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樹影搖曳,蕭情睡得正迷糊之際忽然注意到了窗戶上兩個人影。一個正大開著窗戶蹲守在窗戶臺上,一個已經摩拳擦掌的往她這邊走來。
蕭情心下一驚,來不及叫醒江昀,一下掀被起身,只著里衣就攻了上去。拳腳相向,幾招下來她和那黑衣人不相上下。然而下一秒,那人就趁著她不備摟住了她盈盈腰身……
撓起了癢癢。
江昀皺眉剛要上來插手,蕭情連忙阻攔,這個黑衣人身上的味道她認識,分明就是林含英!
“好你個小王八蛋,自己在宮里舒舒服服的住著就忘了娘了是不是?”林含英的面罩恰好滑落,一下把蕭情壓在了床上更加奮力的撓這她腰間軟肉。
蕭情本就怕癢的很,如此一來鳳棲宮就傳出了響徹周遭的笑聲。
二人鬧了半天,還是林含英怕蕭情笑的上不來氣兒才停手的。江昀燃上屋內燭火,蕭情則是捂著笑痛了的肚子幽怨的看著林含英。
“很抱歉這么晚來打擾,自打進帝都以后我們就發現身后有人跟蹤,交過兩三次手后不相上下,只能連夜逃進宮里。”林君從窗沿上進屋順便帶上窗戶,禮貌解釋道。
蕭情擺了擺手。“沒事,你們安全最重要,不過下次走門,不然誤傷了就不好了。”
“清魄,去為陛下和大皇子收拾出偏殿來住下。”江昀套上外衣,喚來清魄囑咐道。
蕭情忽然警醒起來,腦海中隱約覺得大多事都有幾分關聯。“母后,你們遇到的那個人可是一身黑袍還帶著面具?”
林含英愣了愣,而后回頭看著林君問道。“他戴著面具嗎?”
林君無奈扶額。“第一次只見一身黑袍,最近交手倒是看到他帶著面具。”
“那就沒錯了,江昀,你可還記得之前在陳國要求與我換太歲的那個人?”蕭情蹙眉,揉了揉酸痛的肚子看向江昀。
江昀稍有愣神,旋即也反應過來點了點頭。沒錯,從在陳國開始,再到這邊,似乎那黑袍人一直緊咬著他們不放,甚至……他有些懷疑那個叫笙笙的也是那黑袍人的棋子。
“你們的意思是,那個人在你們到蓬萊之前就已經盯上你們了?”林君皺眉,對于蕭情的行蹤他也是清楚一二的,畢竟前些年他雖然對林含英很是失望,但是對于蕭情這個妹妹還是掛念了許久的
蕭情點了點頭。“沒錯,而且這人總是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或許曾經有和他結過仇之類的。”
話音剛落,清魄就回來了。“殿下,陛下那邊的子墨來了,似是有人注意到了娘娘和大皇子。”
“如實告訴他便是。”江昀沒太在意,但是卻眉頭緊皺在思考那黑袍人的事。同樣的,他也總是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
次日,聽說林含英來了的江齊又設大宴招待,蕭情因為最近吃的油膩了便找了理由溜出來了,回鳳棲宮的路上又見到了正在搬宮苑的季安然。
“咦,晚姐姐好。”還是季安然先反應過來,也不管別的,小跑過來就給蕭情行了個標準的請安禮。
“靈常在多禮了。”蕭情微微一笑,而后打量著她身后的隊伍。“這是要搬去鐘粹宮嗎?”
季安然點了點頭,臉上笑嘻嘻的,看上去應是開心的很。“對,日后姐姐你沒事可要常去找我玩啊。”
“得了空便去。”蕭情剛應下,就注意到了不遠處一個鬼鬼祟祟的影子,唇角微微勾起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了一下季安然就離開了。“我還有些事要做,改日定當前去拜訪。”
看著蕭情疾步離開,季安然雖心有不解但也沒多問。
蕭情疾步穿過宮苑之間隔著的小路,到一處死角左瞧右看卻沒有再看到笙笙的身影,只得心下一沉留了個心眼這才回了宮。
笙笙也是聰明,被發現以后選擇了背道而馳,現在正大喘著氣小跑在路上,不時還張望一下身后。
她原是想去養心殿見江齊的,但是卻不成想路過此地竟然看到了季安然和蕭情,兩個她最討厭的女人,同樣她也不知道為什么生出了自卑和心虛躲開了。
這無疑改變了她的計劃,可她前腳回到梨園,后腳就來了宣旨的太監。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笙笙姑娘服侍有功,特封為答應,暫居梨園。欽此。”公公的公鴨嗓響起,激動的笙笙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的磕頭,也不怕把額頭上的皮磨破了。
畢竟成為妃子就能被翻牌子,那她要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夢很快就能實現了。
雖然還是住在樸素偏遠的梨園,但是笙笙這會兒已經很知足了,就連走路都是腰桿挺直的。她現在不比那些官家子女位置低,雖然她沒有強大的后盾,但是她有一張酷似江齊母后的臉啊。
隔天就是新進宮的妃嬪見太后的日子,整個過程中孫太后都沒正眼看過笙笙,倒是厭惡的神色沒少給。孫太后也不是反感江齊的生母,只是反感笙笙長著這么一張臉求寵。
自然笙笙也把孫太后視為了她的障礙。
只是江齊雖然封了二十多為妃嬪,第一夜確是誰都沒有召幸……
最著急的人莫屬笙笙了,她出身不高卻巴不得想要博個頭籌,著急的徹夜難眠,后半夜她的房間里又迎來了不速之客。
“怎么,不過冷落你幾日,就不高興了?”黑袍人倚在床邊,面具下的唇角勾起譏諷的弧度。
“不然呢?那些女子出身本就比我高,只有這一張臉頂什么用,還沒有她們父親一句話來的好使。”笙笙顯然還沒弄明白二人之間的尊卑,怒氣沖沖的說道。
黑袍人冷笑一聲,留下一句話后便離開了。“呵,既然心有不甘,左右今夜江齊也沒有召幸妃子,你又為何不去碰碰運氣呢?沒有超乎超人的膽子,就不要去想那些超乎常人的待遇。”
這話倒是提醒了笙笙,她面色一變,連忙起身翻找出了衣裙套上。她原是想等個機會的,但她這般境遇萬容不下她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