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異樣感不再,而后又是朱三念咒的聲音,接著是蟲子在我臉上爬的感覺,再然后,又是雞翅震動的聲音。
這一切反復循環,也不知道過去多久,突然,我聽到了門被打開的聲音,隨后是葛婉兒的驚叫聲。
朱三再度提醒她小點兒聲。
“這么些露水,也夠了!”
朱三說完,我就察覺到臉上一涼,原本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出現的劇痛感,居然在這一瞬間出現了。
我臉上就像是有人在拿小刀一刀一刀割那般,劇痛在臉上蔓延,那模樣就像是有人在將我臉上的皮膚與血肉一點一點分離開。
劇痛持續期間,我終于開始沉不住氣,不過朱三在一旁反復告誡我不要睜開眼睛,托這家伙的福,一直在我臉上拍拍打打,我卻一直不曾睜開眼睛。
終于,朱三好像已經做完了所有的工作,這才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行了,睜開吧!”
說著,似乎就離開了!
房間里的燈依舊是關著的,不過很快就亮了起來,我的面前有徐鳳,也有葛婉兒,至于朱三,現在正環抱雙手在一旁靜靜盯著我看。確切的說,是在看我面前的什么東西。
我同樣低下頭去看,整個人卻也為之一振,只見在我面前,一個裝滿清水的水盆依舊放在那里,而先前葛婉兒帶回來的大公雞,已經躺在了水盆的一旁,看模樣是死去多時了。
可這一切都不是我震驚的源頭。
只見在那水盆中,密密麻麻全是指甲蓋大小的蟲子,那些蟲子比蛆蟲要小一些,密密麻麻擠在盆中。竟然有半盆之多。
“你別告訴我,這些玩意兒都是從我臉上取出來的?”
我盯著水盆里那些個不斷蠕動,看的人頭皮發麻的蟲子,心驚肉跳地說道。
對此,朱三破不以為意。
“不然你以為他們是從哪里來的,這就是蠱的恐怖之處,如果不趕緊將這些蟲子從你身體里弄出來,等到它們開始對你動手的時候,就算想將它們弄出來,都不可能了。”
朱三看了眼地上的公雞,又接著道:“你應該謝謝它,待會兒去找個地方埋了吧。”
先前的陣陣刺痛,毫無疑問就是這公雞將那些蟲子從我臉上弄下來時的劇痛,我不知道朱三用了什么辦法,只是顯而意見的是,現在已經沒事兒了。
我點了點頭,看向朱三的眼神里,充滿了感激。
“得你可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以身相許這種事兒還是算了,畢竟我的心只屬于鳳兒!”
就因為朱三這句話,徐鳳險些沒一腳把他送出大門去。
夜涼如水,朱三跟徐鳳留在家弄吃的,那盆里的莫名蠕蟲,被朱三一把火給燒了,黑色的煙霧說著空氣流動到半空,久久不散。
我則帶著葛婉兒,順著市區邊緣一直往前走,希望可以找個地方把公雞埋了。
這不知不覺間,就來到了洪河邊上。
回想起洪河周邊所發生的一切,我就心有余悸,正準備將公雞快些埋掉而后離開,卻不料葛婉兒在一旁緊緊抓住了我的手腕。
“陳松哥,有臟東西!”
葛婉兒的體質特殊,似乎她天生就能夠洞悉那些魑魅魍魎在哪里,聽她這么一說,我自然不敢懈怠,看了看四周,我盯著平靜的洪河水看了半晌,依舊沒有發現什么奇怪的地方。
“就在河里,盯著我們看呢。”
葛婉兒小聲地開口,小手更是朝著洪河的其中一個方向指了指。
我朝那個方向看去,夜色下并沒有什么,我拍了拍葛婉兒纖弱的背,這才安慰道:“沒事兒,有我在呢。”
葛婉兒輕輕點了點頭,這才用力地抓緊了我的胳膊。
她這一抓緊,整個人也直接貼了上來,葛婉兒雖說才十六歲,可到底是女孩子,我感覺胳膊肘的位置,正好抵在了葛婉兒柔軟處,那驚人的彈性讓我不自覺吞咽了一口唾沫。
葛婉兒似乎也察覺到了我的異樣,可她并沒有松開手,反而抓的更緊了。
很快將腦袋里的邪惡念頭甩開,我這才將公雞埋了,最后還忍不住看了一眼洪河邊,葛婉兒曾說那洪河里現在就有一個家伙看著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
就我猜想,應該是那古棺中的女鬼,要不然就是孟然。
“走吧,回家了。”
月色下,我分明看到葛婉兒的小臉,紅撲撲的。
沒來由地,我就想到了先前朱三讓葛婉兒去做的那些事情,找一只大公雞還挺簡單,可大晚上去找露水,還是這么膽小的一個姑娘,但當時的她幾乎想都沒想,直接就出了門。
這種情意,我又怎么會看不出來。
何況當初葛老頭也跟我說過,如果我跟葛婉兒情投意合,我可以娶她為妻,葛老頭會跟我說這些,自然也會跟葛婉兒說。
或許現在緊緊抱著我胳膊的小丫頭,心里已經開始想著怎么做我新娘子了。
想到這里,我就沒來由笑了起來。
“陳松哥,你怎么笑的這么猥瑣!”
葛婉兒的突然開口,打斷了我剛才的所有念頭,我哈哈一笑,這才牽過他的手,而后道:“小姑娘懂什么。”
“我不小了,都成年了。”
說著,小姑娘挺了挺胸脯,月光下,一個纖弱的身影,挺著已經初具規模的胸脯,說著我不小了,這般場景,試問哪個男人受得了。
我是個正常男人,還是個定力很差的正常男人,就在我盤算著怎么伸出我罪惡雙手的時候,不遠處,一道劇烈的爆炸聲響起,我抬頭一看,發現不知是誰開始放起了煙火。
這會兒快到凌晨了,應該是嫁娶姑娘的迎親隊伍吧。
葛婉兒望著天邊的煙火怔怔發愣,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我能看到小姑娘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里,出現了些許不同的色彩。
那是興奮與激動的混合體。
“怎么,沒見過煙火啊!”
從我的話里回過神來,葛婉兒甜甜一笑,這才道:“爺爺說那是不好的東西,所以從小到大,我都不能看,也從來沒玩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