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著那個猙獰的老女人,心中壓抑多年的火山瞬間爆發,猛然發現旁邊的茶幾上放著把水果刀,喜寶恰好就站在我前面,他也在幫老巫婆的忙。我不由分說就抓起了水果刀,沖上前一把頂住喜寶的脖子,咆哮道:“你們這些沒人性的畜生,這樣的事你們都做得出來,今天我就一句話,交不交房子,我手里的刀子可是不認人的,就一句話,交還是不交!”
現場頓時一片混亂,老巫婆和祁樹杰的姑媽嚇得面如土色,連聲喊:“不得了了,要出人命了,快打110,我們家里來了個瘋子。”
“看誰敢動!動一下試試看!”
說著我的刀刃立即就劃了一下喜寶的脖子,頓時血流如注。眼見我真發了寶氣,在場真的沒有一個人敢動了。這時候旁邊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站了起來,他一直在冷眼旁觀,盯了我好半天,突然笑了起來,“你是白考兒,阿杰的太太?”
“你管我是誰?不關你的事就滾開點兒!”我惡狠狠地沖他吼。他并沒退縮,不慌不忙地來到我跟前,很有趣地打量我,“沒想到阿杰的太太這么有個性啊,果然很有意思!”
然后呵呵地笑了起來。
“滾開,不關你的事!”我氣紅了眼根本懶得跟他??唆。
雙方又僵持了一會兒,老巫婆只得乖乖讓步,表示會立即把房子還我,要我放下手中的刀。我這才推開喜寶,一甩手,水果刀準確無誤地插在了茶幾旁邊的皮沙發上,一屋子的人都不敢吭氣。只有那個跟我搭話的陌生男人很鎮定,一直笑吟吟地看著我,好像還很欣賞的樣子。我沒理他,限了時間要他們騰房子后掉頭就走,又是一腳踹開門揚長而去。
過了大概兩個月,我搬回了自己重新裝修了的公寓。沒頭沒尾的日子又開始了,除了晚上到電臺做節目,我基本足不出戶。外面冰冷的世界已經讓我徹底灰心,我但愿自己早些將這一切遺忘,就像這個世界已將我遺忘一樣。直到有一天我散步回來,電話響了,我去接,聽到一個渾厚的男聲跟我打招呼,“Hello,還記得我嗎?”
“誰啊?”
“這么快就不記得了,前陣子我們還見過的啊,我是阿杰的哥哥祁樹禮,想起來了嗎?”那男人又在電話里笑。
祁樹杰的哥哥?好像是有過這么個人給我打過電話,至于見過面,我卻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哦,你好,我們見過面嗎?你弄錯了吧?”我冷冷地說。那男人在電話里愣了片刻,并沒有生氣,“不記得就算了,有空出來見個面嗎?我請你吃飯。”
“對不起,我沒空!”我斷然拒絕。
“那你很不守信哦,你說過只要你活著就可以見到你的。”
“我現在已經死了!Frank先生,你在跟鬼說話!再見!”說著我就掛了電話。鬼才跟你吃飯呢,我不想再和祁家人有任何的瓜葛!剛掛下,電話又刺耳地響了起來,我抓起電話,正要發作,對方搶先一步說了話:“我在新澳西餐廳等你,晚上七點,不見不散!”
說完對方也掛斷了電話,語氣堅決,根本不讓人有拒絕的余地。
好厲害的男人!我拿著聽筒一時有些發愣,然后我決定見他,能夠這么強勢地掛我電話的男人這世上絕無僅有,我倒要看看他是哪個星球來的魔王。
我把自己收拾得體體面面出了門,當我蹬著高跟鞋款款走進新澳西餐廳時,立即吸引了不少探究的目光,這讓我頓時有了些底氣,我想我的樣子還不至于太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