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過道一路走過來時,兩旁的高臺上除了旗幟與階梯上的一般無二之外,鱷魚的尸體卻是沒了,應該說能從那條小道過來的人,就好像達到了進入這里的要求。
說是進入,其實在走了約摸十多分鐘的時候,眼前再度出現斷層,在我們頭頂位置,一個巨大的石塊被一分為二,有水流從上方垂下,朱三看了眼四周的形式,又拿出地圖來看了好一會兒,這才道:“大爺的,入口在上面。”
我向前幾步,除了眼前的巨大斷層之外,距離我們身前不足一米的位置,就是看不見底的萬丈深淵。
水流從頭頂傾瀉而下,直接形成一塊半透明水流幕布,將眼前的斷層直接遮掩了近一半。
“真的假的。”
我拿過朱三手里的地圖,果不其然,不過這地圖顯然實在眼前出現斷層之前繪制的,所以原本應該出現在我們面前的出口,破天荒地出現在了上面。
“那邊去的藤蔓可以讓我們攀上去,不過小心一點兒,這斷層可能極不穩固,如果出現坍塌的話,就麻煩了。”
朱三所說的藤蔓就在我們右手邊石墻上方,約摸半米多高的位置上,只不過那藤蔓之下就是萬丈深淵,我不知道那藤蔓牢靠不牢靠。
朱三先是試了試藤蔓的結實程度,在確定牢固之后,率先爬了上去,不過短短十分鐘,這家伙就已經爬上了斷層之上,在確定沒問題后,這才從上面垂了繩子下來,把東西給拽上去。
而我跟李晨陽,則一前一后順著藤蔓爬了上去。
藤蔓上方別有洞天,斷層之外又是一片如同登天梯一般的階梯,只不過那階梯早就破敗不堪,如果我記的位置不錯,我們現在應該是已經到了山腹之中,在斷層水流上方,兩盞巨大的長明燈也不知燃了多久,長明燈之下,則是兩個跪拜在地上的人像。
那人像單手拖起整個長明燈,而朱三現在就在階梯之下,兩盞長明燈之間。
“還愣著干嘛,麻溜的。”
朱三打了個手勢,示意我跟李晨陽趕緊跟上。
這斷層特別的嚴重,除了先前已經斷裂在下的一部分階梯之外,就只剩下眼前的長明燈,不過看朱三的模樣,在我們爬上來發呆的這段時間,他已經摸清楚了前面的路線。
我和李晨陽趕緊拿著東西跟了上去,不過僅僅走了幾步,就發現跪在前面階梯之上的朱三。
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可確確實實,朱三現在就跪在地上,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前方,在察覺到我們過來之后,打了個手勢示意我們趕緊跪下。
一時間我還沒搞清楚裝框,可頭頂已經傳來呼呼的聲音,有些像是拉風箱。
“快跪下。”
朱三大吼一聲,我和李晨陽只聽見頭頂的呼聲越來越近,再也控制不住雙腳,直接跪了下去。
剎那一瞬,我只覺頭頂一涼,似乎有什么東西從我腦袋上面掠過,一抹腦袋,卻抓了一巴掌的頭發下來。
心跳在這一瞬劇烈起來,我抬起頭,正好看到朱三面前有一塊巨大的殘碑,殘碑上有著一行小子。
天黑請閉眼!
上梯勿抬頭!
短短的十個字,似乎說明了什么,再看四周,地上。角落里,密密麻麻幾乎都是人的頭蓋骨。
這一瞬我明白剛才從我頭頂掠過去的是什么了,簡而言之,就是如果不按照那石碑上說的來做,現在我跟朱三的腦袋恐怕已經在地上了。
“真是好一個天黑請閉眼!”
剛才我跟李晨陽的反應要是再慢些,恐怕結果就不是現在這樣了。
“你兩別發呆了,這地方詭異的很,不過好在地圖上都有標注,似乎也沒什么大不了,不過要小心,一些地方是不能夠直接提醒的。”
朱三說完。我又忍不住瞧了一眼那石碑,這才發現在那石碑上居然還有一行小字。
“陰司重地。勿大聲喧嘩。”
難怪朱三剛才說句話都別扭的緊,原來是因為這樣。
不過那陰司兩個字,卻讓我覺著陣陣的不舒服。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地府還有一個稱呼,那就是陰司。
很多地方俗稱的陰司大帝,其實就是大家所說的閻王爺,只不過是換了一種說法而已。
這里自稱為陰司,難不成還連接地府不成。
不過想起剛才斷層下的萬丈深淵,想必也差之不多。
眼見頭頂的呼聲已過,朱三這才松了一口氣,而后從階梯上站起,我和李晨陽見狀,也分別從地上站起。
朱三先是走到那塊殘碑之前,看著上面的幾個字眼也不知道在研究什么,不過我從他手里接過地圖來看,卻發現剛才的那句話,地圖上也有。
“這地圖你哪兒套來的,怎么這么準。”
李晨陽笑了笑,說就是在當初的那個異寶會上淘來的。
我把地圖重新遞給朱三,后者這才道:“我們當初怎么就沒這么好的運氣。”
“你們不是找到我了么,不都一樣。”
朱三無奈笑了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回復這句話,正笑著,朱三似是突然發現了什么,趕緊快走幾步,從黑暗里撿了一個東西出來。
“大爺的,這個不是神霄派的落神鐘么。”
說著,朱三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手上卻是多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鐘,那鐘渾身都是污垢,應該是在這里躺了很多個年月了。
不過就算是這樣,我還是能夠從上面感受到一股磅礴的力量涌動,上面還有一個雷霆標記,僅僅是盯著那標記看了一眼,我就覺得身子似乎有些酥麻。
“這什么玩意兒,好像很厲害!”
朱三一副鄙視模樣,就好像在看一個鄉巴佬。
“你不知道我不怪你,不過我記得神霄派的沒落就是跟這個鐘有關,聽說當年神霄派最年輕也最有潛力的一個三代徒孫,悄悄拿了這個鐘離開,只不過出去后就再沒有回去,自此神霄派沒落,卻不曾想今天竟然能夠在這里見到。”
我白了朱三一眼,不以為意。
“你怎么就知道這玩意兒是落神鐘,說不準只是長得像呢。”
朱三嘆了一口氣,卻破天荒地沒有反駁我,而是指了指鐘面。
我湊近一看,呆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