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原本在浴桶之中放松,卻不期然那丫鬟突然陰惻惻的對她說了一句話:“那信鴿,會由啞伯給你的。”
這讓古月駭了一跳,原本輕松的心情也變得立刻沉甸甸的了。她想不到,江子翼的人手居然已然派到了淮南王府邸之中。
而且根據那丫鬟的話來說,江子翼所派的人,不止自己一個人,還有其他人,一個叫做啞伯的人。
古月點點頭:“現在我想休息,你可以出去了!”丫鬟詭異的點點頭然后說了一句:“千萬不要耽擱主子的吩咐。”這句話后就出去了。
古月將自己的臉深深的埋在了水中,直至喘不過氣來,才從浴桶之中抬起了頭,“怎么辦?古月,你就是個笨蛋。”
自言自語的古月,雖然已經想好了對策,那就胡亂報消息,但是那也得基于真實的消息,上來作假,她現在剛回淮南王府邸,什么消息都沒有,又如何作假?
等古月沐浴過后,就從浴室中出來,看到王妃蕭情在此等到自己良久,蕭情很關切的看著古月道:“古月妹妹,你的身體情況如何?”
古月有些尷尬,自己此次回來卻是得到了王爺王妃的關心,而自己要做的事,卻是背叛了兩個人的關心,這一點讓她心中慚愧不已。
古月與王妃蕭情兩個人閑話聊了一會后,蕭情就覺得有些疲乏,心中還在惦念著自己的女兒江霖,就匆匆而別了回了自己寢宮。
古月在送走了王妃蕭情后,心情沉郁。這個時候,一位掃地的老伯走了過來,遞給了古月一只白色的鴿子。
古月有些麻木的接過來,口氣帶有猶疑:“你是啞伯?”
那老伯點點頭,轉身離開。什么都沒有說,看起來真的是個啞巴。
而之后的日子,古月每日都會想盡辦法去接近江昀,好給那些暗中監視自己的人一種自己在獲取淮南王江昀情報的錯覺。
而每日,古月也會寫下字條放到信鴿的腿上的信環上,而后放飛。
這件事,做得極為頻繁,而讓常常來找古月的王妃蕭情有幾次察覺到了。
可是蕭情詢問古月究竟是與何人傳遞消息的時候,古月也說不出來個一二三。
蕭情心中生了疑。便想著將此事告知給了自己的夫君淮南王江昀。
書房之中,江昀正在處理著淮南的政務。
蕭情推門而進,“王爺,你可還在忙?”
“這是自然的。”江昀抬眸對王妃輕輕一笑道:“可是見了情兒,在忙也會閑暇下來,情兒你找夫君可是有什么要事?”
“要事沒有,只是有一件怪事,我想要對夫君說。”蕭情眉頭深鎖,對于古月做出的行為,無法理解。
“哦?什么怪事?”江昀停下了朱筆,將朱筆擱置到了筆架上:“說來聽聽。”
“那個古月最近極為古怪,每日晚上會出門,而且還會用信鴿給什么人飛鴿傳書,我去問她究竟給什么人飛鴿傳書,可她卻什么都不說,不得不讓人心生疑惑。”
“嗯?居然會有此事?”江昀不由得也回想起古月這些歸來的時日平日最喜歡在自己身側問東問西,一副好奇的模樣。
要知道之前發生過其他人冒名頂替假扮夕月的事情,所以江昀不由得懷疑這個古月是不是她人假扮的了。
要知道現在正是自己與江子翼互相為了淮南王位斗法的時候,自己絕對不可以掉以輕心。
江昀起身,用銅盆中的水凈了手對王妃蕭情道:“情兒,我去直接問一下古月究竟是在做什么。”
“王爺?那古月會說嗎?”蕭情覺得夫君去問這件事得到答案的可能性極低,因為古月對自己也是什么都沒有說。
“古月會對我說的吧。”江昀自己也不確定古月會不會對自己說,但是他想去相信古月。
江昀徑直離開了自己的書房去向了古月所住的淮南府客房,只見古月正在客房的院落中喂著幾只咕咕叫的鴿子。
鴿子在淮南王府是由一位啞伯來看管的,想不到古月的客房也看到了鴿子。
這也證明了,王妃蕭情并沒有說謊,古月的確是有用飛鴿傳書的可能。
“喂鴿子呢嗎?”江昀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古月,你最近有給什么人飛鴿傳書嗎?”
“我……”古月張了張唇,卻什么都沒有說出來,選擇閉口不言。
見古月不肯回答自己的問題,江昀心中疑慮更甚,直接詢問道,“你每日晚上都會出門,又究竟去了哪里?”
古月臉色有些難堪,她知道自己所做的事,并沒有刻意避諱王爺王妃,但是沒想到,居然會這樣快就被察覺,也許她敗露的時機已然不遠了。
她想過自己會敗露自己是江子翼的探子一事,但是她很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只能在江昀的身邊這短短的時日。
也不甘心,自己會被江昀痛恨,但是也許只有痛恨這兩個字,才能讓江昀徹頭徹底的記住自己。
這樣一想,那么痛恨,也就不是那樣讓古月接受不了的了。
她想讓江昀永遠的記住自己。所以她選擇了閉口不言,故意讓江昀誤會自己。
江昀一連兩個發問都沒有得到回應,這樣讓江昀有些無奈:“你自己究竟在做什么?難道你背叛了我嗎?要知道,我可是非常信任你的,如果你都背叛了我的話,也許淮南王的位置,我真的就不會保住了。”
“我什么都不會說的,淮南王江昀。”古月心一橫說出了一句話來,卻是表明了自己什么都不會說,這讓江昀更加頭疼。
若是放在以前也許江昀會打趣道,可是你已經說了一句什么都不會說,現在江昀沒有心情與古月打趣。
“古月,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到底在做什么!”
可是古月卻轉身將手上的鴿子糧全撒在了地上,惹得鴿子沸沸揚揚飛落于地,而再看古月,她已經跑進了客房之中,回身插上了門栓。
任由門外江昀費盡口舌,也不肯出來與江昀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