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您的病狀我不清楚,但是是不是中毒我還是很清楚的,只不過這毒隱藏的極深,所以一般的御醫(yī)根本就查不出來,看圣上的癥狀 估摸著也已經(jīng)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只是……為何不早些召來我?”
“前些日子,還僅僅只是有些頭疼,朕還以為是因為最近熬夜太晚所致,現(xiàn)在看來,是有人故意給朕下毒。”圣上臉色十分不好,他沒想到,他這么謹(jǐn)慎的一個人,怎么可能輕易地被人算計。
“既然已經(jīng)確認(rèn)是中毒,那是否可以查查這中毒的來源?”
“那就要看圣上一般在哪里用食了,這毒是日積月累,怎么說也大概有了十來天左右了,藥性不強(qiáng)不弱。”查查中毒的來源,不說清楚他的用膳用水情況,他怎么給他找啊,真是……
圣上瀲下眸子,好好的想了想這幾天,都有一個顯著的特點,但是他實在不知該如何說出來,打心底里他是不希望是她的,而且她現(xiàn)在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也根本就沒有理由這么做。
“難道不會有香料之類的么?”
林厲搖了搖頭,道:“應(yīng)當(dāng)是吃食中的毒,難道圣上是有什么不能說的嗎?”他見圣上欲言又止,便主動開口問道。
他可是真心想要為他治病的,只有他活著,才能幫他對付五毒教,然后把它變成他的囊中之物,他也就不用像是過街老鼠一樣的在林痕的面前逃竄,什么林痕長老,都會是他的階下囚。
“朕……近日都在雪陽宮用膳。”雪陽宮,這可是整個宮里,那些宮女最羨慕的地方了,因為圣上獨獨在雪陽宮呆的時間最長,只要沒有什么特殊的事情,都在雪陽宮里呆著不出來。
林厲也是聽說過雪陽宮這個宮殿的,畢竟它是那么的出名。
“難道是賢妃娘娘下的毒?”林厲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剛說出口,圣上就有些不悅,“應(yīng)當(dāng)……不是她。”說著自己都覺得沒有底氣的話,自己都不太相信。
他上次有些誤會了她,就已經(jīng)有些愧疚了。
“非要一些特殊的習(xí)慣的話,那圣上每天早上都要喝一杯濃茶,這算嗎?”太監(jiān)總管在一旁問道。
林厲點了點頭,這個當(dāng)然也算了,只要是進(jìn)嘴里算。
圣上臉色這才好了一些,讓他去相信他一直寵愛的妃子居然會害他,他肯定是不能接受的。
“那就從早上的濃茶里查起吧,等明日的茶端來時,便讓我來檢查一番。”
太監(jiān)總管點了點頭,算是應(yīng)下了,林厲見也沒什么事了,才道:“那圣上是否還有什么事,沒有的話,我們就先離開了。”他現(xiàn)在可是還忙著新的制毒,就快要研究好了,也是圣上突然連暗衛(wèi)都動用了,他著急著過來,直接丟了爛攤子就過來了。
“等等!還有一件事。”圣上沉聲道:“通知太子,讓他早些回來吧。”對于英兒,該信任是要信任,但是把尊兒叫回來卻是很重要的事情,尊兒過來,才好提前做好預(yù)防,萬一事情走路了風(fēng)聲,他們也好有個退路。
“知道了,我們會傳信給太子殿下的,圣上放心。”
林厲用信鴿給遠(yuǎn)在冀州的納蘭尊送了信,江子翼心中也很是好奇,圣上怎么會中毒。
“我懷疑是那個圣上最近寵愛的那個賢妃,說是濃茶,但是早上總有先試毒的太監(jiān)吧,但是那個賢妃的寵愛程度,讓圣上每天都去她那里用膳,她要是想下手的話,機(jī)會多的是。”
林厲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江子翼也很是同意的點了點頭,這么想來,那個賢妃確實有很大的嫌疑,只不過他們無法干涉,畢竟人家受害者都很相信她。
“我們總不能不管吧,要是圣上倒了,我們想要的東西還怎么奪回來?”林厲捏著拳頭,沒想到他們還要免費的幫著圣上,心里有些不爽,但是想到未來的一切,還是將那份不滿給壓下了心頭。
江子翼細(xì)想,也是如此,“那我們便去好好的會會那位賢妃。”
這次張院判都已經(jīng)看出了圣上有中毒的樣子,所以她只好再次停止了下藥,只是好好的做了飯,最后還是備了一碗湯給他。
圣上喝著碗里的湯,微微皺眉,含英在一旁吃著自己的菜,完全沒有注意到圣上的表情,直到他將碗放下,有些皺眉的道:“不知為何,朕覺得這次的湯比往日的那些都要難喝。”
“啊?”含英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因為里面沒有加罌粟粉啊,自然就沒有之前的好喝了,要不是因為怕露餡了,她才不會斷了呢。
但是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她淡淡的笑了笑,道:“可能是因為圣上生病了吧,所以味道自然也就變了。”
圣上似是接受的點了點頭,問道:“朕說讓你傳下去讓太子回來的事你做了么?”
“我……我忘了,等用完膳我就去。”
圣上雙眸中帶著精光,難道她是恢復(fù)記憶了嗎?但是看她的樣子也不像是故意的。
“沒事,朕昨天就是怕你忘了,正巧,讓別人給我看病的空擋,讓他們順便去給尊兒傳了個信。”他說完便一直盯著她的眼眸,希望從中看出什么,但是卻什么都沒看到。
“希望是朕想多了……”他小聲地喃喃道。
含英低下眸子,怕萬一泄露了什么,圣上那句話絕對是在試探她,而且納蘭尊居然也快要來了,冀州到這里,也就兩三天的路程,說不定明日,他也就趕來了。
等納蘭尊回來的話,一切就都來不及了,還不如她親手殺了他,她也不想出宮了,有他給她陪葬也好,她也不虧了,一縷青絲落下,掩住了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
待晚上,夜深人靜,她手中拿著一把閃閃發(fā)光的匕首,悄悄的進(jìn)了圣上的院子,外人只知圣上夜夜歇在雪陽宮,卻不知道他們一直都是分殿睡得。
她連跟他躺在一張床上都嫌惡心,也怕自己晚上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
手還為觸上門,就被人輕輕的拍了一下肩膀,她轉(zhuǎn)頭一看,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