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方圓數(shù)百里,都化作了一個湖泊,湖面上火光滔天,熱浪驚人,仿若地獄一般。這竟是一個由巖漿組成的湖泊。
白澤閉上眼睛,仔細的感應(yīng)著這片巖漿湖,忽然露出了喜色:“還好,沒多遠。”
她頭上獨角發(fā)光,渾身符文閃爍,形成一層光幕,將辰夜籠罩進去,然后猛地扎進了巖漿里,向前游去。
“這片巖漿湖是怎么形成的?”辰夜好奇的問道。
“原本這地底有一條火靈脈,應(yīng)該是受到了前幾天大戰(zhàn)的波及,靈脈外泄,融化了周圍,就形成了這片巖漿湖。”白澤耐心地答道。
游了不知多久,前方出現(xiàn)了一個古洞,洞口有微微白光發(fā)出,流轉(zhuǎn)出一股神圣的氣息。
“到了。”白澤神色一振。
洞口并不大,差不多只能通過一人,洞壁光滑,像是人為開鑿而成,上面有紋絡(luò)流轉(zhuǎn),發(fā)出瑩瑩的光。
辰夜好奇的打量著洞壁上的紋絡(luò),明明只是普通的青石,可在這些紋絡(luò)加持下,卻變得堅不可摧,即使手指用力劃過,也不過留下淡淡的劃痕,片刻之后便恢復了。
“這些紋絡(luò)就是陣紋,它們組合在一起就形成了陣法,才使得這古洞萬年不毀”白澤慢慢的說到:“等你以后修行有成的時候我再教你陣法。”
“娘親,你也會陣法嗎?”辰夜好奇的問道。
“那當然了,陣法可是我們這一族的強項。”白澤的語氣中充滿了驕傲:“從古自今,我們白澤一族都是憑陣法傲視天下。”
“哦。”辰夜撓了撓頭,由疑惑的問道:“說起來娘親你的族人呢?這些年我好像沒看見過?”
白澤的身影頓了頓,神情中充滿了落寞:“都死了,就剩我一個了……”
“哦,對不起。”
“沒事,反正都過去這么多年了。”
又走了幾分鐘后,眼前突然開闊起來,前方是一座石室,石室內(nèi)鋪著一層厚厚的灰塵,看起來已經(jīng)有很久都沒人居住了,石室內(nèi)有一口池子,一米見方,池內(nèi)有神泉流淌,霞光閃爍,神璨耀目,散發(fā)出一縷縷仙霧。
辰夜不由得吸了一口,頓時覺得身體輕盈,神霞密布,彷佛登仙了一般。
“這是一位大能在此化道形成的一池神液”白澤臉上帶著遺憾:“可惜時間太久了,神液神性散去,都快消失了,不然的話效果會更加驚人。”
“娘,我就是在這里進行洗禮嗎?”
“嗯,雖然神性退化了不少,但對你來說還是足夠了。”白澤張口一吐,地上頓時出現(xiàn)了一大片陶罐:“趕緊準備下,馬上就開始洗禮了。”
“哦哦。”辰夜手忙腳亂的施展法術(shù),清除自己身上的污垢,使自己渾身晶瑩。
這時,白澤通體發(fā)光,毛絨絨的爪子在虛空中畫出一個又一個符號,符號彼此相連,懸浮在池子的上方,竟與池子構(gòu)成了一口藥鼎。符號發(fā)光,藥鼎內(nèi)的神液迅速沸騰。白澤立在鼎前,將一株又一株寶藥投入鼎內(nèi),寶藥散發(fā)著霞光,都是上年份的寶貝。
時間不長,藥鼎中就傳來各種藥香,沁人心脾,水變了顏色。
隨后白澤又拿起數(shù)十個陶罐,逐一打開,第一只罐子中“哧”的沖出一只紅色的蜈蚣,有一尺多長,渾身發(fā)亮,如美玉一般,十分奇特。
“啪”的一聲,白澤輕輕一震,將蜈蚣頭顱震裂,扔進了沸水中。
接著,第二個陶罐被打開,銀光閃耀,一只蝎子沖出,只有半米多長,通體青黃,锃亮生輝。它同樣被敲裂頭顱,扔進沸水中,劇烈掙扎后,最終無聲無息,成為了輔藥中的一種。
數(shù)十個陶罐都被打開了,有奇異的小獸,有形似鳶鳥的毒蟲,都很特別。辰夜的臉有點發(fā)綠,這么多毒蟲密密麻麻,還有那么多的古藥,混合在一起,怎么看都給人不祥的預感。
接著白澤又打開一個罐子,頓時赤霞沖天,凝成一頭魔禽,巴掌大,威武而猙獰,似乎要撕裂人并逃走,兇性及盛。白澤伸出前爪,直接將魔禽拍散,化作血液,落入鼎中。
接著白澤又打開幾個罐子,皆是強大的太古遺種的寶血,同樣被擊散,落入鼎內(nèi)。
在鼎內(nèi),五色的漿液飛濺,一頭頭太古遺種在上面嘶吼、搏殺。
“就是現(xiàn)在,趕緊入鼎。”白澤神色凝重道。
“嗯”辰夜縱身一躍,墜進沸騰的大鼎中,光華燦燦的五色液體頓時將他淹沒。接著,鼎上的符號移動,將鼎嚴絲合縫。
