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天我們沒來及出發(fā),一是因為老村長說的那個向?qū)]回村,第二個原因,則是前天晚上忙了一夜,自然需要休息回來,畢竟我們?nèi)サ牡胤揭膊皇鞘裁春玫貎海徊恍⌒模陀锌赡芩兔摹?
一直到第二天上午九點多,老村長家的大門才被敲響,現(xiàn)在這個點敲門的,幾乎不用想就知道是誰,不可能是其他人,只能是老村長那千叮嚀萬囑咐的向?qū)В犂洗彘L說,這家伙是曾經(jīng)唯一一個去過地下暗河還活著回來的人,如果不是昨天晚上幫了他大忙,這么一個人,老村長自然是不會把他給我們,而且在等的這一天之內(nèi),我也找人打聽過,雖說對方都是面無表情且極其不耐煩地看著我,不過倒也說了一些有關(guān)于那個向?qū)У氖虑椋爜砺犎ィ倚睦锎蟾乓灿辛说祝莻狠角色。
聽說那家伙這般優(yōu)秀,朱三心里也放心不少,現(xiàn)在眼見有人敲門,后者屁顛屁顛的就跑去開門了。
不過這門一打開,我卻發(fā)現(xiàn)門口沒了動靜,又等了幾秒依舊沒有動靜。我這人沉不住氣,一聽沒動靜,趕忙起身也湊了過去,可這一起身,我就發(fā)現(xiàn)朱三領(lǐng)著一個人進來了,只不過那人竟比朱三還矮,身上穿著一件黑漆漆的緊身衣,勾勒出身上那曼妙的曲線。
等等,為什么會是女的。
反應(yīng)過來的我瞪著一雙眼睛,不斷在那進來的人身上確認(rèn),這才敢完全確定,眼下這人就是個女孩子,而且朱三明顯也是因為這樣,才遲遲沒有從門口走進來。
他應(yīng)該也沒反應(yīng)過來,為什么老村長信誓旦旦保證的好向?qū)В瑫且粋女孩子。
這倒不是性別歧視,只是我覺得女孩子不都應(yīng)該好好兒在家待著的么,為什么會是一個女孩子。
不僅僅是我跟朱三,李晨陽也是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不過在確定后者的身份就是村長口中那個向?qū)е螅畛筷柕谝粋恢復(fù)過來,再就是朱三,最后才是我。
“你們可別因為阿離是女孩子就覺得別人不行,在我們這兒,阿離要說帶人過去黑森林,一定不會有人跟她搶生意,不是不會,是不敢才對。”
老村長是何等精明的人,只不過短短一眼,就看清楚了我們幾個人的心肝脾肺腎,我們的想法自然也逃不過他的那雙眼睛,村長的眼睛雖然看似渾濁,實則比誰都精明。
僅僅大半天的時間,他就將自家孫子的墳重新修撰完全,而這從頭到尾,我都沒有看到他兒子有幫過半點兒忙。
而且我還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這村尾住的,幾乎都是五十歲以上的人,而村頭住的,卻都是家里的年輕人。
當(dāng)初從村頭過來的時候,我并沒有太過注意村頭的模樣,當(dāng)時本就是晚上,又都沒開燈,所以沒怎么看清楚,可昨天我們?nèi)タ催^了,就從老村長孫子墳前回來的時候。
我發(fā)現(xiàn)村頭的房屋構(gòu)造與村尾簡直就是天上的地下,且昨晚大戲又開始唱了起來,一些看稀奇的年輕人也摸黑來到了村尾,村頭住的是年輕人,房屋也都是新修的,而村尾幾乎都是老房子,住的則是知天命的村民們。
說不出這是一種什么感覺,我看到挺多的,頭發(fā)花白的老頭和年邁的老奶奶依偎在一起看戲,他們身邊卻什么人都沒有,年輕人看了一會兒就開始關(guān)注手機,似乎那上面的東西更為吸引人,到的后來,連手機也不看了,一群人相約回家。
頭七過后,村頭就可以開燈了。
這是我昨天晚上我聽人群中的一個年輕人說的。
至于那天晚上村長會跟著我們一同上山,其實就是因為我們才過去的,一開始這老頭就看出我們?yōu)槭裁磥砹耍劣谖覀儠芙^,也在他的意料之內(nèi),確切的說,幾乎是來這里的人第一次都拒絕了,直到進去以后,要么永遠(yuǎn)出不來,要么就是出來后大力找向?qū)В@一切的一切,老頭子看的明明白白的。
不過當(dāng)天晚上村長去了村頭后并沒有在那里休息,而是后半夜又自個打著手電回到了村尾。
那被村長稱呼為阿離的姑娘很快拉下了罩在頭上的面罩,面罩之下的皮膚并沒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白,而是一種健康的小麥色,最為奇異的,是這阿離的眼珠子,居然是灰色的。
而且仔細(xì)看的話,可以發(fā)現(xiàn)阿離的眼睛里,有著兩個瞳孔。
發(fā)現(xiàn)這一幕的朱三目露震驚,也就是說,阿離是天生可以看到鬼的人,不僅如此,就算是一些幻術(shù),她也能夠一眼看破。
我想我已經(jīng)知道了為什么她可以進入黑森林和地下暗河都安然無恙的出來,憑借的,恐怕就她的這雙眼睛。
重瞳對于干我們這一行的人來說,可謂是可遇不可求,甚至幾百上千年都難得出現(xiàn)一看,可就在今天,卻讓我們碰見一個,這如何不讓人激動。
“你們好,叫我阿離就好。”
原本我以為這樣的一個姑娘,想必很是高冷,卻怎么也沒有想到,她會主動跟我們打招呼。
“陳松。”
“朱三。”
李晨陽在一旁原本不打算說話,可我跟朱三都說了自己的名字,后者無奈之下,也小聲說了自己的名字。
“李晨陽。”
不知為何,在李晨陽說出這個名字時,我發(fā)現(xiàn)阿離似乎多看了他一眼,這一眼,有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但兩人之前應(yīng)該是素昧蒙面才對。
“行了,也都認(rèn)識了,阿離可是我的寶,她雖然去過地下暗河,不過我卻不希望她再去,你們應(yīng)該懂我的意思吧。”
老村長拿出茶盅喝了一大口,這才輕咳兩聲,而后說到。
“您老就放心吧,只要過了黑森林,我們就讓阿離姑娘回來見您,一定不會讓她去地下暗河的。”
朱三似乎是怕老村長不相信,還一個勁兒的保證,就差沒發(fā)毒誓了。
這一切落在我眼里,頗有一副哭笑不得的意思在里面,而后就見老村長笑著點頭,朱三這家伙這才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