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老大仗義!”
二哥端著盆進屋,我的面色,卻在這一刻沉了下來。
二哥的腳下粘粘著很多泥,其中還有半片竹葉!
瞳孔在此時猛然一縮,我的臉皮也忍不住顫抖,甚至我覺得太陽穴都在突突跳著,這一刻,再沒有任何可以解釋的東西。
似乎也不用再多說什么!
我自己心里有數,突然,二哥回過頭來,似乎也察覺到了我的目光,他抬頭,而后對我笑了一笑。
這看似平和的一笑,卻讓我后背汗毛剎那豎了起來,甚至我擔心下一瞬,二哥就會拿出他的那柄大刀,在這宿舍里大開殺戒。
可一切都沒有發生,二哥看了我一眼,很快收回目光,然后把老大帶回來的東西拿起,直接遞到了我的手上。
“我說的,別忘了。”
整句話一出,我如同雷霆轟擊,怔在原地再也不知道說什么。
事實證明,二哥也去了舞會,而且那一刀搞定四五個警察的人就是他,可當時我并沒有發現二哥的蹤跡,甚至不知道二哥是用什么方法辦到這一切。
手里是老大帶回來的吃的,我呆呆地怔在原地,直到二哥端著走到了床邊開始吃,我這才抬起頭來。
宿舍里的一切都沒有變化,老大依舊是老大,兄弟依舊是兄弟,然而這之間,有些東西已經不同了。
我開始吃老大帶回來的炒飯,同樣緩步行到二哥身邊,小聲道:“別傷害其他人。”
我知道在我說完這句話后,二哥以后可能就不是二哥了。
二哥端著手里的飯,用力刨了一口,也不回答我,很快把碗里的飯吃過后,他才說外面還有事兒,直接離開了。
我一夜沒有離開宿舍,二哥一夜沒回來。
直到凌晨,我發現似乎有人在我床邊說話,一睜眼,正好對上了二哥那一雙不帶絲毫情感的眼睛。
二哥顯得有些疲憊,整個人似乎也憔悴了許多,我不解,一低頭,才發現二哥的手腕居然用白色紗布包裹了厚厚一層。
我心里一驚,不知道怎么了,趕忙追問。
“我答應你不傷害宿舍里的兄弟,但有的東西,是我自己無法控制的,希望你能理解我。”
二哥說完這句話,就起身準備離開。
“我可以幫你的,二哥!”
二哥停了下來,卻是哈哈一笑,頭也沒回的離開了。
我從來沒有想過,二哥這一走,就再也回不來了。
仇三上午給我打了電話,說那幾個警察的情況挺好,讓我不用擔心,我心不在焉地掛了電話之后,順手給二哥打了一個出去,不過電話依舊是關機。
今天早上二哥有三節課,可他都沒來!
除了照顧我那一次他逃課以外,后面便沒再逃過,可這一次卻逃了。
那天留言的紙條還在我這里,深思熟慮過后,我還是去找了朱三,這家伙對于我過去似乎還有些意外,不過在看到那紙人后,不出所料的,又是大吃一驚。
“這應該是傀儡術!”
朱三輕聲開口,面色凝重。
我白了他一眼,他說的這句話,無異于是一句屁話,早在看到那女人變成紙條的時候,我就知道這是傀儡術。
“我來找你,可不是讓你告訴我這是傀儡術這么2逼的話。”
或許是心情的原因,我現在實在是沒有什么心情跟朱三開玩笑。
“你小子說話怎么這么沖,我這不是還沒說完么。”朱三被我嚇了一跳,這才又接著道:“不瞞你說,我手里頭有一種術法可以追蹤到這紙人的來源,只是現在根本不了解面對的是什么人,貿貿然追過去,別到最后跟人斗法斗不過,那可就完了。”
朱三擔心的不無道理,可想起二哥今天上午跟我說的那些話,我心里就有一股說不出的驚懼感,總覺得會出什么事情。
“所以你試不試,不試我去找別人。”
就算沖動,我也愿意為了二哥沖動這一把。
“在這清海市,除了我你能找到第二個我跟你姓陳!”朱三似乎很不滿意我說話的態度,不過這家伙耳根子軟,很快就服軟下來。
“行了行了,你跟我來吧,我帶你去看看,這追過去總得做點兒準備工作吧。”
朱三白了我一眼,這才帶著我一同去了他的店里。
“話說我這輩子還沒跟人斗過法呢,也算是開了先河了。”
說著,朱三就叫上我,先是搬了一張兩米多長的大方桌在客廳里,而后開始布置現場,在大方桌的兩旁,各有一張一米多高的符紙,那符紙看起來也有些年月了,也不知道朱三從哪里把它們摸出來,而后立在了方桌旁邊。
“這兩張符紙是干嘛用的?”
那符紙上的符咒我并沒有見過,這才小聲問道。
朱三似乎早就在想我這么問他,我這話才說出來,這家伙就自信一笑,而后道:“這你小子就不懂了吧,這兩張符咒可是我師傅那輩兒傳下來的,上次我師傅跟人斗法就是靠它們才保下命來,這次我可算是把珍藏多年的寶貝都拿出來了。”
說完,朱三又打了個電話,也不知道是打給誰,不一會兒,就有人敲門。
“快出去看看,送桌子的人來了。”
我正好奇呢,門一打開,整個人就愣在了原地,只見門口有一輛大貨車,上面密密麻麻的,居然全是桌子。
“要這么多桌子干嘛?”
我看著那些桌子,大小不一,怕是有十多張。
“這就是你小子不懂了吧,跟人斗法,斗的就是誰比誰高,我要是法壇高他一截,我斗死他!”
朱三用一種自認為很詼諧的語氣跟我說這話。
我卻沒有覺得半點兒好笑,要知道如果真跟他說的這般,別人的法壇比他高,那會兒出事的,恐怕就是他了。
我開始有些猶豫,如果因為這件事朱三出了什么意外,那可如何是好。
可現在桌子都拉過來了,而且二哥一天多沒消息,說不擔心那是假的,無奈之下,我點了點頭,開始跟貨車司機把桌子搬下貨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