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到現在你還不說實話，你就沒有一絲一毫覺得對不起我娘嗎？你說你們姐妹情深，但她進宮就是為了幫你固寵，你從一開始就沒想到過留下她，是么！”百里稷冷笑道，“你想要的只是她的孩子，待她生下孩子，她對你就沒有利用價值！”

“阿稷，你便是如此看我。”

沈皇后震驚望著百里稷。

“我自小在你身邊長大，叫了你這么多年的母后，您是什么樣的人我很清楚，母后，你以為我還是那個三歲小兒嗎？”

一下子沈皇后竟是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百里稷極其聰明，他確實不信她的話，這些話騙不了他。

“我以為你對我娘真的有愧疚之意，我真是高看了母后，直到現在母后都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我娘真的傻，竟是用自己的命去成全你。”

“你想成全的是你。”

沈皇后知道所有的解釋都是徒勞的，索性不再解釋，事情本就像百里稷說的那樣。

“阿稷，那些往事本宮不想多提，說再多也改變不了什么，我不管你有多恨我，你都該知道慧娘不能見你父皇，你我母子相依多年，命運早就綁在一起，若是讓你父皇見到慧娘，這事必然牽連你。”

“母后究竟是擔心我還是擔心自己的后位。”

百里稷冷冷一笑。

“本宮若因此后位不保，你的儲君之位同樣岌岌可危，唇亡齒寒，擔心后位和擔心你有何區別。”

“我會把慧娘交給陳三娘，母后，二十多年了，該還我娘一個公道。”

之前他放不下這么多年的母子情，決定掩蓋這件事，看到沈皇后到現在還在騙他，他非常失望，改變了主意。

他真該死，明明知道真相竟還想替兇手掩蓋罪行，以后有什么顏面去地下見自己的母親。

沈皇后猛的瞪大眼睛，“阿稷，你知道這樣做的后果。”

“我娘為了我們含冤多年，這是你欠她的，也是我欠我娘的。”

百里稷心里面依然很難受，但語氣完全平靜了下來。

不管袁帝見到慧娘以后會怎樣責難他，他都要去做這件事，他要還沈韻一個清白。

“就算你不為自己想，你就不想想青黛？你和她歷盡艱辛才定親，難道不想和她白頭偕老？阿稷，你這是再自毀前程。”

沈皇后語氣極其嚴厲，說完從頭上拔下一枚發簪遞到百里稷面前，“你若是心中不平，現在就可以殺了本宮，慧娘絕對不能進宮，也不能再繼續活著，阿稷，你娘用命換來了儲君之位，你這樣做，對得起你娘嗎？”

百里稷沒有說話，接過了沈皇后手里面的發簪，沈皇后站著沒動，顯然沒想到百里稷居然會有這樣的舉動。

想到自己這么多年的付出，她心中一陣發寒。

“雖然我從小就知道你不是我的生母，但在我心里面只有你一個母親，有你在我身邊，我很少想我的生母是什么樣，也沒有刻意去打聽過她的事情，一心一意只想孝敬你。”

說到這些的時候百里稷苦笑一聲，“我沒想到這一切都是你處心積慮搶來的，沒想到到現在你還不愿意說實話，也沒有一絲愧疚之心，在母后心中最重要的依然是后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