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北國滅那年,恰好是雨量極稀少的年景。
自從入了初夏,就未下過半滴雨的都城。連以往聒噪的蟬鳴,都比往年要緘默的多。
如今已是三更。
可將軍府邸一處荒涼偏僻的院子里,燈火仍微微的亮著。
先前幾個時辰屋子里傳出的粗重喘息和女人斷斷續(xù)續(xù)的可憐嗚咽,現(xiàn)在終于停了下來。
女子的衣衫早被扯爛棄在一旁,可憐兮兮的躺在地上。
慕容晚的雙手被男人的腰帶捆綁在床頭,動彈不得,兩條皙白而修長的雙腿微張著。
此刻,她渾身是散了架般的痛,眼淚如斷了線般落出來。
而旁邊朗目星眉的男人已整理完衣衫,好整以暇地立著,周身帶著與生俱來的尊貴與清傲。
韓景耀穿戴整齊,睥睨著床上的女人,語氣譏諷。
“別在那裝出一副貞潔烈女的樣子。”
他頓了頓,又毫不客氣的加了一句,“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
聽了男人刻薄的話,慕容晚嘴唇微微翁動了下,卻半個音節(jié)也發(fā)不出來。
韓景耀看著她那死人般的模樣,不由得冷笑一聲。
他俯身,施舍般地解開了綁在那女人手腕上的帶子。
慕容晚這才得以慢吞吞地直起身,拿過旁邊的錦被,哆嗦著身子,勉強(qiáng)遮掩住身前的春光。
“我和嫣兒大婚當(dāng)日,你最好表現(xiàn)的正常點(diǎn)。否則,我會讓你連這里都呆不下去。”
韓景耀冷聲警告她。
“別以為你還是新北的公主。現(xiàn)在可沒有那個昏君再寵著你了。”
他說完,感覺心里的氣還沒撒盡。可慕容晚只是呆坐著,手抓著薄薄的被子護(hù)在身前。
她不說話,眼神落在地面上,就好像沒聽到一樣。
既沒答應(yīng),也沒點(diǎn)頭。
這讓韓景耀心里就更氣,忍不住繼續(xù)羞辱她。
“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真像個最下等的軍妓。”
他撇下這句后,雙手握了握拳。
然后一甩袖子,毫不留戀的抬腳離開了那間破敗的屋子。
慕容晚抬眸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心如死灰。
無論折騰到多晚,韓景耀都從來不會在她這里過夜的。
他只是做,然后譏諷她,然后再走。
日日如此。
慕容晚看了看自己這里住的連奴才都不如的屋子,自嘲般的笑了笑。
誰又能相信她曾是新北最受寵愛的公主呢?
三個月前。
鎮(zhèn)國少將韓景耀征戰(zhàn)沙場,收復(fù)蠻夷有功。當(dāng)朝皇帝下旨將他最疼愛的女兒慕容晚許配給他。
晚公主喜歡韓將軍,全都城的人沒有不知道的。
那年公主正值豆蔻年華,一次不慎落湖,幸得韓少將所救,從此情根深種。
那一年,她十三,他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