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你也真是的，蒸了糯米糕也不早說，我這都吃飽了。”

百里稷悠閑道，“這是給本宮吃的。”

“果然是夫妻同心。”

青黛和百里稷相視一笑，很快青黛就出去拿糯米糕了。

本來她想問沈皇后的事情，但見百里稷一直沒主動提，她也就沒問了，難得他這會心情還不錯。

第二天昭陽宮

沈皇后依然穿戴整齊，一如往常。

看到百里稷端著托盤站在房間門口，她微微有些驚訝，很快又笑了，“皇上居然讓你來送本宮上路，也罷，能再見你最后一面，本宮也知足了。”

百里稷也沒想到袁帝會把這事交給他，他本想拒絕，但袁帝和他說了，這是圣旨，問他想不想抗旨。

最終他還是來了。

百里稷穿著杏黃色朝服，望著他身上的四爪蟒袍，沈皇后忽然欣慰的笑了。

雖然看不到她登基為帝，但她相信，他一定會坐上那個位置。

“怎么不進來？”

看到百里稷站在門口沒動，沈皇后出聲問道。

百里稷這才抬腿進了房間，看到沈皇后收拾的整整齊齊，他心中忽然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他走到桌邊，沉默把托盤放在桌子上。

“阿稷，你送給本宮那對鸚鵡，本宮甚是喜歡，本宮走后，你把那對鸚鵡交給桂嬤嬤，讓她替本宮好好養著。”

“好。”

百里稷沒有拒絕，應了下來。

“你還恨本宮嗎？”

沈皇后忽然問。

百里稷望著沈皇后，什么也沒說，從知道真相起他對沈皇后就不是恨，有失望，更多的是他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她。

沈皇后移開了目光，望向遠處，外面陽光正好，往常這樣的天氣她會在院子里散步，今日卻成為階下囚。

她戰戰兢兢守了這么多年，最終還是走到了這條路。

“你娘是個很單純善良的姑娘，她膽子很小，說話的聲音也小小的，小時候總喜歡躲在我身后，我一直都看不上她，覺得她那畏畏縮縮的樣子不像沈家人，對她好只是為了顯示長姐的風度。”

說到這里，沈皇后停了下來，繼續往下說，“那天你說的很對，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留她性命，選她進宮是因為她是沈家姑娘里面最聽話的那個，這樣的人好掌控。”

“她的命運從頭到尾都捏在本宮里面，這條不歸路是本宮送她去的，她果然如本宮想的那樣，一步步按照本宮為她鋪就的路往前走，肚子也很爭氣，才被寵幸一次就懷上了你，還是個皇子。”

“別說了，我不想聽這些。”

“阿稷，若是再給本宮一次選擇的機會，本宮還是會選她。”

“皇后娘娘對我娘至今都沒有一絲愧疚之意。”

沈皇后情緒沒有一絲波動，語氣冷冰冰的，“她本就是我手中一顆棋，對于棋子，何須愧疚。”

“那我呢！我也是皇后娘娘手中的一顆棋吧！”

百里稷眼神銳利，今日過來，他以為自己已經可以平靜的面對她，沒想到還是被沈皇后的話撥動了情緒，心中的失望也越積越多。

若今日沈皇后能對他娘說一聲對不起，或許他會原諒她。

可她依然那么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