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陳的,是你啊…….”
羅亞洲一轉身就看到了一臉不可置信的陳遠志。
“喂喂,這么看著的話,可是要付觀光費的,再加上上次你騙我,你拿一千當精神補償吧。”
羅亞洲的玩笑,在陳遠志聽來一點也不好笑。
他保持著距離,警惕問:“你是人還是鬼?”
“當然是鬼,要不是鬼,我會死而復生嗎?”
“哈哈~姐姐,姐姐,這只鬼好帥的說啊……中老年人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居然被穿出了另一
種品味。”
恰好此時,有個少女走出來。
隨著她喜笑顏開的這么一說,跟在她身后的一位女白領,也看到嘴角含笑的羅亞洲。
這個女白領估摸著不是單身太久,就是對帥哥沒什么抵抗力。
居然當時就對羅亞洲露出了貪婪的目光。
“我前男友的顏值和他比起來,足以用長殘的地瓜來形容。”
“嘻嘻,姐姐又想老牛吃嫩草了嗎?”
“找打~”
一大一小兩個女人,吵鬧著跑開了。
陳遠志忽地回過神。
盡管他從不信鬼神之說。
但是不管是城市還是農村,總有人相信鬼神或風水之事。
特別是偏遠的山區,庇佑或者祈福等等的一些祭祀鬼神的活動,有時候還會搞出大排場。
并且,陳遠志的爺爺極相信鬼神,說什么鬼是看不見的。
鬼又有冤死鬼,吊死鬼等等。
反正說的神乎其乎。
陳遠志剛才見到羅亞洲那一剎,就忽然想起他爺爺的話。
甚至有那么一瞬,竟是相信他爺爺說世上有鬼的說法。
但是,羅亞洲真是一只鬼,為何能看得見?
如果說自己因為認識“沒死”之前的羅亞洲,所以能看見他。
那么,現在的情況又該怎么解釋。
按照農村老一輩人留下的傳言,假如羅亞洲是鬼,陌生人肯定見不到他的……
…
“小羅,到底怎么回事?”
咖啡店中,陳遠志和羅亞洲坐在玻璃窗旁邊。
“事情的經過,我說出來,恐怕你不會相信。”
“先說說。”
接著,羅亞洲將他被胡恩當死人差點燒死的事說了一遍。
“要不是突然斷電又失火,我肯定化成灰灰了。媽的,這個姓胡的,簡直是草菅人命!”
“……”
陳遠志陷入了沉默。
轉而掏出手機,想打電話給他的上級,但想想又放棄……
他與同事本以為,胡恩在警所門口把羅亞洲帶走,是為了保護后者。
可事情竟是出現了這么難以想象的變化。
“小羅,當時在車上的時候,你是突然暈過去的?”
“應該是的,那時我也記不清,總之醒來后,就在火化容器中了。”
“你說的那個秘密火化場,我會暗中調查。我想你與胡隊之間,定有誤會。”
說到這,陳遠志細想了一下,又道:
“呃~這段時間,你低調點,我一定會調查清楚……”
“低調?你讓我怎么低調?”
羅亞洲聲音有些急,再道:
“我現在的身份是死人,你們警所應該把我死亡的事通知我的房東了吧?這要是被那肥婆看見,憑她的大嗓門,肯定鬧出什么風波的。”
“這事簡單,等會我和你一起去你的公寓,隨便找個理由解釋一下先,現在關鍵是你不能讓胡隊他們知道你還活著,一切等我調查清楚再說。”
“…..”
…
“臭小子,買點東西,你是去幾公里外的超市買嗎?”
半個小時之后,羅亞洲才回到梅書通的家。
一進門,就挨罵了。
“遇到一個熟人,聊了會。”
羅亞洲笑道,而后把買來的冰水,放進冰箱。
在準備關上冰箱的時候,他無意中看見一只應該是今天下午剛買回來的鴨子。
鴨子已經拔過毛,洗得干干凈凈。
不過其外的熟料袋,還有點滴血跡。
有那么一剎,羅亞洲居然想添掉這些血跡的沖動。
“愣在冰箱旁干嘛,快去吃飯啊。”
“哦哦。”
羅亞洲回過神,再將兩包煙遞給梅書通。
“大叔,你的煙。”
梅書通接過煙,道:“我吃過了,你等會吃好后,叫我一聲好刷碗,我現在去陽臺抽根煙。”
“大叔,刷碗這種小事,就讓我來做,還要讓你老刷碗,我過意不去的啊。”
“你小子就嘴貧……”
梅書通去涼臺抽煙,羅亞洲根本就沒有吃飯。
而是故意弄出一點動靜,然后開始收拾碗筷。
此時的他,真的是有些餓。
可是又吃不下去飯。
哪怕是現在的飯菜差不多涼了,他也不想吃。
這讓他又意識到一個問題。
并不是自己對熱的食物反胃。
而是不管是熱還是冷,只要不是水之類的,都沒有胃口。
莫非我得了某種厭食癥?
不對,厭食癥沒有饑餓感,但我卻明顯感覺到餓了。
我難道真是一個有血有肉,有心跳,也能走會動…….的活死人!
廚房里,羅亞洲一邊刷碗,一邊心思紛亂。
“哐當~”
一個盤子不小心被他打碎,也刮傷了他的食指。
食指上溢出幾絲鮮血的那一剎——
羅亞洲竟是忽地覺得鮮血就是美食的幻覺!
“小子,怎么了?”
梅書通聽到盤子摔破的聲音,沖著廚房喊了聲。
“沒事,沒事……”
羅亞洲脫口道,然后將盤子碎片收拾到垃圾桶。
接下來,他打開冰箱,把那一只拔過毛的鴨子,拿出來。
打開塑料袋子。
一股淡淡的血腥氣,撲面而來。
羅亞洲竟是忽覺得這種血腥氣簡直猶如醉人的芬芳。
而殘存在鴨子身上的一點點鴨血,更是讓他又有了去添干凈的沖動。
“臭小子,你對著一只鴨發什么呆?”
熟悉的聲音響在耳邊,羅亞洲渾身一個激靈。
“想吃的話,改天大叔給你煲鴨湯。”
梅書通拿著茶杯走進廚房,原來是過來倒水。
“好的,好的。”
羅亞洲摸了下自己的額頭,掩飾一瞬的尷尬。
“廚房收拾好了,到客廳陪大叔嘮嘮嗑。”
“嗯嗯,就來。”
…
“……”
“大叔,昨晚上真是你友人的兒子指使那個男賊過來偷那個黑色物件的?”
客廳中,羅亞洲問道。
他不會告訴梅書通,后者以為的“黑色紐扣”,事實上是一截侵蝕者的指骨。
當然,什么是侵蝕者,羅亞洲自己也根本不曉得。
他也迫切想知道,梅書通為何會有一小截侵蝕者的指骨。
如此興許會刺激到他,使得他恢復一些相關記憶。
“別提了,一提我就來氣…….”
今天,梅書通因好友兒子伍言,居然串通外人想偷自己的那枚“黑色紐扣”,氣得火冒三丈。
于是在警所做完筆錄,直接去找好友。
好友一聽兒子竟然做出這等下三濫的事,當時就與梅書通趕到伍言的店。
二話不說,兩個中老年人一人一根木棍,對著還在熟睡中的伍言,就是一頓暴打。
梅書通打得挺嗨,氣也消了一大半。
之后,鼻青眼腫的伍言也承認錯誤,并將責任全都推到花滿樓的身上。
“原來是這樣……額~大叔,這枚東西很珍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