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師,要不先休息一下吧?”張大媽給秦濤遞了瓶水,嘴里念叨著,“小區物業就是個擺設,這都過去一個多禮拜了,也不見來修一下。虧的有秦老師,否則今個又要發大水了。”
秦濤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臉頰,笑道:“小事,樓上樓下住著,有需要隨時喊我。這段時間我反正也閑著。”
“等會你把外套脫下來,我給你洗洗。”張大媽看著一身污漬的秦濤有些不好意思。
“不礙事,一會兒就搞好了。”
秦濤喝了口水,剛準備繼續,發現手機又響了。一看是厲娟娟的電話,心想:應該是到小區了。于是,趕忙接了起來。
“這么急著趕過來找我,有什么要緊事?”
“在哪呢?怎么沒見你人。”
“噢,樓下鄰居衛生間堵了,在幫忙疏通呢。要不你屋里先坐會,鑰匙在門前地毯下面。”
“等你忙完再說,我自己先去應宛夕房子找找。”厲娟娟說完便掛了電話。
因為是兇案現場,所以門上貼了封條,防止無關人員進入。
厲娟娟抬頭看了眼,便隨手撕下封條,徑直朝屋里走去。
剛進屋,便聞到一股撲面而來的惡臭味。衛生間內一片狼藉,一眼望去,整個衛生間都被污水倒灌了。
厲娟娟捂了捂鼻子,墊起腳重新走了出來。
莫非秦濤就在樓下?想到這,厲娟娟急忙跑向樓下的住戶家中。
果不其然,消防樓道內同樣彌漫著臭水溝的味道。
“你怎么來這了?”秦濤驚訝道。
“我來找剩下的優盤,根據黃勇宏的口供,殘缺部分優盤被他扔進了馬桶。”厲娟娟說,“本想試著找一找,結果一進去衛生間的污水都快漫到客廳了。這才趕忙到樓下來看看。”
站在門側的張大媽插嘴道:“你們說的可是原來樓上的住戶?聽說前幾日被害啦,死了幾天才發現,想想都怪瘆人的。”
“張大媽,您說的沒錯,這位警官就是來調查這個案子的。如果您有什么線索,也可以向她反映。”秦濤指了指厲娟娟道。
“您好!我是天堂市刑警隊的厲娟娟,歡迎張大媽隨時給我們提供情況。”厲娟娟上前跟張大媽握了握手。
“好!一定!一定!”張大媽熱情地打著招呼。
由于黃勇宏的案子大部分線索都是通過秦濤得來。所以,厲娟娟對秦濤的意見也尤為重視。
“可惜來晚了,剛疏通好!本來說不定還卡在通往張大媽家的那段管子上。”秦濤假裝很無奈的樣子說道。
原本并不報太大希望的厲娟娟,被秦濤這么一說,心里徹底沒了底。剎那間,緊鎖的眉毛一下子擠到了一塊。
正當厲娟娟發呆之際,秦濤開口道:“麻煩站邊上點,別擋了張大媽家的門口。”
“真沒其他辦法了?”厲娟娟還是有些不死心,心里想著秦濤一定能改變現狀,化被動為主動。
“你好像很信任我?”秦濤面帶笑容道。
“信任來源于實力。”
“這話很受用!”秦濤變戲法似的從手里拿出一個類似掛件的玩意,“給!”
“這臟兮兮的是什么?看起來像是個毛絨掛件。”厲娟娟詫異道。
“你要的東西!”秦濤輕描淡寫地說道。
“怎么會在你這?”
“可能是死者應宛夕顯靈了吧!”秦濤詭秘的笑了笑。
張大媽自從得知樓上住戶是被謀殺的消息后,心里本就有疙瘩,聽秦濤這么一說,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秦老師,那姑娘是被人害死的,你拿這東西不干凈,快扔了吧。”張大媽驚慌失措的說道,“不行,我得回屋里頭燒幾柱香,要不心里不踏實。”
厲娟娟朝秦濤翻了翻白眼,說:“瞧你,把人家給嚇著了。也許這就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誰都不會想到優盤居然卡在了下水道上。”
“趕緊拿去,試試還能不能修復。”秦濤歉意地回頭望了眼張大媽。
“想不到每次見到你總有驚喜。真希望你能正式加入我們,也好讓后續的案子也能這么順利偵破。”厲娟娟接過優盤,向秦濤表示謝意。
原本優盤的出現,按理說純粹只是個巧合,但是被厲娟娟回去后一宣傳,倒是把秦濤的形象徹底給神話了。當然,這也是秦濤后來正式加入警隊后才知道。
告別厲娟娟后,秦濤也準備動身回自己的房子。剛挪出幾步,想到自己一身臭味,似乎不方便坐電梯,隨即改變了腳尖的方向。
“秦老師!你還在康復期,可得注意身體。”
秦濤剛拉開樓梯間的防火門,走道上便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閻校長!你這是……?”
“我是專程來看看你,前段時間太忙,也沒空過來。怎么樣,還住的習慣不?聽說你母親回老家了,你要是生活起居不方便,我幫你安排個專職醫護過來。”閻川關切的說道。
“不用,不用。我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謝謝閻校長關心。”秦濤熱情的回道,“快里面坐吧。”
“我也才到,剛剛敲了下門,見里面沒什么動靜,我琢磨著你下樓散步,應該也快回來了。所以就試著等了會。”閻川寒暄道。“你這身上……怎么搞成這樣?”
“噢,沒什么。剛樓下張大媽衛生間堵了,我幫忙疏通下。您找我有啥事?”
秦濤不喜歡拐彎抹角,經過幾次交往,他對眼前這個閻校長的感覺很奇妙。談不上厭惡或者排斥,只覺得閻川仿佛在出院前就已經給自己布下了局。
這一點令他始終耿耿于懷,哪怕表面很恭敬,但終歸還是有些戒備之心。
之前因為忙于幫郭綺嫻她們取證,所以也沒來得及細想在乾坤玉器商行遇見洪楓那樁子事。
然而,此刻見到閻川上門,秦濤也就隨意問了句:“閻校長,最近洪董在學校嗎?”
“洪董?噢,有些時候沒見他了。他平常在赫蘭市幫我管理北川化工,學校這邊本來就很少過來。”閻川一下子被問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