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不謙虛,你還真是一點(diǎn)都不謙虛。”高臺之上,幽夢笑著對北長青說道:“如果你真是我等的紅顏,那你會為我留在這世俗紅塵嗎?”
“當(dāng)然。”
北長青聳聳肩,道:“我本就是一俗人,生在世俗,自然也準(zhǔn)備葬在世俗,更何況有你這么一位大美女陪我浪跡紅塵,我也不舍得離開啊。”
幽夢又問道:“此生不入仙門?”
北長青信誓旦旦的回應(yīng):“此生不入仙門!”
“此生不踏仙路?”
“此生絕不踏仙路半步!”
“此生不求仙,不問道?”
“此生有你相伴,我還求哪門子仙,問哪門子道,你就是我這輩子要求的仙,要問的道。”
如果是尋常之時,北長青在大庭廣眾之下還真說不出這種肉麻的話,不過,今兒個可能是喝了老花子的酒兒,有點(diǎn)上頭,人也有點(diǎn)醉意,趁著酒勁兒也就放開了自我,徹底奔放浪蕩一回。
“呵!真好……”
幽夢是笑非笑的凝視著北長青,以一種很奇怪的口吻說道:“希望你不要忘記今天說過的話。”
“這可不好說,長夜漫漫,若是沒有幽夢仙子陪伴的話,說不定睡一覺明天一早就忘了。”
溫柔鄉(xiāng)的嫖客們都在憤憤不平的大罵北長青厚顏無恥。
這話說的,明擺著想讓幽夢今晚陪他啊。
這也忒不要臉了吧!
他當(dāng)自己是誰啊?
真把自己當(dāng)做幽夢的紅顏知己了嗎?
莫說大家看不下去,連雅間里的雷浩都有點(diǎn)看不下去了。
他現(xiàn)在很懷疑自家?guī)熤秲菏遣皇呛茸砹恕?br>
平時這小子看起來很老實(shí)的一個人,怎么進(jìn)了這溫柔鄉(xiāng)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剛開始的時候,雖然放蕩點(diǎn),但至少還有點(diǎn)原則底線。
幽夢這一出現(xiàn),好家伙!這小子放蕩的是一丁點(diǎn)底線都沒有了,連臉都不要了,這不要臉的境界簡直都快追上他那混蛋師父徐道林了。
高臺上。
面對北長青的屢屢調(diào)戲,幽夢似乎并未生氣,她抱著琵琶輕撫琴弦,幽幽道:“公子……可否陪我合奏一首曲子?”
“好啊,正求之不得呢,不知仙子要合奏什么曲子。”
“一曲鳳求凰。”
聽聞幽夢要與北長青合奏鳳求凰,場內(nèi)眾人議論紛紛。
鳳求凰是自古流傳的名曲,但凡懂點(diǎn)大道樂術(shù)的人幾乎都知道,這是一首表達(dá)濃濃愛意的曲子,北長青屢屢出言調(diào)戲幽夢,幽夢非凡不生氣也就罷了,怎么還打算與他合奏曲子,合奏就合奏吧,偏偏還準(zhǔn)備合奏鳳求凰這種表達(dá)愛意的曲子。
這是幾個意思?
“鳳求凰啊……”北長青揉著下巴有些為難,地球上的鳳求凰,他聽過,至于這世界的鳳求凰,他還真沒聽過,道:“這首曲子沒怎么聽過啊……”
先前北長青號稱自己的大道樂術(shù)在青州地界稱第二就無人敢稱第一,大家都覺得他在吹牛,即使有人還抱有一絲懷疑的話,此刻得知他連鳳求凰都沒有聽過,僅存的一絲懷疑也隨之煙消云散。
連鳳求凰這么著名的曲子都沒有聽過,也敢號稱大道樂術(shù)青州第一?
“呵呵,沒聽過不要緊,我這里有曲譜。”
說著話,幽夢將鳳求凰的曲子扔了過去,北長青隨手接過,打開瞧了一眼,無奈笑道:“這曲子看起來難度不小啊,不知道以我的本事能不能彈奏出來,早知道就不吹那么大的牛皮了。”
“凌絕頂?shù)淖Ч徘椋涌匆谎郾隳軓棾銎渲幸饩常瑓^(qū)區(qū)鳳求凰又怎能難得住公子?”
嗯?
