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凰猶豫了半天,終于還是把這件事情給說出來了,“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她其實是葉嵐未過門的妻子。”
他皺皺眉頭,“你怎么能夠確認那就是蕭情?”
江昀寧愿去愛上一個跟自己的對手有婚約的人,也不愿意跟自己在一起,這一點她心里其實是非常難過的。
雖然說,為了得到江昀,她確實用了不少的心機和手段,但是這些全都是因為她是真心實意的愛著他,希望能夠跟他在一起恩愛纏綿。
納蘭凰幾乎是用盡力氣的在那里說著,“你為什么一定要去蹚渾水呢?這樣做對你自己有什么樣的好處?”
江昀聽見納蘭凰的話語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有些動容,這還是第一次有女子在他面前說著這樣的話。
江昀這一次換了語氣,語氣中有著淡淡的心疼和不安,不過說出來的話語仍然是十分疏離的,“就算是這樣,就算我跟她不合適,我跟你之間也是不合適的,你又何苦非要吊死在我這一棵樹上,公主,以你的條件,只要想嫁,有的是名門世家提供給你選擇,為什么一定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呢?”
納蘭凰對著江昀,沒有那么多的算計,沒有那么多的心機,有的只是滿滿的真心實意,“我也不想在你身上浪費時間,可是我就是忘不掉你,離不開你,我也一點辦法都沒有,但凡有一點的辦法,我都不想這么委屈求全的求著你愛我,這樣其實我也很累的。”
江昀聽見她的話語,忍不住腦海中浮現出蕭情的身影,“你這又是何苦呢,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是這件事情我對你愛莫能助。”
這世界上總是有著那么多同病相憐的人,他們都愛著自己愛的人,不管有沒有回報,他們只管講究自己的付出,就算最后那個人連頭也不回的離開,可是他們就是沒有辦法收回自己的心。
納蘭凰聽見他這話,心里的酸楚一下子就涌了上來,如果不是愛上江昀,她又何苦那么辛苦,如此算計。
納蘭凰幾乎是在哀求著江昀,“為什么你也一定要讓自己活得那么辛苦呢,你就停下來,回頭看一看在你身邊的我,努力在我身上尋找一種生死契闊的感覺不興么,難道白頭偕老都是跟自己心愛的人嗎?很多人不也是這樣就一起到老了嗎?”
江昀看見納蘭凰的樣子,于心有些不忍,他抬起頭,想要給納蘭凰擦干眼淚,卻又在中途把自己的手給放了下來。
江昀狠下心,對著納蘭凰說道:“我的心已經交付出去了,收不回來了,所以公主還是請回吧,不要再來江府浪費時間了,也蹉跎了你的大好年華,這樣對于你,對于我來說,都是一件不好的事情,我也不想背負那么沉重的一個人情債。”
他知道,感情的事情,越是說不清理還亂,那么對于對方的傷害就是越大的。
雖然他能夠感受到納蘭凰對于自己的關心和真情,但是他沒有辦法去回報這樣的關心和真情,所以對于納蘭凰來說,最好的就是斷了這樣的念頭,重新找一個人,過自己幸福的生活。
納蘭凰的情緒變得很不穩定,她嘶吼道:“你想讓我就這樣放棄嗎,我告訴你,江昀,不管你說什么,做什么,我都是不會放棄你的,因為從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我就已經深深的愛上你了,我很清楚我自己在做什么,說什么,只是你,必須要搞清楚你自己到底在做什么,說什么,不要因為一時的念頭毀了你的人生!”
說完這些話,納蘭凰頭也不回的沖出江府,一路奔跑著就離開了江府。
很快的,江昀就走到了江丞相的住處,果然,此刻的江丞相正在書房里面靜靜的翻看著桌子上面的賬簿。
那是最近幾個月錢莊的進賬和出賬,此刻他正在翻看這些賬簿的明細,仔細核對著各個商鋪的盈余收支。
感覺到有人進來,江丞相條件反射的抬起頭看看來人,看見來的人是江昀的時候,江丞相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很復雜,帶著一點點的慍怒,帶著一點點的恨鐵不成鋼。
江昀關心的地方放在了桌子上的賬簿了,沒有注意到江丞相臉上的表情變化。
不過江丞相很快的就把自己的情緒給收拾好了,只是那么淡淡的問著,“你來了?”
江昀恭敬的回答著,“我來了,爹,最近有點事情要跟你匯報一下。”
江丞相卻沒有接他的話,只是在那里自顧自的說著,“剛才公主來找你了,我看她對你還挺上心的,要不我去求了皇上賜婚?”
江昀聽見這話,頓時猶如平地一個驚雷,一下子從座椅上面站了起來,馬上開口說著,“萬萬不可,爹!”
江丞相聽見這話,長長的“唔”了一聲,就那么淡淡的問著,“怎么不可?我看她對你挺上心的,那可是皇家公主,模樣也不賴,最重要的是那一片心意難得呀。”
江昀思量了再三,還是把真話給說了出來,“可是……可是兒子心里已經有了他人,斷不可誤了那公主的大好前程。”
江丞相聽見這話,也沒有動怒,也沒有生氣,只是發出了一連串的問句,坐等著江昀給自己回答,“嗯?心里已經有了他人?那那個女子是誰家的姑娘,出身怎么樣,性情怎么樣?這些你可都沒有說給我聽。”
江昀聽見江丞相一連串的問話,總覺得今天的他似乎哪里有一點點的不一樣,但是又說不上來是哪里不一樣。
江昀此刻說著自己對于蕭情的感受,“不是什么名門閨秀,不過性子卻是極好的,而且不貪圖富貴,又識字識大體,猶如清池水蓮一般的圣潔高雅,非常值得兒子傾慕的一個女子。”
江丞相就那么靜靜的聆聽著,仔細的觀察著江昀臉上的表情,只見他說得一字一頓,非常的認真。
江丞相憑借自己對于兒子的了解,他幾乎可以肯定,自己的兒子這一次是動了真情了。
可是不管是動了真情也好,還是逢場作戲也好,這個女人的身份太過特殊,是不能夠留在自己兒子身邊的。
江丞相不動聲色,在那里問著,“既然是那么好的一位姑娘,也不能夠辜負了人家,不如什么時候帶回家里來讓我看看,看看到底是不是像你說的那樣的好,如果真是那樣的好,也不能夠委屈了人家,可以跟著公主一起過門,一個做正室,一個做側房,既成你之美,也不委屈了人家公主,這樣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