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不是摔出來的記憶,還是戴上內置神經元接口的游戲頭盔,刺激到了羅亞洲,曾經失去的記憶斷斷續續回來了。
“二十年了......父親,老爸,你還活著嗎?”
憶著那一段找到并救出父親的時刻,羅亞洲突然想嚎啕大哭。
他不想讓父親知道自己是一個殺手。
可是背叛殺手集團,后者絕不會放過他。
父親告訴他,他們的老家在濱海城。
回家的那一天,他的父親開心的就像個小孩。
但是幾十年沒回國的父親,對于街坊鄰居來說幾乎是陌生人。
羅亞洲那時剛好二十歲。
已經是一個殺手。
那么他所有的一切身份信息,早已被殺手集團通過隱秘的方法徹底注銷。
父親雖然有合法身份,但是沒有人脈,也沒有關系,想要給他上戶口都是一件頭疼的事。
更不用說想給他找學;蛘吖ぷ鳌
但是父親不知道,那些年,他用鮮血換來的傭金其實幾輩子也都花不完。
只不過這些事,他只能深深埋藏在心里,一切由著父親安排。
不管成與不成,只要能和父親團聚,就是最幸福的事。
可惜,團圓的日子沒過多久,殺手集團派遣的三位殺手來到了濱海城。
為了不牽連的父親,他將三名殺手引到海邊。
那一個海邊的晚上,他以一敵三,讓三名殺手命喪黃泉。
只是他自己也深受大傷,且是近乎不可逆轉的內傷。
然而,就在當天晚上。
在他帶著重大傷勢回到家的深夜,一場不知是什么緣故引起的大火,將正在自我療傷的他吞噬了生命。
當時,羅亞洲重傷在身根本無法逃脫,以為自己肯定死在火海。
不過讓他沒想到,在意識湮滅之后再度恢復意識的時候——
他仿佛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這個世界在他兩世的認知里,可以解讀為地府!
八百里黃泉。
奈何橋。
忘川河。
等等的一些東方鬼神傳說中司空見慣的事物,應有僅有。
雖然依照現在涌現出來的不全面且又顯得混亂零碎的記憶,不能在思緒中還原“地府”的整個版圖。
但是他可以確定,那個地府并不是傳說中的地府。
而是被一種來自更高級位面打造出來的!
黑白無常,孟婆,或者十殿閻羅等等,盡管著裝打扮東方人的鬼神觀念差不多。
可他們的樣貌只是表象。
內里到底是什么一種高級生靈,完全不知。
哪怕羅亞洲死后在“地府”生活了接近二十年,也從不知他們真正的來歷。
只是隱約知道,他們來到地球并且打造地府,以及收納各種各樣的靈魂,再為其重塑肉身的目的,是為了對付另一個物種——
位面侵蝕著!
由于記憶不全,羅亞洲現在對于位面侵蝕著的概念基本上為零。
也不能從零碎混亂的記憶中,得知自己是如何再次擁有肉身,再次回到濱海城。
可是有一個人,一個女人。
卻是像一朵綻放的花朵,在混亂的記憶角落綻放開來。
她原來是自己被繼父賣到殺手集團之時,咬死的那個女孩。
這個女孩七八年前被自己咬住喉管,窒息而死。
死后她的靈魂被黑白無常帶走。
經過七八年的時間,她成了地府的金、銀、紫、紅,四個羅剎之一。
金羅剎與銀羅剎是男性。
紫羅剎和紅羅剎則是女性。
那個女孩就是紅羅剎。
與她再度相遇的時候,她身穿以漫畫里的鎧甲裝為概念所設計的戰衣。
雖然女大十八變,不過依舊扎著馬尾。
脖子上竟然還留著自己咬過的牙痕。
無法回憶兩人相遇之后發生了什么事。
不過,羅亞洲知道和她最后的結局。
她成了自己在“地府”的老婆——
是自己刻骨銘心的愛人!
或許是因為她,自己才逃離“地府”,回到了人間。
所有記憶到這里也就結束了。
游戲頭盔里,羅亞洲滿頭滿臉全是冷汗,一幕幕的斷續的回憶早已讓他呼吸急促。
父親的身影再也揮之不去。
還有扎著馬尾的紅羅剎,占據了心中方寸。
“二十年了,父親如果沒出意外,應該還活著......”
羅亞洲倏地摘下頭盔,再脫掉游戲用的連體戰衣,走出了包廂。
只是記憶雖然覺醒了一部分,可是他卻不記得父親的家住在哪里。
不過父親的名字已經因記憶的覺醒而印在心頭。
“我父親叫羅金有......”
他喃喃著,忽地大喊道:“服務生!”
兩個服務生本來估計羅亞洲要嚇軟在包廂里。
此時一聽羅亞洲似乎很不友好的叫喊,當時就緊張的一批。
以為羅亞洲知道他們的‘陰謀詭計’。
“羅、羅哥,有什么需要幫助嗎?”
兩名服務生急忙跑到羅亞洲面前。
“立即,馬上,打電話給花豹,我要見他!”
羅亞洲的聲音帶著捉急。
自己的父親有名有姓,是合法居民。不像自己前生是殺手,見不得光,完全無從查找身份。
那么讓花豹替自己尋找,肯定會很快找到父親的下落。
......
“莫叔叔,抱歉,讓你一直聽我發牢騷!
“沒關系,秋衣。哦對了,我有個親戚在夏氏集團,我介紹給你認識,做個文職應該不是難事!
“那謝謝你了,莫叔叔!
“......”
秋衣學的專業是網絡應用,但是由于她父親的病,她不得不邊打工邊學習。
并且上個月她已經提前申請畢業,希望能賺到更多的錢,最大程度上治好父親的病。
此時,她正在家里附近的一個西餐廳。
餐廳老板幾乎是看她長大,得知她父親的事后,對她比較關照。
“莫叔叔,我先回家一趟,然后再去夏氏集團!
“嗯,祝你好運,加油。”
望著走出店門的秋衣,莫老板唏噓自語:“唉,又是一個不幸的家庭,希望不要被生活的鞭子抽打得心力憔悴.......”
...
秋衣從西餐廳出來,穿過半條街,遠遠的就能看見與兩座高樓大廈格格不入的老舊二層小樓。
這就是秋衣的家。
她父親沒住進精神病院之時,不管開發商出多少錢也堅決不拆的釘子戶!
后來還有黑社會隔三差五的過來騷擾。
甚至恐嚇,若是再不妥協,火災什么的不知什么時候會突然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