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兩百三十二章 阻礙
水秀怔了一下道:“如柳?可是舒穆祿氏身邊的那個宮女?她這個時候出宮去做什么?”
白桂沒料到水秀會如此在意,有些奇怪地道:“她說是出去看生病的老母,也有舒穆祿氏的手諭,水秀姑娘,可是有什么問題?”
“自然有問題!彼隳樕焕涞溃骸鞍坠蔷词路康墓苁拢蠢碓S多事都比我更清楚,輪不到我說什么,但這件事,我卻以為白公公做的有欠妥當(dāng)。”
若換一個人說這話,白桂肯定當(dāng)場發(fā)脾氣,但水秀是熹妃身邊的紅人,他就算心里再不高興,也不敢露在臉上,否則自己辛苦爬到的這個位置還不曉得能否保住。
這般想著,白桂賠笑道:“不知是哪里欠妥當(dāng),請水秀姑娘明示。”
“我與白公公你也不算陌生,就不兜圈子了。我問你,舒穆祿氏是何身份,她寫的東西,憑甚稱一句‘手諭”?”
水秀這句話當(dāng)場將白桂給問住了,好半晌方搓著手吱唔道:“這個……這個……她以前是貴人,所以稱慣了,未曾改過來!
水秀寸步不讓地道:“白公公也說是以前了,現(xiàn)在她只是一個庶人,庶人怎有權(quán)利寫手諭讓宮人出宮,這點規(guī)矩難道白公公還不懂嗎?”
白桂自己理虧,對于水秀的話連連點頭,“是,水秀姑娘說的極是,此事確是我疏忽,等如柳回來了,我便立刻與她說,不許她以后再出去。”
水秀冷冷瞥了他一眼道:“希望白公公這一次可以記牢宮里的規(guī)矩,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否則我只能如實去回了娘娘。”
一聽這話,白桂心里立馬慌了起來,連連搖手道:“別啊,千萬不要,我發(fā)發(fā)誓,絕對不會再犯,還請水秀姑娘高抬貴手,不要驚動了熹妃娘娘,我在這里先謝過水秀姑娘的大恩大德!
“如此最好,我也不愿給主子添事!边@般說完后,水秀拿著腰牌出了敬事房,留下出了一頭冷汗的白桂,他想了一會兒,喚過一個小太監(jiān),讓他去宮門盯著,一看到如柳就立刻帶來敬事房。
日落西山之時,如柳一臉疲憊地從宮外回來,剛跨進(jìn)宮門,便聽得有人喚自己,卻是一個有些眼熟的小太監(jiān),仔細(xì)想了一會兒,記起是敬事房當(dāng)差的,逐道:“可是有事?”
“是,白公公吩咐下來說,請如柳姑娘一入宮就立刻去敬事房見他!毙√O(jiān)一五一十地將白桂交待的話說了,隨后領(lǐng)著如柳往敬事房行去。
到了那邊,白桂正在準(zhǔn)備今夜要呈給胤禛翻閱的綠頭牌,一看到如柳進(jìn)來,連忙放下手里的東西走過來,如釋重負(fù)地道:“如柳姑娘,你可算是回來了!
如柳秀些莫名地道:“白公公這么緊張做什么,難不成是怕我不還你腰牌嗎?”
白桂一邊接過如柳遞來的腰牌一邊道:“我自然不是信不過如柳姑娘,而是有一件事要與你說!
在如柳疑惑的目光中,他有些為難地道:“以后……如柳姑娘還是不要再出宮了!
如柳一聽,險些驚跳進(jìn)來,舒穆祿氏交待的事,她剛有些頭緒,若現(xiàn)在被困在宮里,豈非前功盡棄?想到這里,她連忙問道:“白公公,您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別問了,總之眼下這段時間,如柳姑娘還是好好伺候娘子,不要再出宮了!
見白桂說得甚是含糊,如柳眼珠子一轉(zhuǎn)道:“白公公可是覺得娘子給的禮薄了?若是這樣,一切都好說,待會兒我便再送一份厚禮過來!
舒穆祿氏知曉自己身份不比以前,所以出手比以前更加大方,蘇培盛也好,白桂也罷,都是收了她銀子的,否則白桂怎可能這樣輕易放她出宮。
白桂嘆了口氣道:“我哪是嫌娘子的禮薄,實在是迫不得已!”
白桂這番話令如柳不解,追問道:“白公公,到底出了什么事?”
“唉,實話與你說吧,就在你今日出宮后不久,熹妃身邊的水秀便來拿腰牌,都怪我不好,一時口快,說你今兒個也來拿過腰牌,豈料她抓著這一點大做文章,說娘子已經(jīng)不是貴人,無權(quán)寫手諭,亦無權(quán)遣身邊的人出宮,總之把我罵得狗血淋頭,之后還說,若再有下一次,她就把這件事告訴熹妃娘娘,撤了我這敬事房管事的職位!卑坠鹂嘀樀溃骸叭缃耢溴锬镎浦鴮m中大權(quán),你說我這個小小的管事,哪敢不從啊,所以還請如柳姑娘與娘子說一起,不要讓我難做。若是真有什么事,或是如柳姑娘擔(dān)心宮外的老母,大可以與我說,我自會派人去辦妥。”
又是熹妃!如柳恨恨地暗罵了一句,勉強(qiáng)笑道:“既是如此,那我這就去回了我家娘子!
一聽這話,白桂頓時高興不已,連忙道:“那就辛苦如柳姑娘了,總之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一定盡量襄助。”
從敬事房出來,如柳心情變是甚是沉重,疾步回到水意軒后,將這件事告之舒穆祿氏,隨后憂心地道:“主子,如今奴婢也被困在宮中,外頭的事可是沒法安排。”
舒穆祿氏擱下手里喝了一半的參湯后道:“先不要說這事,我問你,你今日出去后可曾找到孕婦?”
“回主子的話,奴婢在外頭繞了一天,終于尋到兩戶人家,都是與主子差不多的月份,他們已經(jīng)收下銀子,奴婢也跟他們許諾了,只要到時候生下男孩,會另外再給他們一大筆銀子。”
聽得如柳已經(jīng)找到了人,舒穆祿氏心中大定,頷首道:“只要尋到人便好,至于出宮……”
如柳急切地道:“主子,出不了宮,就算那兩個孕婦生下男孩,奴婢也沒辦法抱進(jìn)宮來,不止白忙一場,銀子也白花了!
“誰說的,忘了我之前與你說過的話嗎?”在如柳不解的目光中,她續(xù)道:“蘇培盛與咱們站在同一條船上,咱們有事,他說什么也不能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