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漠北的皇帝死后,由于二皇子和五皇子的帝位之爭,整個漠北的人民都陷入了恐慌之中,本來漠北這幾年邊界就戰亂紛紛,上有匈奴國的騷擾,下有南詔國的侵犯,若是二皇子和五皇子為了帝位發動內戰,那對于漠北人民來說無疑是巨大的災難。
街上的行人愁眉苦臉,小孩子也被大人緊緊的攥著應對隨時可能發生的危險。然而這些老百姓并不知道,在漠北皇宮中,這一場帝位的爭奪已經就要決出勝負。
大殿上,風墨與風菱相對而坐,風墨手里拿著與殺手往來的證據看著對面的二皇子,臉上是必勝的笑容,而風菱則是對風墨的挑釁視而不見只是一直凝視著風墨背后,那眼中有委屈,有不可置信;有后悔;有連綿著望不到邊際的痛苦,在風菱背后的正是白凝、滄瀾翼以及逃出二皇子府不久的冷霜,冷霜躲避著風菱的目光,她不敢直視,她怕看一眼自己就要吃撐不住地倒下去。
殿堂上支持不同皇子的大臣分成兩派也相對站立,一場無形的戰爭即將爆發。
“先皇在世一直教導我和眾位皇子,無論任何時候,只有我們團結,只有我們堅守著自己的信念,我們才能抵御外敵,維護國家的繁榮昌盛。所以,我大可不要這皇位。”風墨站起來,慷慨激昂地對著眾臣說道。
此話一出,大臣們立刻議論紛紛,有的直呼“陛下不可”有的則點頭附和,等那議論聲慢慢變小時。
風墨忽然將一直緊握在手中的信封揚起,痛心疾首般喊道:“但是,他不配!父皇根本不是暴病身亡,父皇是被我這狼子野心的二哥派的殺手殺害的,而我手上就是他和殺手組織往來的信件!”
殿堂里爆發出更大的議論聲,五皇子派的大臣有的已經指著風菱咒罵:“這樣的禽獸怎么能夠做未來的皇上。”支持風菱的大臣部分開始沉默,部分就快倒戈,只有小部分反駁:“這信件根本不是二皇子的!”然而風菱卻如同聽不到這些議論一般,只還是凝視著冷霜,眼里的痛苦更甚。
“既然是證據,那五皇子不妨就讓人將信件展示給各位大臣,好讓所有的人都信服。”忽然沉默良久的滄瀾翼開口說道。
滄瀾翼畢竟是滄瀾國的皇子,此話一出,所有的大臣都點頭附和,既然是證據那就應該展示給眾人看看。風墨聽完滄瀾翼的話,向滄瀾翼做了一個揖,便派太監上來將信件傳下去給眾臣觀看,臉上滿滿的都是必勝的笑容,這帝位,非我風墨莫屬。然而為何那信件傳下去之后,所有的大臣都對看著自己呢?不是應該看著風菱嗎?等信件傳了一圈,大臣們已經不再議論風菱,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風墨。
風墨當下心里大覺不妙,健步走上前將信件搶過來,信上的內容明明還是自己誣陷風菱時編排的內容啊!但是再往后看卻發現新的署名并不是風菱,而是風墨二字,后面還蓋著自己的專屬刻印。
怎么會,這封信不是早給自己毀了嗎?怎么會這樣?
風菱轉頭看向身后,手顫抖地指著滄瀾翼:“是你……是你在搞鬼!”
滄瀾翼并不理會風墨只是轉頭向眾位大臣行了一禮解釋事情的原委。
“半月之前,我們與漱玉公主偶遇,公主告訴了我們漠北皇帝駕崩,二皇子與五皇子爭奪帝位的消息,五皇子又尋求我們的幫助,說是漠北皇帝之死不是人為,乃是二皇子與殺手組織勾結殺害了漠北皇帝,我心下疑慮若真是刺殺,為何這么重大的消息會被身為二皇子對手的五皇子知曉,所以一邊派冷霜去往二皇子府尋找所謂的證據,又一邊派人監視起五皇子府,某夜一侍衛從五皇子府里出來將一封信偷偷的藏匿到二皇子的書房中,其實那信早在第二日就被二皇子發現并銷毀,冷霜從二皇子府中拿出的信件也都是二皇子與邊疆將軍平常的來往書信,眾大臣剛剛所看之信,其實是在五皇子的書房中發現的,而五皇子一定疑惑,自己的那封信不是被燒了嗎?其實你燒的那封是我臨摹的,上面的戳印都不一樣,只是你太過自以為是,以為所有的事情都在你的預料之中,所燒的那封信你不確認一二,手里拿的這封信更是不仔細看看。你才是謀殺你父皇的兇手!”
風墨站在原地踉倉了幾步,一切已成大局。他不敢相信這么多年他偽裝自己就是為了今天,卻輸的這么慘,明明只差一步就贏了,為什么?這到底是為什么?
“為什么?這到底是為什么?”這一刻風墨撕下自己的偽裝,撕心裂肺的怒吼:“明明我才是皇后的兒子,他只是一個婢女的兒子,那狗皇帝卻偏偏寵愛他更甚,狗皇帝說他喜歡風菱身上的那份正氣,好啊,我就也裝的一副正氣的樣子,這么多年,連我自己都快忘了我本來應該是什么樣的!我為了敗壞他的那份‘正氣’散播他強奸民女的謠言,又將一個又一個的美女送到他的府中,天下之人都知道他是一個好色之徒,偏偏那狗皇帝還要將皇位傳給他。憑什么?我才是正宗的太子啊,憑什么要將皇位給他?我求那狗皇帝把皇位給我,那狗皇帝卻說我沒有能力當皇帝。不給是嗎?不給我就自己搶,搶回本該屬于我的東西!呵,就差最后一步,為什么所有的人都在幫他?為什么?”那最后一聲吶喊在大殿中回蕩,驚呆了原本支持五皇子的各位大臣。
五皇子最終因為弒帝的罪名被問斬,一夜之間,這消息在漠北的百姓中流傳開來,像一粒石子驚起死水里的波瀾,然而最終又回歸平靜。百姓們還是在公雞鳴叫的第一聲起床,還是在太陽最有一抹余暉中回家,還是終日惶惶不安,他們都是看客的心,也不會流戲子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