“用了這么多寶血,應(yīng)該能承受住吧?”白澤看著正在洗禮的辰夜,嘴里嘀咕道。
大鼎震動,散發(fā)出陣陣寶光,辰夜被封在里面一個多時辰了,金色漿液濺起,濃郁的香氣讓人迷醉。隱約間,一群太古遺種要沖出來,不斷咆哮。
香氣越來越濃,黑鼎厚重,不斷有神輝灑落,從鼎蓋的縫隙中沖出,辰夜在里面沉沉浮浮,閉著雙目,接受洗禮。
辰夜寶相莊嚴,一動不動,血肉在發(fā)光,他沉浸在一種奇異的境地,不管不顧,像是與外界隔絕了,淬煉那些包裹自己的神性光輝。煉符文于血肉中,熔成霞光,化成神曦,每一滴血液都是一個符文,都為一個永恒神爐,發(fā)出無量光,滋養(yǎng)己身。
這一刻,他渾身毛孔舒張,每一滴血都成為了一道神性,吞吐神輝,內(nèi)部像是盤坐一個又一個神明。
他渾身噴薄神輝,光點一粒又一粒,密密麻麻,像是有無數(shù)的神明在吟唱,在誦經(jīng),在發(fā)光,照耀青天。
那群太古遺種沖過來,被無數(shù)的光點引導,化成一縷又一縷光輝,被那一粒又一粒光點凈化,熔煉自身內(nèi)。
遺種掙扎,反抗更劇烈了,自辰夜那里躲開,瘋狂撞擊大鼎,發(fā)出陣陣轟鳴聲,讓人膽顫,怕此鼎突然碎掉。
到了最后,遺種越來越兇,撞的藥鼎轟鳴,不斷抖動。白澤盯著大鼎,皺了皺眉,渾身法力涌動,符號光芒更甚,大鼎更加凝實,開始煉化里面的五色漿液。
同一時間,五色漿液中的辰夜渾身的光點更多了,密密麻麻,像是成片的神明浮現(xiàn),盤坐在那里誦經(jīng),骨頭與臟腑律動,如一曲鏗鏘神音,散發(fā)寶輝。
遺種恐懼了,不斷的顫抖,而后被瓦解,大鼎將其煉化成一道道金色的神性光束,沒入鼎內(nèi)的五色漿液中。
整整五天五夜,漿汁都在沸騰,不曾干涸,辰夜在里面沉沉浮浮,渾身赤紅,像是要滴出血來了一般,五色的汁液不斷自毛孔進入其體內(nèi),而后又帶出一些濁物,反復洗禮。
這是一個可怕的過程,非常的霸烈,一般的孩子怎能承受,會被活活痛死!
五色漿液可不是簡單沖洗,而是闖入體內(nèi),瘋狂沖擊,好比裂骨與絞肉一般,斬斷筋脈是常有的事。
辰夜咬緊牙關(guān),一動不動,引五色漿液洗禮肉身,自外而內(nèi),通體發(fā)光,雖然劇痛,但是卻感覺精神越發(fā)飽滿了。
神性光輝,霸道地沖擊而過,讓其臟腑近乎裂開,但是最后又都滋養(yǎng)好了,有了一種晶瑩的光澤。至于骨頭近乎崩斷,最終也都被修復,更加凝實,瑩白而璀璨。且,不僅肉身得到洗禮,神性的力量亦滋養(yǎng)了精神。
整整五天五夜,辰夜經(jīng)歷了一次難以想象的蛻變!
當?shù)谖逄烨宄縼砼R時,他睜開了眼睛,喊道:“娘,汁液已經(jīng)干了。”
“哦,比我想象的還要快。”白澤睜開眼來,符號不在發(fā)光,藥鼎開始瓦解、消失。辰夜猛地一躍,直接撞在洞頂。
“糊了,糊了!”他不斷揉著屁股,渾身漆黑,只有一雙大眼睛骨碌碌,非常的狡潔,其余各處跟涂了炭一般,像是一只皮猴子。
辰夜吃驚的發(fā)現(xiàn),他脫下了一層老皮,黑色的焦皮剝落后,露出一具潔白晶瑩的小小軀體,流動寶光。
“好了,趕緊把衣服穿上吧!你看看你,像個什么樣?”白澤眼中帶著笑意。
辰夜臉色一窘,趕緊接過衣服,套在了身上。
“現(xiàn)在看看你有什么變化吧。”
“嗯。”辰夜吸了一口氣,渾身流淌著晶瑩的光,猛的發(fā)力,右手捏拳印,沖向石壁。
“咚!”的一聲,如黃鐘大呂響起,震得人的耳朵發(fā)痛,石室劇烈的晃動,彷佛要塌下來般,石壁上的紋絡(luò)迅速暗淡窘、消失。一道道裂縫如虬龍般四處發(fā)去。
“不錯,單臂之力超過了萬斤”白澤眼中露出一絲贊賞:“這次洗禮確實讓你收獲頗豐。”
辰夜著欣喜的感受著自己的變化,他體內(nèi)臟腑晶瑩,骨骼透亮,全部被洗禮了一遍,符文閃爍,與血肉合一,化為了神曦,不分彼此。
在其每一寸血肉中,都有一個光點,如同神祇般,那是神性符文的體現(xiàn),會源源不斷的萃取天地造化,引入體中。
“娘,現(xiàn)在可以教我修行了吧!”辰夜欣喜道。
“咦?”白澤并未回答,眼中盯著辰夜背后,露出一絲疑惑。
“怎么了?”辰夜發(fā)現(xiàn)了白澤的異常,也跟著向后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