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把我的藥箱拿來。”
蕭情從小云的手中把藥箱接過來,轉頭就被江昀抓上了馬車。
“你最好不要再耍什么滑頭,祖母要是……”
江昀話說一半,蕭情直接冷笑一聲,“你現在是求我去給你祖母治病的態度?我不是你手下的奴才,你的話我大可以不聽!
江昀知道自己一時性急,立馬垂下眼眸,“抱歉,是我太著急了!
蕭情實在不知道該如何生氣,有些難以形容,半晌問道:“老夫人的病是怎么回事?”
“我現在也沒有辦法和你描述,等會兒你去了別院看過就知道了!闭f完,江昀朝外問道:“追風,還沒有到嗎?”
“主子,快了,別著急!
“再快些!”
“是。”
加快馬鞭之后,很快馬車就停在了別院外,他帶著蕭情下車,直接進了府門,一心只想趕緊去老夫人房中,身后的人叫了好幾聲他都置若未聞。
“江昀!
身后的聲音提高,蕭情和江昀同時看過去,只見是陳靖之。
江昀三兩步走過去,拉著陳靖之往里面走,“堂哥,祖母病倒了,快隨我一起前去看看。”
“好,那快些走吧。”說完,幾個人匆匆而往。
不愧是世子家,這別院上一次沒能好好欣賞,這一次再看又是一番風情,江老夫人所在的園子更是秋花招展,完全不像是秋意闌珊之季,每處都彰顯著富貴二字。
幾個人走進屋子,蕭情立刻就被一股子花香給吸引了去,她下意識開始四處張望,卻見亓官走了過來,低頭行禮,“世子爺,陳少爺,老夫人已經睡下了,等老夫人醒過來再行醫治吧!
江昀和蕭情互相看了一眼,前者問道:“亓官,我離開時祖母告訴我身子不舒服,為何現在還休息了呢?”
亓官低眉頷首,“長公主已經請了太醫來看,太醫說只是中了熱氣罷了,老夫人吃了藥便睡下了。”
“太醫?”江昀蹙眉,“九姑娘,你現在先去看看祖母!
話畢,所有人都朝蕭情看過來,她有些猶豫,但還是答應下來,“好,亓官姑娘,你帶我過去吧!
亓官眼神和其他兩個人交涉了一番,隨后才帶著蕭情進了里間,“九姑娘跟我來吧。”
蕭情跟著亓官走過去,亓官幫忙拿來一個矮凳,她隨之坐下,將脈枕拿出,“亓官姑娘,請你幫忙吧老夫人的袖子擼起來。”
亓官點頭答應,蕭情打量著老夫人,看起來呼吸很是順暢,睡得倒是有些沉,應該是吃過凝神的藥才是。
她將手放了上去,虛熱交替,陰脈不沖,四肢應該乏力才對,她將脈枕收起來,隨后沒頭沒腦說一句,“這個屋子里的花倒是多!
“是了,老夫人可是喜歡花了,所以這房里放了不少的花,各種珍奇花卉,還有這芙蓉,聽說這芙蓉還能清火呢。”
“哦?是誰所言?”蕭情有些好奇,多問了一句。
“九姑娘,有什么不對嗎?”亓官不答反問。
“沒什么,只是問一句罷了,想來這府上應該也有懂醫道的人吧,想來應該是那個太醫是了!笔捛槁唤浶牡刈匝宰哉Z。
蕭情走出來后,看到了江昀和陳靖之兩個人擰眉竊竊私語,她沒有上前打擾。
不多會兒,江昀不經意間才看到蕭情,立刻問道:“祖母有事嗎?”
“老夫人已經歇息了,我剛剛已經好過脈了,就是……”
“九姑娘,脈象如何?”她還沒有說完,就看到長公主直接走來,臉上似乎很是著急。
蕭情看了一眼江昀,隨后露出笑來,行了個禮,“脈象平穩,這季節交替有點季節病也是正常的,其他的倒是沒有什么,待老夫人醒來再看看有沒有其他不適就可以了。”
“那就先在這里住下!苯涝谂哉f道。
這個死人,是存了心想害她嗎?
蕭情搖頭推辭,“就不叨擾了,老夫人要是再有什么,去叫我就好,我隨時都能過來!
當她抬頭的時候,卻發現陳靖之看她的目光有些別扭,他轉頭看了一眼長公主,“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說完,陳靖之直接離開。
長公主倒是看了一眼江昀,隨后也跟著說,“九姑娘,你就先在這邊待著吧,等老夫人醒過來你再幫忙瞧一瞧!
看來,這次是推辭不得了,她只能點頭答應。
江昀回到原處坐下,隨后說道:“九姑娘,你和我坐在這邊!
然后,他冷淡說道:“母親你就下去歇息吧,這里有我和九姑娘就足夠了。”
長公主深看了一眼蕭情,那目光讓人不寒而栗,蕭情倒是沒有抵觸,直接迎上去,“長公主,有我在此,不會有事的!
長公主的表情變得越發陰沉,她點點頭,“這樣也好,只不過九姑娘待看完老夫人之后,也來給我瞧瞧吧!
蕭情心中咯噔一下。
江昀卻開口道:“母親,你要是有任何不適,直接在這邊讓九姑娘看吧,難不成母親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病癥?還是擔心兒子會介意呢?”
這態度還真是冷淡。
“長公主這邊坐吧,我幫忙瞧一下。”
長公主捏緊了衣袖,臉上帶笑可不入眼底,“今日就罷了,九姑娘你來回折騰已經足夠辛苦了,日后還有的是機會。”
她想要離開之時,卻忽然停住,“昀兒你要是累就先回去歇著吧!
“勞母親掛心了,我并不累!
長公主不再說話,直接離開。
蕭情走到江昀身旁,慢慢坐下來,閉目歇息著,卻聽到江昀輕輕說道:“日后能夠不正面和她接觸就避免吧!
“我知道,我現在才真正明白你那日和我說的那句話!
“哪句話?”
“你說日后要想離開就由不得我自己了,現在看來我早已登上風口浪尖,這些全都是拜你所賜!笔捛轱L輕云淡說道,似乎并不是那么在乎。
江昀手中動作頓了一下,從京城輾轉回來,他一直想要把自己和蕭情的相處模式調整回以前那種斗嘴的狀態,所以才次次找她麻煩,只是不知道為何近來他越來越謹慎,在面對蕭情的時候也變得格外不自在。
從前的他可從來不會受任何人擺布的。
蕭情閉目養神,腦子里卻是半刻都沒有停過,老夫人氣血郁結,身上濕氣更是嚴重,喘息雖然平穩可是卻能看出來之前她一直有咳癥。
這件事情絕對沒有那么簡單,這世子府中的門道她是徹底看不懂了。
她知道明哲保身才是最好的辦法,可是卻也不自覺地靠近,究竟是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