定地說,“從今天起你不能出這個門!”他每次想到盛譽眼中蘊含的那抹危險,就覺得背脊發(fā)涼額冒冷汗。
沐紫蔚倒也不著急,她笑了笑,他鎖得住她嗎?
此時,一輛蘭博基尼已經(jīng)停在了樓下院外。
沐紫蔚聲音淡淡,“他來接我了,今晚要回金峪華府吃飯,去見奶奶和他媽媽。”
沐振陽胸口一縮,忙上前幾步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他看到司機下車拉開后座車門,然后一道頎長的身影邁下了車。
沐紫蔚轉(zhuǎn)身便朝門口走去,沐振陽則久久地愣在那里不敢阻攔。
不管在家里多么強勢,他始終不敢得罪盛譽。
直到看著女兒上了他的車,看著車子開走,他仍是震驚的。
到底哪里出了問題?盛譽明明不喜歡她的。
蘭博基尼由李魁開往金峪華府。
盛譽和沐紫蔚坐在車后座,男人將視線拉向車窗外,女人則轉(zhuǎn)眸看著向他。
他薄唇緊抿,始終不出聲,她也不敢打擾他。
車廂里一直保持著沉默。
夜幕開始降臨。
桃李村,悠悠江水上漂泊著一只漁船,阿爸站在上面劃槳,與平常歸家的時候不同,今天漁船上多了一名年輕男子,他從嘉城來的,身材高大,氣場柔和,長得特別英俊,用粗俗易懂的字來講,那就是帥!
“你居然根據(jù)一個號碼能找到我?這真是太神奇了。”阿爸不禁崇拜地打量著他,“你們嘉城的人是不是一個個都特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