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暮白被陸勵南抱回房間,折騰了一陣,才昏沉沉睡過去。
窗外的月亮攏著一層白白的霧氣,跟掛了一層薄紗一樣。
陸勵南看了一會兒,起身將窗簾拉上了。
譚暮白陷在柔軟的被子里,跟個睡美人一樣,睡得深沉香甜。
陸勵南看了她好一會兒,然后才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fā),在她的額頭上印了淺淺一個吻。
他悄悄從房間離開,去陶陶的房間給踢被子的小家伙蓋了被子,又去女兒的房間看了一會兒女兒。
等要回去睡覺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多鐘。
夜都已經(jīng)深了。
全家人都已經(jīng)睡下,而門外卻有腳步聲從地板上走過去。
他警敏的厲害,立刻意識到是自己這一層的房間有人開門。
他馬上打開門,去看是誰大晚上出來。
卻只來得及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穿過客廳,走向玄關(guān)。
“哥?”
陸勵南認(rèn)出來了,是陸勵騰。
“怎么這么晚還沒睡?”
他不敢大聲喊陸勵騰,畢竟家里人都睡下了。
而陸勵騰在一樓也沒有聽見他的聲音,他穿上鞋子,似乎要出門。
陸勵南想到已經(jīng)是這個時間,很擔(dān)心,快步下樓,想要問問他為什么這么晚還往外跑。
但是追到門口的時候,陸勵騰已經(jīng)出門了。
等他追出門,只來得及看見陸勵騰那臺車子的尾燈從視線范圍里閃過。
“搞什么?”
陸勵南擰眉,返回家里之后,拿出手機(jī)給陸勵騰撥電話。
陸勵騰接起來了:“勵南。”
他喊弟弟的名字。
陸勵南問他:“怎么這么晚了還出門?有什么事?”
“有個朋友喝醉了,我去接一下。”
陸勵南聽了他的回答,才稍稍放心一些,叮囑他:“開車注意安全。”
“好。”
陸勵騰看似理智清醒的掛斷了電話。
可是,握著方向盤的手卻在放下手機(jī)之后,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他喝了酒,頭疼的厲害。
也根本沒有什么喝醉酒的朋友需要他去接,事實上,是他快要喝醉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他想要去一個地方。
想要多喝點酒,讓自己更不清醒一些。
不然,他沒有心思過去。
陸勵南放下手機(jī),看譚暮白翻了個身,被子從肩頭上滑下來了,就過去給她拉被子。
哪里想到,剛拉上被子,譚暮白居然抓緊了枕頭,低低囁泣起來。
他一怔,不明白她是怎么了。
只看見眼淚從她的眼睛里緩緩流下來。
她皺著眉毛,很傷心的模樣。
“做噩夢了?”
陸勵南反應(yīng)過來,抬手輕輕幫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譚暮白沉陷在睡夢里,沒有意識。
陸勵南就幫她擦了眼淚之后,輕輕拍她的背,像是哄女兒睡覺一樣輕輕去哄自己孩子的媽。
譚暮白仿佛是感受到了什么,想要往溫暖的地方鉆。
陸勵南瞧見,立刻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把他拉到了自己的懷里。
譚暮白仿佛尋到了安全感,往他的懷里又鉆了鉆。
陸勵南抱住她,無奈的低笑:“什么時候這么粘人了?”
譚暮白不回應(yīng),只是緩緩的舒展了皺起的眉頭。
仿佛夢里的傷心被盡數(shù)驅(qū)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