北長青驚異的看向幽夢,自己在凌絕頂彈奏坐忘千古情的事情,好像只有樂姬與千雪知道吧,這幽夢是怎么知道的?
許是看出了北長青心中的疑惑,幽夢并未解釋,只是笑道:“我說過,我對公子的了解,絕對比你想象中要多的多。”
“是嘛……”
北長青起初還以為幽夢只是開玩笑,現(xiàn)在看來并非如此,倒是不知這娘們兒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兒,笑道:“該不會我真的是仙子苦苦等待的紅顏知己吧?”
這話乍聽起來像是北長青在開玩笑,也像是在調(diào)戲幽夢,事實(shí)也的確是,不過……也并不全部都是玩笑都是調(diào)戲。
剛才從幽夢彈奏的曲子之中,北長青的確聽出幽夢在等一個人,甚至感覺幽夢等的這個人就是自己,只是不知這感覺是不是那種莫名其妙的似曾相識帶來的錯覺,故而,北長青才厚顏無恥的說出這么一番話來。
“我相信公子會從這一曲鳳求凰中找到答案。”
幽夢的聲音傳來,北長青強(qiáng)忍著好奇,準(zhǔn)備與其合奏一曲鳳求凰,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自己身上除了一把二胡之外,再也沒有其他樂器,這鳳求凰又不能用二胡合奏,好在幽夢將自己的古琴拿出來,暫時借給北長青一用。
瞧見這一幕,溫柔鄉(xiāng)的嫖客們都在懷疑這北長青究竟懂不懂大道樂術(shù)。
說他不懂吧。
幽夢似乎對他很有信心,而且還說他只是瞧了一眼就將凌絕頂?shù)淖Ч徘閺椬喑鰜怼?br>
要說他懂吧。
沒有聽過鳳求凰或多或少可以理解,可要說身上竟然連一把古琴都沒有,這他么的就有點(diǎn)說不過去了。
這就好比一位自稱天下的劍仙,身上沒有劍一樣離譜。
場內(nèi)。
北長青也沒有繼續(xù)留在雅間,飛身來到半空之中,調(diào)試著幽夢的白玉古琴,撥弄了兩下琴弦,找了找感覺,笑道:“那就開始吧?”
高臺之上,幽夢眉目含笑點(diǎn)點(diǎn)頭,都說猶抱琵琶半遮面,而幽夢抱著琵琶卻是說不盡的風(fēng)情萬種,含笑間更是美艷驚鴻,叫人神魂顛倒。
而北長青呢,長身而立,立于虛空之中,三千黑發(fā)宛如墨,一襲白衣勝似雪,一張無瑕玉相,人如美玉,蓋世無雙,尤其是他身上那一股超凡脫俗的氣質(zhì),將其襯托的宛如墜入凡塵的謫仙一般。
別說。
如果北長青不開口的話,誰也無法否認(rèn)他的存在,絕對擔(dān)得起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這句話。
特別是此間的他,彈奏白玉古琴,更是盡顯絕代風(fēng)華。
正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當(dāng)琴聲響起那一刻,大家才意識到,北長青真的懂大道樂術(shù),是不是青州第一不敢說,但是造詣絕對不低,只是……他彈奏的鳳求凰,怎么聽怎么感覺有點(diǎn)不一樣!
不!
不是有點(diǎn)不一樣。
而是大不一樣。
鳳求凰,大家都聽過,耳熟能詳,懂的大道樂術(shù)的人也有不少會彈奏的。
這首鳳求凰,講究的是一個兩個字,癡情!
別人彈奏的鳳求凰,無一例外,都能感受到濃濃的愛意,癡情到迷失自我。
而北長青彈奏得鳳求凰呢。
大家聽起來根本感受不到任何愛意,也感受不到一抹癡情。
有的是放蕩不羈,有的只是放縱輕狂。
給人的感覺就好像一只玩世不恭的流氓鳳,到處招花惹草,花天酒地一樣。
這他娘的哪是鳳求凰,根本沒有凰,只有一只徹頭徹頭流氓鳳。
嗡——
悠揚(yáng)的琴聲響起,高臺之上的幽夢抱著琵琶彈奏起來。
琵琶琴聲響起,猶如凰臨。
在鳳求凰這首曲子之中,鳳是癡情鳳,凰是尊貴凰。
北長青的鳳,不癡情,反而更像一只花心流氓鳳。
而幽夢的凰,似乎也不尊貴,更像一只美艷動人的風(fēng)情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