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三聽聞,趕緊跑上來想看,不過這一次我抬頭,頭頂已經什么都沒有了。
“我沒騙你,剛才的確看到了!”
朱三擺了擺手。
“我又沒說你騙我,我只是好奇,在這不知道埋了多少年的地底,為什么會有這么一個東西?”
“興許只是冤魂吧。”
這或許是現在解釋起來最容易,也最簡單的解釋,不然若說一個大活人在這里面活這么久,估摸著早就成精了。
“放屁,什么冤魂還能在我面前自由穿梭的,老子一道符把他釘墻上,抓都抓不下來。”
朱三暗罵了一聲坑爹,這才抓著那爬梯扶手,直接爬了上去。
這爬梯呈現九十度直角,一路往上。僅僅是看上一眼,我都覺得頭有些眩暈,更別提現在還要往上爬了。
這會兒要是爬上去,上面再落個什么刀槍棍棒下來,那爬梯上的人不得被戳個窟窿。
朱三顯然沒有這些考慮,此時此刻,他已經爬了四五米,一邊爬,還不時將腦袋往上揚去。
隱約間,我似乎又看到了剛剛出現在爬梯上的微弱燈光,可再想仔細一看,什么都沒了。
“大爺的,活人還會被一泡尿憋死不成。”
我拿出朱三先前安慰自己的話,同樣打著手電跟上去。
朱三沒變,依舊是爬幾下就往頭頂看上去,不過那微弱的燈光,卻是再也沒有出現了。
就這么一直爬著,我心里暗暗在數,爬到第三百二十梯的時候,朱三沒了,確切的說,是到頂了,上面似乎又是另外一條甬道。
我趕忙三兩下爬到爬梯的最上面。
這一上去,我就看到了朱三坐在地上喘粗氣,不過就在我將目光往朱三身前的甬道看去時,整個人再度一愣。
只見一個身著白衣的人影,手里提著一個灰白色燈籠,現在就靜靜地立在甬道深處,她似乎在看朱三,又好像是在看我。
可再看時,又消失不見了!
我開始不解,這鬼影似乎并不是什么怨靈。
朱三依舊坐在地上喘粗氣,看來這家伙一路上來速度并不慢,這會兒呼哧呼哧跟拉風箱似的。
“這鬼影好像并不是害我們的!”
我輕聲開口,朱三從地上站了起來,深吸了一口氣過后,才道:“你知道我為什么會單獨吊在那殉葬坑上面么?”
“嗯?”
朱三的話不由得讓我想起了之前他呼救的時候,一只手握著玉色珠子,另外一只手卻緊緊抓著殉葬坑外壁,一動不動。
“不是因為你找東西不小心掉了下去?”
這話一說出口,朱三就搖了搖頭。
“我就算真貪財,也是在有命花的前提下。”朱三恍惚道,“其實當時就是因為看到那手提燈籠的白影,我才想去看看究竟的,不料腳下失了些分寸,就成了你過來看到的模樣。”
朱三的話讓我有些許吃驚,先前這家伙不說,我還真就以為他是因為那珠子掉了下去。
“我當時看到那白影直接跳進了殉葬坑,我原本也想跳下去,結果跳到一半才看到下面全是水,一時剎不住車,就吊在了殉葬坑外。直到你過來!”
“所以一開始你過去,都是因為那白影?”
朱三點了點頭,“所以我當時跳下墓道時才會這么心急,先前看到那鎮尸符的時候,我也猶豫了下,如果不是因為那白影的話,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你打開剛才那兩道門的。”
我沉默,好半晌后才又道:“所以你覺得,那白影是想帶我們出去?”
朱三點頭。
“恐怕是這樣!”
“那原因呢?”
沒有什么事情是不需要原因的,這是我一直都知道的道理,可到了這里,朱三卻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畢竟是出了墓室才看到的那個白影。”
白影已經消失在了目光盡頭處,如果朱三先前說的不錯,那白影真的想帶我們出去,那她必然還會出現!
至于其中的原因,現在恐怕還看不出來,可我相信也用不了多久就能知曉。
順著甬道走了過去,不出所料地,此處也有地坑,只不過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此處的甬道更加的倉促,這一點從四周的石壁就能看出來,地面也不時都有碎石出現,越是往里走,甬道就越是狹窄,甚至在一些地方,出現了深深的裂縫!
突然,朱三又停了下來,這一次幾乎是剎那我就將目光投了過去。
果不其然,那一身白衣的人影就站在甬道內,紙燈籠內投射出一股微弱的幽光,除此之外,那白衣鬼影,一只手抬起,直直地指著一個方向。
如果甬道的方向不錯,她指的方向,應該是甬道的墻壁。
指路過后,鬼影再度消失,我跟朱三面面相覷。
此時此刻,似乎已經可以完全確定那鬼影的想法了,她就是在給我跟朱三指路。
不過她這一次指的方向似乎錯了!
很快,我跟朱三加快腳步,來到先前那白影指路的位置,這一看,我面色再度一變。
只見在那個位置,甬道裂開了一道巨大的裂縫,那縫隙足夠兩個人走進去,只不過裂縫通向什么地方,就完全不知了。
“怎么樣,要不要進去?”
朱三看似在征求我的意見,身子卻已經閃到那裂縫入口處,看樣子好像下一瞬就要進去。
“你決定吧,畢竟這種事情,你比我有經驗的多。”
朱三幾乎沒有過多的拖沓,在我話音落下瞬間,整個人也就鉆了進去。
我緊跟在朱三身后,這裂縫應該就是天然形成的,山殼活動時,經常會將內部撕裂得千瘡百孔,先前所看到的那些裂縫,也可以將這解釋清楚。
可是我不解的是,就算是山殼活動,可為什么這里的裂縫會一直撕裂,而且不多不少,剛好可以容兩個人進出。
心里疑問未解,這裂縫七彎八拐,朱三似乎從來沒有懷疑過這裂縫深處會有什么不對勁。
很快,朱三再一次停了下來。
幾乎是同一時間,我抬頭看去,只見先前指路的白影,此刻跪伏在地上,而跪拜的人,正是我跟朱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