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勵南去審訊室里面再看梁嘉健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鐘。
夜深人靜的,就連蟲鳴聲都低了許多。
傅錦書等在外面,譚暮白裹了裹身上的披肩,跟著走了進去。
梁嘉健在審訊室里面,他們在監察室的房間里隔著一堵特殊玻璃墻看元熙審問梁嘉健。
梁嘉健頭上掛滿了汗珠,雖然好像并沒有被打,可是,看著他那副惶恐不安的神情,也能讓譚暮白想象得到,元熙的心理攻勢,應該是取得了很大的成果的。
若不是梁嘉健節節敗退,有些招架不住,臉上也不會是一副慌張不安的神情。
“已經快要六個小時了。”陸勵南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出聲道。
距離他把梁嘉健交給元熙來審,差不多已經過去六個小時了,要是真的能問出什么來,這就差不多要問出來了。
要是問不出來,那就要麻煩點,往后推一推,讓梁嘉健緩一緩再問了。
“那把元熙叫出來,問問看他問出了什么。”
譚暮白提議。
陸勵南就點了點頭,通過對講機,對著審訊室的元熙說了一句:“先歇一歇吧。”
元熙聽見陸勵南的聲音,就陰梟梟的朝梁嘉健看了一眼,然后將旁邊的水杯給他推了過去。
梁嘉健不敢接。
元熙見他被自己嚇得跟個鵪鶉一樣,嗤笑了一聲,這才轉身離開。
陸勵南注意到,梁嘉健在元熙出門的那一刻,迅速的將水杯拿起來,猛地灌了一大口水到嘴巴里面,似乎是渴急了的樣子。
譚暮白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所以,等元熙出來之后,便問他:“你怎么審的他?”
“就跟他稍微聊了聊天而已。”
譚暮白看見在梁嘉健的審訊椅前面的桌子上,擺放了厚厚的一大摞資料。
有些懷疑:“那些都是關于T9病毒患者的病例?”
“譚醫生真是聰明。”
元熙忍不住出聲夸贊。
譚暮白若有所思。
陸勵南那邊皺了皺眉毛:“拿這些來做什么?”
“梁嘉健的腦子很好使,我讓他把這些病例都背下來,然后再查他。”
“怎么樣?他背的快嗎?”
“不僅是背的很快,而且檢查的時候,幾乎是無一錯漏。”元熙道。
譚暮白眉毛擰著:“那可真是棘手了,他知道的事情肯定很多。”
“但是他一個字都不肯說出來。”元熙也覺得有些無奈,“要想從他的嘴里面問話,還是要等個幾天的。”
“你沒打他吧?”
譚暮白問元熙。
元熙聽見陸勵南問的話,就笑了起來:“譚醫生你也太看不起我了,我是那么暴力的人嗎?”
“那他怎么那么害怕?”
譚暮白看梁嘉健惶恐不安的樣子,確實像是對什么東西很恐懼的樣子。
元熙撇撇嘴:“自己嚇自己罷了,他知道很多事情,但是卻不肯說,又擔心我們動他,所以只要是這么關著他,他就會把自己嚇個半死。”
“我覺得不是這樣。”譚暮白搖搖頭,貼近了那扇特殊的玻璃墻,從外面看著梁嘉健,眼神露出幾分懷疑來,“我覺得他有比起你關著他,還讓他更害怕的事情。”
譚暮白這么一說,元熙跟陸勵南也好奇了起來:“什么事?”
“讓我去審他。”
譚暮白轉過頭,對著陸勵南跟元熙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