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依照白羽凝的話來說,他們知道自己和白羽凝的關(guān)系,是斷然不會在太歲頭上動土的,其實想想也可以,綠柳沉不住氣也是有的。
蕭情沒有多想,坐回到原處默默擇菜,現(xiàn)在看來要是能擇一輩子菜都比當舞女要強,可是自己既然選擇了后者,那便不能再反悔了,而且現(xiàn)在岑老三也不可能給蕭情反悔的機會了,只有硬著頭皮強上了。
沒多久,綠柳就從外面回來,見蕭情還在原地擇菜,冷笑了一聲,“天生就是做下人的命,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可是看到你和世子爺在一起了,難不成就你這樣的還想要攀上枝頭當鳳凰?”
蕭情置若未聞,手中動作有條不紊繼續(xù)進行,綠柳的怒氣被掀了起來,一把抓住蕭情的頭發(fā),“蕭情,我在和你說話你聽到?jīng)]有?”
“在做什么?都給我老實點!”廚子蹲完茅廁立馬回來,見到兩個人私纏在了一起,立馬吼道。
綠柳不敢造次,只好作罷,乖乖坐回去,極不認真地擇菜。
蕭情能感受到綠柳仇視的目光,但也不管,她要討厭自己那是她的事,與她半點關(guān)系都沒有。
擇了幾個時辰的菜,廚子終于肯放人,也到了晚上該出去迎客了。
恰在此時,外面?zhèn)鱽砑甭暎悄莻嬤嬤的聲音。
“不好了不好了,白姑娘暈倒了,石老三你個千刀剜的,怎么偏的在那雞湯里下手腳呢?”
蕭情看向那個廚子,只見他面色慘白,立馬上前拉住嬤嬤的手,“蘇婆子,你說什么?”
“你個老不死的,何苦在白姑娘的湯里下毒?”
“下毒?”石老三一聽,臉更白了,“我這一大把年紀了,怎么可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他說完,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睛立馬看向旁邊站著的兩個人,指著他們,“一定是這兩個小賤人,我剛剛?cè)ザ琢嗣⿴u湯就是他們送過去的,一定是他們做了手腳。”
這下子,就連蕭情都不淡定了,解釋道:“我們什么都不知道的。”
蕭情立馬拉著綠柳的袖子,說道:“你趕緊說啊,不是我們的錯。”
“是不是我們的錯我不知道,但是一定不是我的錯,雞湯確實是我端來的,但是中間蕭情也出去過一段時間,這個廚房里面就她一個人,是不是她做的手腳我就不知道了。”
“綠柳!”
這可是牽扯人命的事情,她怎么能就這樣把屎盆子扣到自己的頭上呢?
“不管怎么樣,你們兩個跟我走一趟吧。”
綠柳白了蕭情一眼,哼哼兩聲。
白羽凝的房里,圍滿了人。
岑老三一見蕭情和綠柳被蘇婆子帶過來,立馬走過來,質(zhì)問道:“雞湯是誰送來的?”
綠柳還是十分懼怕岑老三的,咬著唇默默舉起手來,“是我。”
“為什么要在雞湯里面下藥。”
綠柳一臉委屈,“我沒有!”
“郎中都已經(jīng)看過了,那里面摻和了藥,你還狡辯?”
綠柳猛地看向蕭情,指著蕭情說道:“是她!一定是她做的!”
“綠柳你就承認吧,你不是一直都看白姑娘不順眼嗎?我提醒過你不要動歪心思的,沒想到你真的做了。”說話的是花枝,一副知道內(nèi)情的模樣。
蕭情不免多想了一個層面,若真的是綠柳要栽贓給自己,這個花枝就不會這樣說了。
難道?
難道這是花枝的預(yù)謀?
那目的是什么呢?平日里看她和綠柳同仇敵愾,不像是有矛盾的樣子啊。
綠柳這邊看到花枝這樣指認自己,忽然皺起了眉頭,“花枝,你在胡說些什么?我?guī)讜r看白姑娘不順眼了?你不要血口噴人了,岑經(jīng)理,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
岑老三臉色鐵青,看了一眼綠柳,“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要狡辯嗎?還想要嫁禍給我?綠柳我真是白教你了,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把那個人帶上來。”
說完,所有人都看向一處,一個破落丫頭被帶了上來,蕭情一眼就看到她的脖頸上有傷,而且應(yīng)該是新傷。
“岑老板。”那個小姑娘哭著跪在了地上。
“你說,你認不認識這個人。”岑老板指著綠柳問道。
小姑娘慢慢抬起頭來,眼底忽然閃過一絲內(nèi)疚似的,她咬咬牙,說道:“認識。”
“小姑娘,你不要隨隨便便說話啊,我連你的面都沒有見過,怎么可能認識。岑經(jīng)理,她一定是被人收買了。”
綠柳還想要再拉扯一番,卻被岑老板無情推開,他拉起來地上的那個小姑娘,說道:“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也還大家一個真相。”
那個小姑娘一看就是驚嚇過度,說話都顫顫抖抖的,“她那天來我們藥鋪買藥,想要買的藥那都是有毒的,我們老板不同意,結(jié)果她直接威脅我們,我們小家小戶的不敢不從,只好拿出來,她還說要是事情敗露了,就讓我們把事情栽贓給蕭情。”
蕭情立馬擰眉看向綠柳,這些話真的都是她說的?
綠柳都快哭出來了,眾人沒有攔住她,直接一巴掌打在了那個小姑娘的臉上,“你個賤人,你在胡說些什么!我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我為什么要去害她白羽凝?”
“因為你嫉妒她。”
花枝這個時候站了出來,她雙臂抱前,“你這幾天沒有客人接待,心里本就不快,看著她就要飛上枝頭當鳳凰了,心里氣不過,這才下毒,綠柳妹妹,我已經(jīng)多次勸說,你為什么非要走到這一步呢?”
“我沒有!你們都在騙人!我沒有下藥!”
這到底是裝出來的,還是真的呢?
不管真假,白羽凝現(xiàn)在昏迷不醒,必須把這件事情解決了才可以。
“來人啊,直接把綠柳帶到警司去,一輩子都不能再進霓裳樓。”
說完,幾個人走了上來,綠柳突然發(fā)了瘋似的開始狂笑起來,“哈哈哈哈,我綠柳算是看明白了,你們這是明擺著想要把我趕走了是嗎?”
她看著人群中央的蕭情,幾步上前一把掐住蕭情的脖子,惡狠狠地壓著聲音說道:“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來人,把這個瘋女人帶下去。”岑經(jīng)理命令落地,那幾人立馬拉著發(fā)瘋的綠柳走了下去。
“好了好了,都散了,蕭情你留下來。”
幾個人散去之后,蕭情看著躺在床上的白羽凝,心里有些難受,蕭情走上前去,剛坐到床邊,就看到白羽凝睜開了眼睛,幾乎下一秒,蕭情就要叫出聲來了。
白羽凝是醒著的?
“噓,不要大聲說話。”白羽凝壓低聲音提醒道,隨后裹上衣服坐起身來,看了一眼外面,拉著蕭情的手問道:“是不是嚇壞了?”
蕭情現(xiàn)在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呆呆看著白羽凝,“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