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云大吼一聲,朝著那些異變鳥傾瀉著自己的怒火。
他可以用師父波荀給他煉制的法器轟開這道暗門,但是門被破壞,那這個暗道也失去了掩護幸存者的意義。
不知道那些暗道里面的人,為什么能夠如此絕情。
也不知道里面的人,到底是想如何。
看起來他們真的是想用外面所有人的生命,來換取自己安全的機會。
之前,廣播里播放這里是幸存者基地,所以李小云才把一百多幸存者送來這里,但是沒想到基地遭到了異變鳥群的襲擊,現在身陷囹圄。
幸存者基地的擁有者,已經被迫躲入暗道茍延殘喘,他們這些新來的幸存者卻莫名其妙的成了基地的守護者。
“啊!”
慘叫聲中,又是兩個幸存者被異變怪鳥襲擊倒在了地上。
飛進來的異變怪鳥越來越多,這兩個幸存者倒在地上,立刻吸引了幾十頭異變鳥撲上去搶食。
他們拼命喊叫掙扎著,極其痛苦,很快就被幾十頭異變怪鳥給淹沒。
像刀尖一樣銳利的爪子和鳥喙,在這兩個受害者的身上切割,啄食。
鮮血如同泉水一般涌現出來!
他們想要叫喊,想要翻滾掙扎,但是連聲音都被憋住了,就算張開嘴的那一瞬間,還沒有發出聲音,脆弱的舌頭就被一頭異變怪鳥給啄食了,嘴里全部都是鮮血,然后倒灌到咽喉里。
氣管被堵塞,闖不過氣來,呼喊聲被憋在喉嚨里。
親眼目睹這一切的李小云,心情非常沉重,這兩個倒霉蛋是沒得救了。
而且,一個接著一個幸存者受傷,如果沒有奇跡發生,可能這一百多號人就要葬送在這里了。
唯一的希望就是暗門會打開,讓剩下的幸存者進去躲避。
但是連李小云自己都覺得這是一種奢望,如果暗道里面的人想開門,早就開了,完全不用等到現在。
隨著防線的崩潰,沖進倉庫的異變怪鳥已經有好幾十只。
它們撲棱著翅膀在倉庫中飛翔回旋,每一次沖擊,就有一個幸存者倒下。
然后幾十只異變怪鳥一擁而上,慘叫聲混雜著它們啄食的恐怖聲音。
也幸虧不斷有幸存者成為它們的食物,才能遲緩這些異變怪鳥的進攻。
大大小小的異變怪鳥,彼此之間爭先恐后,推搡,撲到受傷的幸存者身上啄食。
尖銳的鳥喙一口下去,就叼走一大塊肉!
鋒利的爪子在人身上撕拉,一道道深深的血痕出現,傷口流著鮮血翻卷著。
死亡,恐懼,憤怒,還有槍火和怪物!
再加上咆哮和沉重的喘|息聲,子彈打空,撞針白白撞擊的咔噠聲,求救聲……鮮血橫流……尸體在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
所有的這一切,構成了倉庫里一幕幕死亡血腥的場景。
“咚咚咚!”
又有人開始砸門,他們還抱著最后一絲僥幸里面的人能有一點點憐憫心,把他們放進去。
“開門!求求你們,讓我的孩子進去吧!我可以不進去,但是我的孩子還小,他不能死,他要活著!”
有女人拼命喊叫著,她已經丟棄了自己的槍,卻緊緊抱住身邊大概五六歲的小男孩,痛哭流涕。
“哐當!哐當!”
有失去理智的幸存者開始砸門,明明知道毫無用處,卻還是不甘心的拼命砸門,因為他們真的不想死。
有人身上的子彈已經打光,卻不去盡在咫尺的彈藥箱里取,而是紅著眼睛掄起手中的槍,狠狠砸門。
沉悶卻空洞的響聲在倉庫里回蕩,混合著慘叫聲,槍聲,異變鳥的怪叫聲和翅膀撲棱的聲音。
還有倉庫外面異種和異變怪物的砸門聲音!
種種聲音匯聚在一起,一直在倉庫里回蕩,就像一首生與死的地獄之歌,是死神派遣魔鬼來到人間演奏這一曲。
然而,面對倉庫里的水深火熱,十萬火急,暗道里面卻依舊靜悄悄的,沒有任何的動靜發出來。
人性的善與惡,在此時此刻顯露無疑。
人之初性本善,但是人在經歷過社會閱歷的洗禮之后,自私,罪惡,貪婪等等原罪可能已經取代了生來的善良。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想要呼救,但是聲音還沒有出口,就已經被兩只凌空撲下的異變怪鳥抓攝。
這是兩只老鷹般大小的異變怪鳥,如同鐵鉤一般的鉤爪狠狠抓住老者的胳膊。
一邊一只異變鳥,兩邊撲騰著翅膀狠勁一拉。
一般的老鷹絕對拉不動人,但是這兩只異變怪鳥的力量十分駭人。
鋒利的爪子就像倒鉤一樣鉤住了老者的胳膊,狠勁拉扯之下。
老頭的左右胳膊一下就被硬生生的扯斷了,鮮血從傷口涌現出來。
兩只異變鳥叼著這只胳膊,飛到一邊大快朵頤。
緊接著,還在慘嚎的老頭,身體就被蜂擁而上的異變怪鳥們圍住,瘋狂襲擊。
很快,銳利的鳥喙和鋒利的鳥爪就把老頭身上的肉,一塊塊撕扯下來,吞吃掉。
也就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可憐的老頭倒在了地上,開始還能勉強掙扎著翻滾兩下,很快就一動不動了,被幾十頭異變怪鳥很快撕咬成了一堆骨架。
“噠噠噠!”
李小云手中的兩把突擊步槍響個不停,槍管已經滾燙發紅。
他已經不再拯救那些受傷的幸存者,而是盡力射殺異變怪鳥。
一百多個幸存者,自從防線崩潰之后,也就是幾分鐘的時間,已經有一半人倒下了。
剩下的另一半,要么是運氣好,要么是體力和毅力比較好的。
他們看著同伴一個個倒下,恐懼的同時,也更讓他們心中充滿了悲壯,手中的動作就像機器人那樣,機械而又麻木的操作著手中的槍。
槍聲還在持續,沒有人去計算究竟射殺了多少只異變怪鳥,只知道倉庫的地面上已經是密密麻麻的一片鳥尸。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倒下的幸存者越來越多。
而且他們身體里面的力氣開始衰竭,原先能夠輕松端起來射擊的突擊步槍,現在卻仿佛一塊沉重的鋼鐵一樣沉重,壓得兩只胳膊發酸發軟,支撐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