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父親留下的……”
羅亞洲的問題,梅書通不知該如何回答,就隨便搪塞了一句。
在他想來,他的爺爺是一名盜墓賊,有可能這枚“黑色紐扣”就是他爺爺盜墓得來的。
否則,他想不出理由——自己的父親為什么親手將之鑲嵌在棺材板下。
也就是說,因為“黑色紐扣”是他爺爺盜墓得來的贓物,他的父親不想子孫臉上無光,因此才用這種方式藏在棺材板下。
大約意思是,父親想把這件不光彩的事,在等死后一同下葬。
“……”
羅亞洲不是笨蛋,當時就聽出梅書通不愿跟自己明說。
微笑著摸了下他自己的后腦勺,道:“大叔,我覺得這枚東西,似乎挺怪異,所以……你以后盡量少碰它。”
“嗯。”
梅書通點點頭,又想到為他父親遷移墳墓之時,發(fā)生的那件詭異事情。
就是打開父親棺材的時候,那股從棺材中盤旋出來的陰風吹在他身上,到現(xiàn)在都時常感覺遍體陰寒。
接下來,一老一少又隨便聊了幾句。
基本上是梅書通問羅亞洲為什么會失憶?
還說等過幾天,給他約個專家,看看能否治好他的失憶癥狀。
羅亞洲當時又覺得一股暖流流淌在心間。
“大叔,你對我這么好,我無以為報的啊……”
“誰要你回報了。有一天我拔氧氣管的時候,你來看看大叔我就行。”
“大叔,你說什么呀?呸呸呸……太不吉利了……”
“臭小子,人都有一死,誰也免不了。”
“……”
“額~~那個大叔,我今天睡了一天,晚上肯定睡不著的啊。”
“小子,你想說什么?”
羅亞洲嘴角含笑,道:“大叔,你女兒的書房可以借給我用嗎?我想上上網(wǎng)或者打打游戲,否則會無聊死的。”
“當然可以。”
“……”
得到梅書通的允許,羅亞洲就坐不住了。
“小子,是不是覺得和大叔我說話聊天有代溝?”
“沒有,沒有……”
“還嘴硬,滾吧,去書房玩你的電腦。”
“好嘞~”
羅亞洲當時就跑出了百米沖刺的速度,跑進了梅書通女兒的書房。
接著迫不及待的打開電腦。
玩游戲,他今晚還哪有心情。
“饑餓感一陣陣的,可居然不想吃飯反而想喝血……馬勒戈b,我特么不會要變成吸血鬼什么的吧?”
根本沒心細去欣賞女孩子的書房,羅亞洲打開電腦之后,立即開始搜索吸血鬼。
吸血鬼也就是血族。
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在任何時代都是黑暗的代名詞。
特別是在西方,有關血族的傳說,或者影視作品一直沒間斷過。
打開網(wǎng)頁后,羅亞洲不管哪一條介紹血族的都不放過。
血族,高貴而美麗。
沒有心跳、沒有呼吸、也沒有體溫。
他們吸食鮮血為生,只能生活在黑暗里。
…
血族古老神秘,是一個超自然的物種,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
他們不管男女,都年輕,美麗,并且永生不死。
…
一番瀏覽,基本上都是大同小異的介紹血族。
“我有心跳,能呼吸,但是體溫似乎不正常了;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這一點,也算是符合我……”
經(jīng)過仔細比對,羅亞洲覺得他肯定不是血族,因為就連最基本的血族牙齒也沒有,并且自己不怕光。
唯一完全對上的,就是對血液的…..渴望。
此時此刻,在一遍遍瀏覽著血族網(wǎng)頁,他漸漸的對血液越來越有一種今晚必須得到的瘋狂念頭。
仿佛,他的過去就是靠吸血維持身體狀況…….
甚至身體都在輕微的顫抖了。
“等大叔睡了,我必須要…….嗯,還是直接去醫(yī)院買個血袋快捷又健康……”
羅亞洲不知大晚上的到哪兒去買活雞活鴨,也覺得直接吸食小動物的血,太殘忍。
因而忽又有了到醫(yī)院買血袋的想法。
……
醫(yī)院,一個加護病房。
大蝦的妻子已經(jīng)脫離生命危險。
不過此時坐在病床上的他,眼神無光,呼吸也給人感覺失魂落魄的樣子。
說白了,她似乎成了一個傻子。
醫(yī)院大樓的天臺。
大蝦一根接著一根抽著煙。
胡恩手里有一個似乎是紙質(zhì)的棕色手袋。
這個手袋就是大蝦妻子平時給他裝豆腐三明治用的。
大概已經(jīng)用了半個多月。
手袋側(cè)面有一個仿佛某種圖騰的黑白色圖案,不過現(xiàn)在暗淡了許多。
今天早上,大蝦把他女兒送到學校后回家。
正要打開的門時候,他仿佛聽到了一聲妻子嘶啞的慘叫。
然后等他推門進去,首先看到的是黑暗。
明明是白天,且是一個明媚的早晨,可是他的家居然被黑暗籠罩!
黑暗像無形的液體一樣,會流動。
大蝦雖然當時驚魂失魄,不過畢竟是干刑警的,而且還接觸過絕密案件,一下子就強行鎮(zhèn)定下來。
他大聲呼喚他妻子,同時也拔出了槍。
聲聲的呼喚,回答他的卻是流動的黑暗里,忽地現(xiàn)出一雙泯滅一切感情的紅色雙瞳。
甫一出現(xiàn)后,突又消失無蹤。
大蝦幾乎是本能就扣動了扳機。
砰!
砰!
砰!
彈匣的子彈,被他一瞬間打光。
然而,連續(xù)開槍,傳來的只有子彈出膛的聲響,就像射擊在深海似的,毫無反應。
大蝦甚至有一種錯覺,那個恐怖的黑暗并不是來自這個世界。
或者說,眼前呈現(xiàn)的黑暗,是另一個時空!
就在他不知所措之時,黑暗飛快的濃縮為一點,旋即無聲炸起一圈空氣漣漪,消失不見。
他的家重現(xiàn)光明。
客廳里,他的妻子躺在地上,近乎沒有生命特征。
她的手上握著一個棕色手袋的提繩。
紙袋里裝著的豆腐三明治,還是熱的。
大蝦那時急得亂轉(zhuǎn),沒注意這個細節(jié)。
與之后趕來的胡恩,將他妻子送往醫(yī)院后,才將這個手袋拿下來。
望著手里的棕色手袋,胡恩感覺其上那個黑白相互對稱,又像某種圖騰的圖案,似乎顏色暗淡了。
接著,他取出手機,將圖案拍攝下來。
再撥通他女助手的電話,“小寒,等會我發(fā)送一張圖片給你,你查查出處。”
“是,胡隊。”
掛斷電話,他看向一天之間憔悴了很多的大蝦。
“大蝦,振作點!”
“老胡,對不起,我、我準備辭職。”
“你說什么?”
“抱歉,我還有老婆女兒,我、我、我…….”
大蝦似乎說不下去,又微微顫抖的點了一根煙。
胡恩從他嘴里奪過煙,沉默的猛抽。
隨后,又問道:“大蝦,你老婆這個手袋哪里來的?”
“手袋?”
大蝦呀了一聲,轉(zhuǎn)而道:“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我老婆最近都是用這個手袋給我裝三明治……”
他的話沒講完,手機響了,是醫(yī)生的電話。
“蝦隊,你妻子脫離生命危險了,但是情況很樂觀,你快來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