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二章 暗斗
齊寬會意一笑,道:“看來,魏貴人這次會有一個(gè)旗鼓相當(dāng)?shù)膶κ至耍趴梢缘戎春脩蛄恕!?
“行了,別耍嘴皮子了,去看看冰糖雪梨燉好了沒有,若是好了,就用食盒裝了隨本宮去見皇上。”
齊寬猶豫了一下道:“主子,您可是又想去勸皇上嗎?”見瑕月不說話,他知道自己猜對了,續(xù)道:“主子,恕奴才直言,其實(shí)這對您是一樁好事,您又何必一直勸皇上收回成命呢。”
瑕月嘆然道:“本宮不勸,難道看著皇上與百官一直對立下去嗎?尤其還是在派兵圍剿大小金川的時(shí)候。”
說到這個(gè),齊寬有些氣憤地道:“奴才真是想不明白,那些大人都在想些什么,主子處處顧全大局,憑什么就不可以冊立為皇后?還說要將主子打入冷宮,簡直……簡直就是不知所謂。”
瑕月苦笑道:“只本宮出身這一條,就注定了不可能成為皇后,他們反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這根本就是迂腐,再說了,出身又不是主子的錯(cuò),更不是主子能選擇的事;真虧得您不僅不生氣還幫著他們一起勸皇上,若是奴才,定然咽不下這口氣。”齊寬越說越生氣,恨不能親自與慶復(fù)等人對質(zhì)。
看到他這個(gè)樣子,瑕月有些好笑地道:“本宮都不生氣,你又氣什么;總之,只要皇上好,本宮就算受一些委屈也沒什么。”
齊寬跟了瑕月那么多年,知道自己再勸也無用,嘆了口氣道:“奴才去小廚房看看。”
在他們言語之時(shí),知春已是到了倚梅軒,她的到來令魏靜萱甚是詫異,咳了幾聲道:“姑姑怎么過來了?”
知春屈一屈膝,恭敬地道:“主子聽聞魏貴人染了風(fēng)寒,特命奴婢過來探望,不知魏貴妃可還安好?有沒有請?zhí)t(yī)來診治?”
“有勞姑姑了,莊太醫(yī)之前來過,也開了藥,說是吃上幾天就沒事了。”魏靜萱眸中掠過一絲驚訝,奇怪,從莊正離開倚梅軒到現(xiàn)在,滿打滿算也不過兩個(gè)時(shí)辰,瑕月怎么這么快就知道自己身染風(fēng)寒的事了?是何人與她說的?
知春微微一笑道:“那就好,主子很是關(guān)心貴人,囑您好生休養(yǎng),另外主子擔(dān)心貴人外出會加重病情,所以特意讓奴婢告訴您,明日的除夕夜宴您不必過去了,只管好生休養(yǎng)就是了。”
魏靜萱心頭劇跳,她又不是大病,瑕月卻不讓她赴除夕夜宴,分明就是存心刁難,令她難堪,想到此處,她陪笑道:“皇貴妃對我這般關(guān)心,實(shí)在令我受寵若驚;不過我只是小病罷了,并不礙事,還是同去赴宴為好。”除夕那夜,除去廢入冷宮的,其余妃嬪不論尊卑皆會去乾清宮赴宴,她若去不成,必會被人笑話。
知春恭敬卻堅(jiān)定地道:“主子一心為貴人著想,還請貴人莫要負(fù)了主子的好意。再說,您風(fēng)寒未愈,萬一去那里,傳染給了皇上還有皇太后他們,可如何是好?”
魏靜萱暗自吸了一口氣道:“我明白了,請姑姑代我謝過皇貴妃好意。”
“奴婢會的。”知春笑一笑道:“另外,主子知道貴人您惦記家人,很是憐惜,也想助貴人完成這個(gè)心愿,無奈宮有宮規(guī),就算是主子也不好破這個(gè)例,所以還請貴人體諒。”
魏靜萱臉色難看地道:“這件事,可是容嬪與皇貴妃說的?”
知春暗自一笑,道:“是,奴婢看得出容嬪與貴人關(guān)系甚好,否則她不會特意去延禧宮請求主子。”
“是,確實(shí)很好!”魏靜萱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gè)字,知春將她的神色變化看在眼中,垂目道:“奴婢話已經(jīng)帶到,就不叨擾貴人了,奴婢告退。”
魏靜萱勉強(qiáng)擠出一絲笑容,“讓姑姑特意走這么一趟真是過意不去,香菊,送姑姑出去。”
待得知春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后,小元子疑惑地道:“主子,容嬪不是說去求皇上嗎?怎么一轉(zhuǎn)眼卻去求了皇貴妃?”
魏靜萱用力拂落擺在榻邊小幾上的藥碗,寒聲道:“這次真是陰溝里翻船,被那個(gè)番邦女子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容嬪?她……”不等小元子說下去,魏靜萱已是道:“還是明白嗎?她根本不像表面所見的那么簡單,剛才她聽出我有意利用她,所以一轉(zhuǎn)身,將我賣給了皇貴妃。”
小元子恍然道:“原來如此,看樣子主子生病的事,也是她告訴皇貴妃的。”
“容嬪!”魏靜萱死死攥著身上的錦被,咬牙切齒地道:“真是想不到,一個(gè)蕃邦女子居然有那么多的心眼,扮豬吃老虎,連我也看走了眼;什么心思簡單,皆是裝出……咳!咳咳!”
小元子連忙上去替她撫背,待得她止了咳后,道:“主子別生氣了,這會兒知道容嬪的真面目,總算不是太遲。”
魏靜萱咬牙道:“沒有人可以戲弄我,容嬪……我定要她為今日之事付出代價(jià)!”她越想越氣,恨不得與之當(dāng)面對質(zhì),一直以來,只有她算計(jì)別人的份,除了瑕月之外,還沒有在什么人手中吃過虧,卻被容嬪給破了例。
看她氣成這個(gè)樣子,小元子試探地道:“主子,要不奴才待會兒陪您去儲秀宮質(zhì)問容嬪?”
魏靜萱睨了他一眼,涼聲道:“你頂在脖子上的是什么?”
小元子一臉奇怪地摸了一下腦袋道:“自然是腦袋,主子為何這么問?”
魏靜萱冷笑道:“原來你還有腦袋嗎?我以為你不小心丟在什么角落里了呢,否則怎么會問出那么蠢的話來?現(xiàn)在去質(zhì)問容嬪,不是存心告訴她,我已經(jīng)知道了她的真面目,讓她對我多加提防嗎?小元子,你這么快就想換一個(gè)主子了嗎?”
小元子連忙跪下道:“奴才不敢,奴才一時(shí)失言,還請主子恕罪!”
魏靜萱冷哼一聲道:“往后再說什么話,都用用腦子,想清楚了再說。”
小元子連連答應(yīng),待得起身之后,他小聲道:“那明兒個(gè),您真的去不了除夕家宴了嗎?要不要去與皇上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