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天下人都欠他的樣子
唐景軒的低吼清晰無誤地傳到門外所有人的耳朵里,連站在對面房間里的秦晚夏都聽得一清二楚。
唐菀之神色復(fù)雜地轉(zhuǎn)頭看向愣在一旁的秦晚夏,她好像在猜測唐景軒受傷的事,到底跟秦晚夏有什么關(guān)系。
秦晚夏頓覺危機(jī)四伏,她最了解唐菀之的愛子之心,唐菀之會不會因?yàn)檫@件事情,再次轉(zhuǎn)變對她的態(tài)度?
秦晚夏抿緊了嘴角,回眸求助唐瑾謙。
唐瑾謙此刻正蹙著眉,疑惑地看向她,顯然他也不理解唐景軒為什么一張嘴就要她進(jìn)去。
她很無辜地眨眨眼睛,她也不理解啊!
“晚夏,你趕快進(jìn)去看看,他如果傷得重,你就叫瑾謙給他處理一下。”
唐菀之把她拉到了唐景軒的房間門口。
唐景軒把房間打開一條小縫,唐菀之愛子心切,急忙把秦晚夏推了進(jìn)去,不等唐瑾謙反對,唐景軒已經(jīng)把門給關(guān)上了。
秦晚夏透過門縫,看見門外唐瑾謙露出了一個(gè)極其復(fù)雜的表情。
她回過頭,唐景軒已經(jīng)調(diào)頭往房間里走去,她打量了他的房間一眼,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唐景軒身上。
唐景軒倒在床上,用被子蒙著頭,一副不愿與人交流的模樣。
秦晚夏走過去,推了推他,“喂,你什么情況啊?”
唐景軒不動也不說話。
她彎下腰去扯他的被子,“你把我叫進(jìn)來又不說話,你蒙著被子,我也沒有辦法知道你傷得重不重啊!”
她掀開他被子的一角,歪著頭想看看他的情況。
他突然之間把所有被子一下子甩開,單手扣住她的手腕,把她用力一扯,拉到了他的床上,他另一只手一撐,懸空撲在了她身上。
即便他們倆身體沒有接觸,但這樣的姿勢也足夠大逆不道了!
秦晚夏想用力推開他,她連推了幾下,他都紋絲未動,她怒目瞪向他,責(zé)罵的話還沒有開口,就被他滿臉的傷痕給震住了。
肖平都沒有受傷,他怎么傷得這么重?
“你、你,沒事吧?”
她抬手想碰一下他紅腫的臉,還沒有碰到,就被唐景軒抓住了。
難怪他一回家,他受傷的消息就傳到了唐菀之的耳朵里,原來他傷得這么重。
那他的身上有沒有受傷?
“你等一下,我去叫你哥進(jìn)來給你檢查一下。”她抽出手,想推開他坐起身來。
唐景軒直接說道,“不用他,你給我檢查!”
“這怎么可以?”秦晚夏驚駭?shù)上蛩?
唐景軒頂著那張豬頭臉,已經(jīng)看不出平常的帥氣,“怎么不行,我是為了救你,才受這么重的傷!”
可他也沒成功救下她啊!
秦晚夏善良地沒有把這個(gè)事實(shí)戳破,她推了推他,“你先放開我。”
唐景軒盯向她的眼神有他自己都不曾意識到的復(fù)雜,秦晚夏光顧著推他,也沒有留意到受傷后的他,很奇怪。
秦晚夏找來醫(yī)藥箱,但面對著唐景軒紅一塊紫一塊又有些腫的臉,她有點(diǎn)無從下手,她處理過很多家庭緊急情況,唯獨(dú)沒有處理過被人打傷后的情況。
她看著醫(yī)藥箱,再看看唐景軒的臉,她手足無措。
“我還是把你哥叫進(jìn)來吧?”
她剛起身,唐景軒就抓住她,“你敢去叫他,我就告訴所有人,我是為了你受的傷。”
“喂,你怎么回事?”秦晚夏怒瞪向他。
如果唐景軒真的對外這么一說,那她沒錯(cuò)都變成大錯(cuò)了,唐菀之和唐英卓還不得恨死她。
“我就是要你照顧我,我不想其他人看見我這張臉,你只能出去問我哥怎么處理,不許讓我哥進(jìn)來,否則......”唐景軒咬著牙威脅她道。
“你面子重要還是身體重要?”秦晚夏瞪著他。
唐景軒一哼,“你少啰嗦,叫你干嘛,你就干嘛,我這臉是為了誰才變成這樣的?”
秦晚夏頗有些好笑地看著他,“我怎么知道你是為了救我才變成這樣的,還是因?yàn)槟汩L得欠揍才變成這樣的?怎么肖平?jīng)]事,你傷成這樣?”
“秦晚夏,你有沒有良心,你知不知道我、我、我......”唐景軒眼眸一轉(zhuǎn),偏開了頭。
“你怎么?”秦晚夏瞪視著他。
唐景軒有些惱羞成怒,“你管我,你趕緊給我處理傷口!”
他臉上表情稍微一多,他就疼得直皺眉。
看他這樣子也夠可憐的,秦晚夏妥協(xié)道:“那你做好,我先去問問你哥,到底怎么處理,我再給你做處理。”
她剛走到門口,就聽見敲門聲,她打開門唐瑾謙站在門外,手里端著一個(gè)托盤,盤子上有冰塊和毛巾。
“給他冰敷一下腫的地方,有傷口的地方用消毒水徹底消毒,涂點(diǎn)外傷藥膏。”
唐瑾謙把托盤交給她后,又有點(diǎn)不放心,“需要我進(jìn)去嗎?”
“他不讓。”
秦晚夏苦惱皺眉。
“有事叫我。”
唐瑾謙叮囑她一聲,幫她把房門輕輕掩上,并沒有關(guān)嚴(yán)實(shí)。
秦晚夏端著托盤放在茶幾上,“你哥早就幫你準(zhǔn)備好了。”
“哼,算他有良心!”唐景軒仰著臉,示意秦晚夏幫他冷敷。
秦晚夏看不慣他一副天下人都欠他的樣子,她給他冷敷的時(shí)候,下手有點(diǎn)重,疼得他齜牙咧嘴地喊。
“不行不行,太疼了,要死,要死!”
他一邊夸張地喊著,一邊身體往下倒,她手里拿著冰塊怕躲閃的動作太大,冰塊會掉一地,一時(shí)間沒有躲得太快,唐景軒趁機(jī)就倒在了她身上。
他頭枕著她的腿躺著,“哎喲,舒服多了,剛才真的是疼死我了,你輕點(diǎn)啊,是受著傷呢!”
“你給我起來,你不能躺在我身上!”秦晚夏嚴(yán)肅地瞪他。
唐景軒不管三七二十一,他翹著二郎腿閉上眼睛指揮著她,“這里、這里、還有這里都很痛,你輕點(diǎn)啊!”
他一副老大爺?shù)戎藕虻臉幼樱瑲獾们赝硐闹钡裳郏幌率钟譀]了輕重,疼得唐景軒連連喊疼。
可他就是不肯起來,非要枕在她身上。
看他疼得眼角都泛起了淚水,秦晚夏手下留情,放輕了手腳。
“這下子舒服了,大嫂,你還有點(diǎn)良心。”
唐景軒眨眨那雙腫了半邊的眼睛,對她露出一個(gè)毫無美感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