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在那水箱里面，泡著一具已經渾身發白的女尸，女尸露在外的腳踝和半截小腿早就已經重度腐爛，密密麻麻的蛆蟲在水箱里游泳，腳上的蛆蟲也不時地落進水箱里。
聽說那洗手的女生當時就吐了，包括那爬上水箱的兩個男老師。
換誰誰能受得了一水箱里面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蛆蟲和人油！
那女生跟老三認識，老三他們去看她的時候，她敘述了整個經過。
警方的保密工作進行的很好，除了那天在場的老師和學生外，其他沒多少人知道，校園網和朋友圈里的消息，也很快都被刪除。
于一些佛系學生來說，這件事根本沒有透露出去半點兒風聲。
夜色下，我翻過鎖起來的教學樓大門，直接從階梯教室的其中一塊墻板翻上了三樓，這算是我們的一個秘密通道，有些夜里喜歡幽會的小情侶，經常從這上去玩點刺激的小游戲。
一口氣沖上頂樓，水箱里的水已經徹底更換過了，包括水箱周圍的警戒線也都撤走了。
我爬上水箱，雖說水已經換過了，水箱也重新整理了一遍，但是由于尸體在這里暴曬了近一個星期，我依舊能夠從空氣中分辨出一絲淡淡的味道。
那是肉和空氣接觸腐爛后留下的惡臭。
雖說很淡，淡到可以忽略不計，可我仿佛能夠通過這絲臭味兒嗅到那水箱中已經泡到變形的尸體。
“哐當！”
驀地，就在我爬上水箱張望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一道磚塊落地的聲音，似乎還被砸碎了。我心里一驚，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被三四個人給摁在了地上。
手上冰涼的觸感告訴我，我被人蹲了。
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如果現在我還不明白的話，我就是那個傻逼了。
聽說有的兇手在殺人過后，會重新回到犯罪現場，或許就是抓住這么一個空檔，警方派人在這里蹲守，而我就這么好巧不巧地，撞上了警方的羅網。
“給我老實點兒！”
雙手被手銬銬在了后背，頭也被人用力按壓著。
“我不是兇手！”
只來及說出這句話，我的腦袋上就多了一個黑色的袋子。雖說這剛剛天黑一會兒，可學校里的學生還是挺多的，應該是怕我被認出來。
我被人推搡著，直到上了車，腦袋上的黑色袋子才被摘下。
“呵，年齡這么小，你們他娘不會抓錯了吧？”
一上車，一道粗礦的中年男子聲音傳進耳朵，漸漸適應了車里的光線，我這才看清楚那說話的人。
一頭干凈利落的短發，臉上還有兩道猙獰的傷疤，他的嘴上叼著煙，給我的第一印象，他不像是個警察，倒像個土匪頭子。
“你們抓錯人了。”
乘著空檔，我再一次爭辯，可并沒有人理我，就這么一路把我帶回了警局。
“說吧，大晚上的不睡覺，跑去那個地方干什么？”
先前還在車里抽煙的警察，這會兒翹著二郎腿做我前面，嘴里依舊叼著煙。
周圍圍了挺多人，似乎是聽說那個連環殺人犯抓到了。
“都很閑是么，干活去！”
一聲輕呼，所有人這才慢慢兒散開，那警察狠狠地抽了一口煙，這才把煙屁股滅了，塞進桌上的一個可樂瓶里。
那瓶子里泡著密密麻麻的煙屁股，乍眼一看，倒像是先前聽說的，那些泡在水箱里的蛆蟲。
“說吧，這么晚去那個地方做什么？”
警察再一次開口，我見他抽完了煙，這才抬頭正色道：“就是好奇想去看看，聽說那里死了個人。”
事到如今，我自然不能瞎扯謊，要知道這是我第一次來警察局，如果不配合給我打一頓，我還不知道向誰訴苦呢。
“你聽誰說的那里死人了？”
老警察面色不變，繼而道。
“前幾天學校傳的沸沸揚揚的，而且你們不也在那里蹲兇手么，這還需要聽誰說么？”
老警察饒有興致地看了我一眼。
“你小子倒是挺聰明！”
“我看的電視劇里面都這么演，兇手殺人后，有時候會重新回到犯罪現場，只是我沒想到都過去這么些天了，你們居然還在那兒守著。”
老警察聽后一笑，這才道：“我們也沒想到會蹲到你這么一個小屁孩兒！”
老警察說完后又點燃了一支煙，而后道：“上上個星期二晚上九點你在干嘛！”
老警察一說完，我就開始回憶，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那天晚上我跟宿舍的幾個兄弟，出門去喝了喝酩酊大醉。
“跟宿舍的幾個哥們出去喝酒了，當時我剛剛回學校。”
說完以后，我似是反應過來什么，趕緊又道：“難不成那個女生就是那天死的么。？”
老警察不說話了，揮手叫來幾個小警察后又道：“沒事兒了，讓他們進來吧。”
話音落下，不一會兒我居然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竟然是老大他們。
“你可以回去了！”
老警察從身上摸出一根煙，很快點上，而后小聲道。
“這就可以走了？”
老警察有點了點頭。不過就在我準備跟老大幾人離開的時候，那老警察突然叫住了我。
“如果有什么線索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
老警察遞過來一張名片，我接過那名片一看，上面是略顯威武的兩個大字，仇三！
“一定！”
說完，我就在老大幾人的簇擁下離開了警局。
“臥槽，小六，可以啊，都敢來這兒吃宵夜了。”老大顯然是在調侃我。
“這哪兒能啊，運氣霉到家了，誰知道還會有警察守在那個地方，這一去，正好被他們包了餃子。”
我佯裝嘆了口氣，這才小聲道。
“不過說真的，你小子大半夜的沒事兒干，去那個地方干嘛！要是我我肯定不敢去，光是聽起來就嚇死個人，誰還敢到現場去看。”
“所以說剛才那警察沒有給你遞名片，這就是差距！”老大白了老五一眼，這才道！
“不過我也挺好奇，你小子大晚上不睡覺，去那個鬼地方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