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昀將昏迷過去的蕭情攬在懷中,久久不肯放開手。他的眼睛里面盡是溫柔的目光,江昀明白如今這種感情對于他來說意味著什么,他所深深愛的
他用手輕輕的描繪著王妃的面容,小心翼翼的描畫著,由眉毛一直到不點而自紅的唇。
王爺是有多么不舍,不舍讓蕭情受這樣多的苦楚。
直至管家出現在了王宮寢宮,對淮南王江昀稟報道:“王爺,江南鬼醫許末到了。”
“好,讓他進來吧。”江昀的手從蕭情的臉上移開,但是仍舊讓攬著蕭情,其因傷感而眸光中淡淡含著水光,伸出手拭了一下。
就在剛剛江昀已然下定了一個蕭情無法原諒自己的事情。
那就是讓王妃蕭情墮胎后,遺忘掉腹中的胎兒。
這樣蕭情就不在會因為再次失去胎兒而憂心傷心。
但是此舉做法極為艱難。而江南鬼醫卻有著傳說中的方法,可以讓人失去記憶。
而這也是淮南王江昀將江南鬼醫許末請來的原因。
江南鬼醫許末推開了寢宮的門,提步走上前,微微躬身行了一個不甚明顯的禮,態度讓在場的管家覺得傲慢無比。
但是同時,管家心中也清楚,能微微躬身行這么一個禮,也是鬼醫許末這個極度自負的人唯一能行的禮,以及給予江昀的尊重了。
所以管家對于此并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而是道:“那么王爺,管家我先離開了。”
江昀點了點頭,由管家離開后,也并沒有在意鬼醫許末的傲慢態度,而是眉頭微微蹙起:“鬼醫許先生,淮南王江昀這里也有禮了。”
“哈,不必多禮,還是先和老夫我說一說你要老夫怎么做吧。”
“我想讓鬼醫對我的王妃施展秘術,讓其失去一段不好的記憶。”江昀眸光打量在蕭情在昏迷中依舊顯得痛苦的臉上,心中萬分心疼。
“要施展秘術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這種秘術被稱呼為心術,施展的手段極為特殊,需要另外一個人來承擔痛苦方可達成。你可愿意為自己的王妃承擔痛苦來達成?”
鬼醫許末看到太多的人想要為自己的親人抹去痛苦,答應下來為承受痛苦,但是卻根本無法承受這錐心之痛,而半途而廢,或者剛剛一開始就叫停。
而施展這種心術需要的手段也極為特殊,使用的材料也極為珍貴,許末不希望自己浪費心力與珍貴的物力結果卻換來半途而廢的結果。
“我可以承擔我妻子的所有疼痛,我可以的。”江昀如此回答。
“真的可以嗎?要知道這種痛楚絕非常人可以接受,可真謂之挖骨錐心。而且這種心術施展起來,一旦被施術人拒絕后,就再也無法施展第二次。”
但是鬼醫許末一再詢問確定淮南王江昀的決心也是為了怕半途而廢。
但是江昀給予的回答和先前是一樣的,他眸光堅定的看著鬼醫許末,“挖骨錐心又算得了什么,比起我可以減輕蕭情心中的哀慟,根本不算什么!鬼醫不要浪費時間了,你快施展心術,讓我的妻子,遺忘掉肚中的胎兒一事!”
“如此,老夫就失禮了。”鬼醫從背著的背籮中拿出了一只白玉簫,和三個金獸香爐。
又從背籮中拿出一個布袋,帶著老繭的手指麻利的解開了布袋,里面放的是幾個小木匣子,用料卻是極為珍貴的紫檀木。
素來紫檀木有著一兩紫檀一兩金的說法,而紫檀木實則的價值比黃金要貴重的很多,因為黃金易得,而紫檀卻難得,所以由此匣子裝的東西,而讓人更好奇,里面裝著的寶貝到底是什么了。
一一打開木匣子蓋子,里面裝著的卻讓江昀頗感失望的感覺。
因為里面裝的卻是面粉粉末一樣東西,分別為白色,黑色,和紅色,三種顏色。
鬼醫許末用小木勺輕輕的挖了一小勺粉末,而后卻并沒有直接放入金獸香爐之中,而是抬了眼皮看向江昀:“我再問一遍,你確定要做這個心術嗎?”
“是的,我確定,肯定,一定要做這個心術。當然報酬和之前說好的一樣,我會派人尋找許末先生您想要的藥材,作為報酬。”
“如此就好。”許末點點頭將一勺白色的粉末放進了一只小香爐之中,又用小木勺挖起一勺黑色的粉末,放進了另一只香爐之中,最后用小木勺將紅色粉末放到了最后一只香爐。
然后擦亮了打火石,依次將白色粉末那一爐點燃。然后待香氣彌漫在整個寢宮之中后,就拿起了白玉笛子試了試音而后吹走了起來。
香霧裊裊之中,江昀覺得頭有些暈,而在聽到了鬼醫許末的笛聲后,卻清明了一刻,卻在下一刻,落下了眼淚,原來鬼醫許末說的錐心之痛,是真的存在的。
恍若幻境一般,江昀在香霧裊裊之中,看到自己與蕭情的第一次相見,那是一次并不怎么愉快的針鋒相對,也是第一次的不打不相識。
但是現在看起來,卻極為珍貴。接下來,一幕幕眼前幻境紛飛而過,而江昀心中的痛苦也壓抑得越為沉重,而不得不咬牙堅持。
鬼醫許末在吹奏了三首曲子換了三個香爐后,便停了下來。而此刻香霧卻久久未散,而淮南王江昀眼前的幻境也已然消散開來。
江昀眼眸的淚水未干,一直在對蕭情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而昏迷之中的蕭情只是鎖著眉,什么都聽不見。
鬼醫許末將白玉笛收好道:“說實話,我并不知道心術是否會對所有人都管用。”
“如果不管用的話,我也是無計可施。畢竟我想如果有的人心智極為堅強的話,或許會抵抗這種心術。”鬼醫許末的話,讓淮南王江昀抬起了頭,他略帶迷茫看向許末:“你說過,這種心術,只能施展一次。”
“是的,這種心術只能施展一次的原因是,我不想浪費我的藥材,以及精力,但是如果你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承受這種痛苦,我施展幾次也是沒有問題的。”
對于鬼醫而言,江昀和蕭情無疑就是被實驗的藥人,畢竟這種心術真正施展的次數并不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