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說完,朱三不淡定了。
不過也沒說什么,至于那具尸體,則被我們三人抬到屋外準備一把火燒了。
然而奇怪的事就在這時候發生了——我點的火,怎么也點不著。原本輕輕一點就著的樹枝,就像是受了潮一般,怎么點都點不著。
朱三接過去點,我有些慌了,可就在我以為這火會一直點不著的時候,“噗嗤”一聲,這火居然著了。
火焰幾乎是剎那間就將整個尸體吞沒。
沒有給任何人反應的時間,特別是劉海,我發現尸體被燒的時候,這家伙似乎出了很多汗,要知道今天并不熱,甚至有些涼意涌現。
大火持續了快一個多鐘頭,可當火焰熄滅的時候,我們發現那具尸體還在。消失的只不過是尸體表面的那層布條而已,剛才的大火幾乎沒有任何的作用。
而且這大火一燒,很快我們就發現從尸體里又滲出了很多水,就跟汗水一般,原本燒的黑漆漆的尸體,也因為這些液體出現的剎那,再一次恢復原狀。
只不過現在我們可以發現這具尸體是女尸。
剛才尸體全身上下都被布條所包裹,而且體型并不小,我還以為是個成年男人,卻不曾想布條被燒掉后,露出來的卻是女人的尸體。
只不過那尸體明顯被水泡過,有些發漲的跡象,看起來頗為詭異。
更加詭異的,實在尸體表面的灰燼被身體里滲出來的水沖刷掉之后,在尸體的肚子上,居然浮現出一個怪異的符號。
那符號很像是一個古字。
朱三見多識廣,幾乎是第一時間,就認出了那個字,只聽他不可思議道:“居然是一個水字。”
現在我們都沒了注意,劉海提議要不就把這女尸重新埋回去,卻是被朱三搖頭否決。
“既然她想出來,你又干嘛把她送回去,我覺得你可以把她裝在棺材里,就先放在家里。”
“我總覺得眼前這具,不是什么尸體。”朱三突然又說這不是尸體。
被朱三這么一說,我越加的摸不著頭腦了,眼下這玩意兒這么明顯,不就是一具被水泡過的女尸么。
“就按我說的來做。”說著,朱三又拉過劉海的手臂,而后盯著上面的那團淤青看了半晌,轉身就進了屋里。
我察覺到朱三面色不太對勁,趕忙跟著他一起進了屋。
“待會兒去把婉兒接過來,這里的一些東西,恐怕只有她才能看見。”
“幻術?”
幾乎是第一時間,我就想到了之前遇見的那個幻術師,也是我們看不見,后來還是因為那個女警和葛婉兒的眼淚。
“不是幻術,不過我總覺得有一層我們看不見的東西在作祟,特別是劉海的手心里。你們可能沒注意,我也是今天才發現的,當初在奪過那男孩兒手里的刀時,我發現他手心里也有一個淤青,無論是大小還是顏色,都跟劉海手心里那個一模一樣。所以我剛才才沒說什么,眼前這具尸體,在這個時候出現,很可能跟大鬼有關,而且不偏不倚,還是在劉海家屋子后面挖出來的。”
聽朱三說完這一切,我心里五味雜陳,老實說,我真不愿意相信劉海會跟那些大小鬼有關系,而且看的出來,劉海很是憎恨那些鬼魂,否則也不會一直跟它們斗爭下去。
哪兒會有這么巧的事情,劉海家幾代人都是干陰師的行當,或許這大鬼,跟他們家有些聯。
不過朱三既然這么說,就一定有他的原因,我給婉兒打了電話,后者也問了大概的地址,應該半個鐘頭就能過來。
“其實你我都低估了葛婉兒的能力,她但凡觸碰到什么東西,就能知道那件東西的來龍去脈,所以叫她過來,也并不僅僅是來看看。”
“你想讓她去摸那具尸體?”我的聲音幾乎是一瞬間就沉了下來,“摸完之后是不是還要告訴你那尸體的來歷,什么時候埋的,和跟尸體有關的一切。”
“聰明!”
朱三顯然沒有注意到我的面色已經變了,居然還恬不知恥的笑了笑。
“滾犢子,你知不知道這樣對婉兒的身體有很大的傷害,上次過后,我就答應過她,再不讓她碰觸這些東西。”
“那我們現在還有別的辦法么。”
我的沒說完,就被朱三給嗆回了嘴里。
朱三卻是擺了擺手道:“放心吧,沒事兒的,而且這件事事關劉海,我也摸不透他手心里那團東西是什么,看似淤青,實則跟那具燒不掉的女尸有關,甚至是大鬼。”
“你記不記得劉海曾說他被大鬼上過一次身,后來也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解除了,那只眼睛也是因為大鬼才成了現在這樣。”
朱三聽我說完,只是輕笑一聲而后道:“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當年劉海也不過幾歲而已,大鬼上了他的身,他的母親因此而死,奶奶也吊死在了房梁上,后來他父親和另外一個高人聯手才把大鬼逼出劉海的身體,可打那以后,劉海就經常能看見一些常人所不能看見的東西,后來陰師傳到他這一代,算是成了真正的獨苗。”
“這大鬼雖說跟我們沒有太大關系,可你也看見了,因為這家伙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只要大鬼沒了,小鬼自然而然也就入了輪回,所以那大鬼不管是好是壞,他都必須消失,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從根源解決問題。”
朱三這話說的不帶氣喘的,只怕是早就想好要怎么跟我說了。
“所以我們現在所做的這一切,既不是為名,也不是為利,而是為了天河市的人,那些壓根兒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諸多怪異存在的普通人。”
“現在你應該知道我們存在的重要性了吧。”
朱三說完,兩人都陷入了沉默,好半晌后,這家伙才深吸了一口氣,而后起身離開。
也就是在這會兒,門外已經是傳來了葛婉兒的聲音,沒想到她這么快就來了。
我馬上跟著朱三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