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長安這么一說,我也就沒什么好顧慮的了。先前的確是擔心他這一離開,這漫山遍野的蟲子沒人管理會不會出現(xiàn)一些其他的變故,可現(xiàn)在看來,是我想多了。
長安所得到的消息,似乎就是來自于他的蟲群,雖說現(xiàn)在是白天,可在之前那道人找上門之后,長安就多留了一個心眼,現(xiàn)在在外面的很多地方,長安都布置了眼線,原本是想要掌握周圍的動向,卻是沒有想到卻意外捕捉到了朱三的蹤跡。
長安應(yīng)該是不常到外面,從一些簡單的言行就能判斷出來,可除此之外,也不見長安有什么其他不對勁的地方。
就這么一路跟著長安,我們繞過市集,來到了一條小巷子里。
在這里,我發(fā)現(xiàn)了長安留在這里的那些小蟲子,長安似乎可以跟這些蟲子交流,通過他的訴說,我得知朱三從這里離開過。
這個地方距離當初朱三要我去醫(yī)院的地方并不遠,所以我?guī)缀蹩梢酝耆隙ㄖ烊谖易吆螅褪菑倪@里離開。
就這么一路找了過去,在小巷的盡頭,長安停了下來。
我來到近前,發(fā)現(xiàn)長安的目光,落在了一塊巨大的青石板上面,那青石板側(cè)立在巷子的一角,看起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可長安指了指那青石板,這才道:“他就是從這里消失的,有關(guān)他的所有氣味,似乎都被掩蓋在了青石之下。”
長安說完,就想去動那塊石頭。
我走近青石板,上面看起來的確跟普通石頭沒有任何區(qū)別,表面不僅粗暴,而且長年累月之下,也積聚了不少灰燼在上面。
可我發(fā)現(xiàn)當長安把手放在那青石板上之后,這玩意兒居然猛的震動了一下,就像是什么東西被激活了一般。
長安很快收回手,目光復(fù)雜地看向這青石板。
“我或許知道他為什么不愿意讓你跟著去了。”
“嗯?什么意思!”
長安嘆了口氣,這才接著道:“我剛才摸上這青石板的時候,上面所流露出來的氣息告訴我,這里面,至少需要我這樣的實力才能進去。”
我皺眉,長安雖說從來沒有顯露自己實力有多強多變態(tài),可從當初那三錢法師也只能離開這一點來算,應(yīng)該跟那三錢法師差不多,畢竟后者當初離開的原因,極有可能就是我們這邊多了一個朱三和我。
如果實力比那三錢法師高的話,后者就不會叫人一起過來了,可如果低的話,那天他也就沒有了離開的理由。
“所以你是說,朱三知道這一趟有危險,所以才故意把我支走,而原因就是面前的這個東西對吧。他早就找到了這里,只不過當時我還在身邊他不好進去,所以才拖到了后面。”
長安點了點頭。
“應(yīng)該是這樣。”
“這王八蛋!”
我忍不住罵出了聲,從接觸這一行開始,所有的事情,跟我有關(guān)的所有東西,這家伙幾乎都是想都沒想,就過來幫我,所有的過程,他都有參與,哪怕是當初碰上他的那個師兄,雖說一開始他是拒絕的,可到了后來,不依舊趕了過來么。
可現(xiàn)在這家伙居然因為擔心我的安危,就把我獨自支走。
不管他是什么原因,到底是不是為了我好,這一切于我來說都不重要了,我現(xiàn)在就想知道,這家伙把我支走過后,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什么樣了。
“我要進去。”
幾乎是斬釘截鐵一般的肯定,讓的旁邊的長安也產(chǎn)生了些許錯愕。
“你可要想清楚,以你的實力進去這里面,很有可能會喪命。”
“我想我上一句話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
長安點了點頭,算是答應(yīng)。而后我就見長安重新伸出手,只不過這一次他并非是輕輕摁在那石板上,而是將掌心置于石板中間,而后小心翼翼地用力一震,那原本沒有任何奇怪地方的石板,竟然就這么在我面前裂開。
與此同時,一股極其濃厚的陰煞之氣,從那裂縫里面撲面而來。
“你小心點兒,這里面應(yīng)該有什么不得了的東西。”
進去之前,長安又忍不住提醒了一句,我點了點頭,后者這才直接從那裂開的縫隙中走了進去。
我目露奇異之色,卻是沒有料到在這里居然還會存在著一個如此奇怪的地方。我不知道這是哪兒,不過也大概知道這地方不簡單,不然長安剛才就不會一臉凝重地提醒我了。
眼見長安已經(jīng)進去了,我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周圍什么人都沒有的時候,這才抬腳走了進去。
當我和長安都進入到那詭異的青石板裂縫里后,身后的裂縫竟然自己就重新回歸了先前的模樣,我想現(xiàn)在從外面往這里面看的話,什么都看不到。
這里面略微有些昏暗,在進入這里的前幾分鐘,幾乎什么都看不見,而我跟長安也都一動不動,在等我們的眼睛適應(yīng)這個地方。
就這么僵持在原地約摸四五分鐘后,我的眼前才開始出現(xiàn)一些模糊的影像。
雖說不再是漆黑一片,可依舊有些許看不真切。
“小心一點兒。”
長安再度吩咐了一聲,這才自顧自地走到我前面,似乎是想要將我護在后面。
一時間,我心里五味雜陳,不知道該說點兒什么。
長安跟朱三其實都一樣,都怕我在這里面出問題,可他們也忽略掉了一點,那就是我雖說只是一個九錢法師,算是末流,但我手臂上的血魚,卻不是他們誰都有的,危急關(guān)頭,保不準就是由我來保護他們了。
這么想著,我跟在長安的身后,腳下則是密密麻麻的階梯,而階梯旁,就在我們腳下不遠處,出現(xiàn)了第一盞燈。
那燈并不是很亮,不過也能勉強讓人看清楚四周。
長安率先停了下來,目光正好落在那盞油燈上面。
“怎么了?這燈有問題么。”
長安搖了搖頭。
“不太清楚,可我到這里的時候,很難說清楚,心里產(chǎn)生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就好像是,有什么東西在盯著我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