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可是我分明心情愉快起來。我忍住笑,也禮尚往來地調侃他,“祖國人民也很想念你,歡迎你回來。”
“也包括你嗎?你有沒有想我啊,一點點,一點點,有嗎?”這家伙還真是從來不會在嘴巴上吃虧,我不過調侃了他一句,他就明目張膽地來調戲我了,三更半夜,月黑風高,他明知道我是一寡婦還來調戲我,分明是居心叵測!
我戲謔道:“耿先生身邊美女如云,還用得著我想念嗎?”
結果他一點兒也不謙虛,回道:“是美女如狼吧,我時刻得提防著被人非禮,尤其是這兒的法國女人,太可怕了,又開放又火辣,像我這種國寶級的男人在這里一點兒安全感都沒有,考兒,你一定不能見死不救。”
無恥無恥無恥,我在心里罵,可是嘴上也不饒人,一連串刻薄的話甩過去,可是我怎么丟過去他就怎么丟過來,我發現我這么多年在電臺白磨了嘴皮,因為這男人比我還毒舌。我斗不過了就轉移話題,“喂,你大老遠去趟巴黎,不給我帶點啥?”
“可以啊,你想要什么?香水、時裝、首飾,還是化妝品?”
“我想要時裝!
“OK,你報三圍給我!
“……”
我氣結,搪塞說:“我,我最近長胖了,不知道三圍多少了!
“那我給你估摸下,34B吧,應該差不多!边@臭男人總是這樣,明明占了便宜還不露痕跡,他一本正經地補充,“我說的是上圍。”
我連摸刀的心都有了,差點脫口而出“流氓”二字,因為他說的數字剛好跟我的碼數吻合。我沒好氣地說:“你這是在調戲我吧?”
他強詞奪理,“是你先調戲我!
“行了行了,我要睡覺了,不跟你扯了。”
“你看,你還說你沒調戲我,這么花好月圓的晚上一個獨居的女人跟一個男人說睡覺,你這不是存心讓我睡不好覺嗎?”
“耿墨池!”
“別嚷嚷,我是怕你寂寞才跟你聊天的!
“我寂寞與你無關!
“可是女人的寂寞通常跟男人有關,我是離你最近的男人!
“你在巴黎呢,先生!”
“我已經回來了。”
“你的魂回來了吧?”
“是真的回來了,不信你拉開窗簾看看。”
我從床上跳起來,跑到窗邊唰的一下拉開窗簾,天!那輛銀色寶馬真的停在樓下的花圃邊,而耿墨池則靠著車門正瀟灑地沖我揮手呢。我的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還沒想到怎么應對這局面,門鈴就響了,現在是深夜,我怕吵到鄰居只好去開門。
耿墨池一進門就來了個法國式的擁抱,我推開他,半信半疑,“你剛從巴黎回來?”
“當然,我才下的飛機。”耿墨池像到了自個兒家一樣,大大方方地換上拖鞋直奔客廳。我氣呼呼地說:“現在幾點了,你上這兒來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啊,我一下飛機就直接過來了,反正一個人回家也沒什么意思,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神色確實很疲憊。
“可是……”
“別可是了,有什么吃的嗎,我還沒吃晚飯呢,飛機上的東西簡直不是人吃的。”耿墨池脫掉淺藍灰色的風衣,露出里面藏青色的羊毛衫和同色的休閑褲。他很會穿衣服,什么衣服套在他身上都有一種說不出的瀟灑勁。見我愣著沒動,他就裝出一副可憐相,“拜托,我是真的很餓了,就是一個叫花子上門討吃的你也不能無動于衷吧?況且……”他看我一眼,壞壞地說,“一個男人如果餓著的話,面前的女人通常都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