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來自狐貍的狡黠
被唐瑾謙下了最后通牒后的唐景軒像霜打了的茄子似的,不但晚餐時間十分安靜,連晚餐后都規規矩矩。
唐菀之看出了端倪,詢問他原因,他撒著嬌控訴唐瑾謙一番,最后還不忘賣慘,“媽,您說說,我才多大,就要跟大哥一樣忙東忙西,我可不可憐啊?”
“這件事情我跟你大哥早就商量過了,我支持你大哥的決定,所以我已經吩咐下去,暫停你的信用卡,你的一切開支由你大哥撥付,至于金額多少,就要看你的工作能力了。”唐菀之心疼地拍了拍他的頭。
唐景軒炸毛一樣從沙發上竄了起來,“媽,你比大哥更狠,你停我信用卡,我還活不活了?”
“媽就是對你太仁慈了,才讓你這么大一個人了,還四處亂晃,這次趁你大哥在家,正好管教管教你!”唐菀之怕自己被唐景軒軟磨硬泡又心軟,她讓玲姐扶她回房,不給唐景軒任何撒嬌胡鬧的機會。
唐景軒絕望地站在樓下,遙望著唐菀之狠心把他丟給唐瑾謙的背影,他哀嚎著瞪向秦晚夏,他堅信一定是秦晚夏在搗鬼!
秦晚夏聳聳肩,對唐瑾謙道:“我回房了。”
她笑著站起來,遠離硝煙戰場。
不管唐景軒再怎么折騰,唐瑾謙始終穩穩坐在沙發上,氣質沉穩,姿勢優雅,等唐景軒鬧夠了,他才起身上樓。
唐景軒的折騰就如同重拳打在了棉花上,就這樣在沉默中被化解了,還把他憋了一肚子氣,他氣沖沖地跑去老爺子的書房,一把坐在老爺子面前,“外公,您做的好事!”
如果不是外公給他安排一個那么驚世駭俗的任務,他有什么必要巴巴跑去接送秦晚夏上下班,現在偷雞不成蝕把米,把自己給搭進去了,他才不要過那種朝九晚五苦哈哈的生活!
“你遲早要步入商場,這是一個不錯的契機,你魚和熊掌可以兼得了!”唐英卓取下老花鏡,露出那雙滄桑而狡黠的眼睛。
唐景軒不解,“什么意思?”
“據我調查,你的目標對象就在瑾華制藥,今天剛剛聘任為總裁助理秘書。”唐英卓暗示著他。
唐景軒還是沒弄懂,“外公,您到底什么意思?”
唐英卓恨鐵不成鋼地搖了搖頭,不論是能力還是城府,嬌生慣養的唐景軒跟唐瑾謙比起來都差了一大截,他深深嘆了口氣,一下子衰老了許多。
“外公?”唐景軒坐直身體,緊張地看向他,“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看見他溢于言表的關心,唐英卓的心情又稍微舒緩很多,至少他比那個人貼心,他嘆息道:“景軒啊,外公是真的老了,隨時有可能撒手人寰,你母親身體不好,這個家的重擔遲早要落到你的肩膀上!”
“外公,您說話怎么跟大哥一樣一樣的。”唐景軒難受得又歪在了沙發里。
唐英卓看著他吊兒郎當的樣子,氣憤地用力敲了敲桌子,“那是因為我們都活得很清醒,而你活在幼稚的夢里!”
“行行行,就我醉生夢死,行了吧?外公,您的任務,我不要了!”唐景軒說著,就要起身。
唐英卓不急不躁,只冷哼了一句,“好,你盡管踏出我的書房,你盡管撂挑子就是了!”
唐英卓不發怒的時候,跟唐瑾謙一樣,有一種沉甸甸的壓迫感,唐景軒頓覺后背一涼,他無奈地轉身回去。
唐英卓慢條斯理地開始喝茶。
唐景軒沉不住氣,追問道:“外公,您的意思就是跟大哥一樣,讓我去上班?”
“你可以邊上班,邊完成我給你的任務。”唐英卓放下茶杯,神秘一笑。
唐景軒不懂。
“你就跟你大哥說,想跟在他身邊學東西,讓他給你安排一個總裁特別助理的位置,把辦公室跟他連在一起,方便學習他的一言一行。”唐英卓老謀深算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精光。
唐景軒登時坐直了身體,忍不住伸出了大拇指,“外公,姜還是老的辣!”
他按耐不住,不及多思考,沖出了唐英卓的書房,興奮地去找唐瑾謙了。
看著他火急火燎的背影,唐英卓深深嘆了口氣,“他哪怕能有唐瑾謙的十分之一,我也能放心了!”
“老爺,小少爺會明白你的一片苦心的,希望他借這次機會,能跟在瑾謙少爺身邊好好學學。”管家給他續了一杯茶。
唐英卓笑道:“就你懂我,我看這小子滿腦子都是我給的那個任務,一點都沒有體會到我的苦心。”
“小少爺不懂,瑾謙少爺清楚,您別看他平時冷漠,他心里惦記著您呢,要不然他怎么能盤算著讓小少爺進公司鍛煉呢?您說是不是?”管家寬慰他道。
唐英卓遙望向窗外,嘆息一聲,“但當年種下的惡果太深,只怕到我死,都不能彌補了!怕就怕宛之的身體撐不住,一旦我和宛之離開,這個家會亂會散啊!”
“不會的,老爺,瑾謙少爺不是那種人,而且姑爺他......”
唐英卓擺手,示意他不要再提,只問道:“德華他什么時候回國?”
“就這兩天了。”管家答道。
唐英卓煩惱地揉了揉眼睛,“唐家只能托付到唐家的子孫手上,景軒啊,你什么時候才能長大!”
唐景軒從唐瑾謙房間里出來就一直在打噴嚏,他揉揉鼻子,暗嘆他真是生在了狐貍窩,一個外公老狐貍算計他,還有一個大哥小狐貍。尤其是大哥,說話不明不白的,到底同不同意他去瑾華制藥,也沒給個準確答復,讓人不上不下的。
唐瑾謙的房間唐景軒剛走,秦晚夏到了。
這是秦晚夏搬來唐家,第一次踏進他的房間。
唐瑾謙坐在沙發上在看一本醫學雜志,他對面的茶幾上擺著一杯留有殘酒的紅酒杯,秦晚夏猜這一定是唐景軒的,除了唐景軒誰會來唐瑾謙的房間喝紅酒。
看見她出現,唐瑾謙竟然一點驚訝的表情都沒有,好像早已猜到她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