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滄瀾翼嘴角的苦笑,心里有一股極大的沖動,想要上去抱抱他,但是白凝忍住了。最開始慕容赫告訴白凝,自己是他的未婚妻,白凝傻傻的相信,然而現在又出現一個滄瀾翼,又告訴白凝,說是白凝的夫君,而自己是皇后。白凝害怕,害怕這一次也同樣的選擇相信之后,還會出現一個滄瀾赫或者慕容翼,白凝告誡自己,想要掌握主動權,就不能被其他人的回憶所主導,一定要自己想起自己所失去的那一部分的記憶。
這也是白凝為什么求滄瀾翼放掉慕容赫的原因,因為白凝想要從慕容赫身上找答案。畢竟慕容赫是自己醒來后看到的第一個人,那么自己醒來之前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慕容赫一定知道。
白凝依舊保持著半蹲的姿態,發麻的雙腿昭示著滄瀾翼的不悅,這是第一次滄瀾翼沒有主動將自己扶起來,想到這里白凝只覺的心里某一塊地方抽搐般的疼痛。
“起來吧。”終于滄瀾翼妥協了,無力的嘆息聲像是一個看穿人間生死的老頭,“落兒,我早就明白我終究會向你妥協,也許有一天你說要我的性命,我可能最后都心甘情愿的贈與你。”說完,滄瀾翼就轉身向殿內走去,雙腳踏進殿內的時候,對旁邊的太監吩咐道:“帶皇后去放了慕容赫。”
白凝看著滄瀾翼的背影,腦海里不斷回旋著那句——也許有一天你說要我的性命,我可能最后都心甘情愿的贈與你。
眼角上濕濕的,是自己又哭了嗎?面對滄瀾翼,白凝總是不知不覺的就哭泣,仿佛眼睛知道自己曾經深愛過這個男人。
白凝抬起手,用手帕抹去了眼角的淚,跟在太監身后向關押慕容赫的大牢里走去。
“荷兒。”慕容赫看到白凝不禁喊出聲。
白凝卻并沒有回應,因為她已經不相信自己叫西夢荷。
“阿澤已經告訴了我所有的事情,我叫白凝。”白凝談談的回答,眼里只有完完全全的陌生。
“荷兒,你......你聽我解釋。”
“我不叫荷兒!”白凝想炸出慕容赫的話,裝作自己已經恢復了所有記憶的樣子。
“我......凝兒......”慕容赫的“凝兒”二字出來的瞬間,白凝只感覺自己的身子都放松了下來,原來自己真的叫白凝嗎?那么自己果然是滄瀾翼的妻子?想到這里白凝異常的開心。
“為什么騙我?”白凝的語氣更淡。
慕容赫感受著白凝語氣里的淡漠,只感覺自己的心揪著的疼,自己白凝醒來自己騙了她之后,她對自己都是柔柔的,與之前在林子里完全判若兩人,然而現在白凝的樣子比之前更冷。慕容赫忽然無比的嫉妒滄瀾翼,嫉妒他能感受到白凝的這種獨一份的溫柔。
“凝兒,我雖騙了你,但是我對你是真心的!”慕容赫不甘心,不甘心就這么失去白凝,他想要將自己對白凝的感情說出來,僅僅那幾天的相處,他真的徹底愛上了這個時而俏皮時而溫柔的女子,他甚至后悔,后悔將他帶回了慕容家,若非如此,自己也不會感受到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的那種心痛。
“我給你解釋的機會。”白凝想要了解事情的真相,她要讓慕容赫說出實情。
“那日在林中,我看到了林外的火光聽到了腳步聲,便趁著那火光找到了方向。我本想帶著阿澤離開,但是阿澤說要帶著你一起走,當時情況緊急,我便直接將你打暈,將你帶回慕容家之后,我恰好得知我的未婚妻與宮中的一個侍衛私奔,然而我并不想失去這個與皇家聯姻的機會。當時我便想到了你,就先給你用了慕容家特質的藥,這種藥可以使人失去記憶,我想等你醒了之后讓你冒充西夢荷,皇家自知理虧也不會阻止。然而當你醒來之后,慢慢的我愛上了你,所以我才會來找你。”
“難怪我對慕容家對你都那么陌生,難怪我在宮里像一個囚犯,難怪我出嫁都沒有‘家人’相送。呵,慕容赫你真的是一個自私自利還妄圖用真心祈求原諒的敗類。”知道真相的白凝現在對慕容赫只有滿滿的厭惡。
“阿澤沒有告訴你......”知道自己上當的慕容赫后悔莫及。
“如果我沒有說阿澤告訴我了你就還要接著騙我嗎?這就是你說的真心?慕容赫我現在對你只有厭惡,解藥給我,看在阿澤的面子上,我還可以原諒你。”
慕容赫聽到“厭惡”二字只感覺自己的雙腿失去了力量再也支撐不了自己的身體。
“解藥給我!”白凝再一次討要解藥。
“不,我不給,除非你和我回慕容家。”
“呵。”白凝嗤笑:“慕容赫你若是灑脫我還能覺得你知道是個男人,現在這般磨磨唧唧糾纏不休簡直讓人惡心,跟你回慕容家?你做夢!”
慕容赫終于支撐不住,嘭的一聲倒在了地上,他身為武林盟主以及第一大門派的接班人何時像現在這樣狼狽過。
“你若是不給我,我便去找阿澤要,但是從今以后除了阿澤,我和你們慕容家勢不兩立。”白凝再次逼迫,她清楚的知道,慕容家對慕容赫的重要,聽了這句話,慕容赫一定會交出解藥。
果然慕容赫從懷里掏出解藥瓶,嗖的一聲將解藥扔向白凝。
白凝拿到解藥,對一直跟在身邊的吩咐:“放了他!”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轉身出去,只是在拐彎處又聽到慕容赫的一聲若有若無的呼喚。
“凝兒......”
白凝出了監獄將那解藥直接吞下,她現在迫不及待的要想起之前所有的事情,她現在急切的想要想起滄瀾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