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傍晚,天色昏暗得很,兩人路過已經(jīng)開始拆遷的老樹村。
走到村東頭,劉狗蛋忍不住放下沉重的袋子休息,同時向李大栓指點著村里以后會如何如何建設(shè),最后總結(jié)了一句,“大栓,你真應(yīng)該早點回來參加招工,那就發(fā)財了!”
李大栓看了看四周都是拆遷的廢墟,沒有一個人影,嘴里嘀咕著:“是啊,我應(yīng)該早點回來,應(yīng)該早點回來……現(xiàn)在也不遲啊!!!”
他把心一橫,惡向膽邊生,伸手從懷里掏出鐵榔頭,高高舉起,大吼了一聲,對著劉狗蛋的后腦勺狠狠砸了下去。
“咔!”
劉狗蛋的后腦勺直接被打凹了,顱骨破碎,他轉(zhuǎn)身看了李大雙一眼,直接栽倒在地上。
“呼!”
李大栓喘著粗氣,臉上布滿猙獰的表情,舉著鐵榔頭對劉狗蛋的心臟位置重重的擊打了十幾下,連肋骨都砸斷了。
劉狗蛋的身體沒有一點反應(yīng),連抽搐都沒有,死了。
眼神四處游弋的李大栓緊張兮兮的瞪視周圍,沒有人,他趕緊從劉狗蛋身上摸出來手機和錢。粗略數(shù)了一下,有七八千塊。
“發(fā)財了!發(fā)財了!”
因為第一次殺人的緊張驚恐,還有搶劫得手的喜悅,李大雙渾身都在顫抖。
他把劉狗蛋的尸體拖到了不遠(yuǎn)處的廢棄井口,直接丟了進(jìn)去,還朝里面丟了好幾塊大石頭。
然后把現(xiàn)場的血跡用土掩埋起來,弄完這一切,他才放下心,回去數(shù)錢了。
躺在床上,不知道為什么,李大栓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好像有人一直在窺視著他的行為。
而且,自己剛才殺了劉狗蛋,好像以前殺過一次,為什么剛才又殺了一次。
怎么可能有這種事情?一個人殺兩次?
做夢!
肯定是在做夢!
忽然啪的一聲響,強光燈再次打開,強烈的光柱直射李大栓的眼睛。
“啊!”
李大栓捂著眼睛,嚇得尖叫起來。
他不停的咆哮嘶吼,就像羊癲瘋發(fā)作了,要不是他雙手被銬在椅子上,說不定已經(jīng)暴跳起來。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魔鬼,你是魔鬼!!!”
鬼叫著的李大栓終于稍微安靜下來,他看著笑瞇瞇的項少龍,臉上驚恐的表情就像是大白天見了鬼一樣。
項少龍看著自己拍攝的視頻,剛才,他和李大栓進(jìn)行了很流利的問答,李大栓非常詳細(xì)的說出了殺害劉狗蛋的完整經(jīng)過。
甚至還在口供上面簽了字,按了手印!
審訊室的門打開,趙云龍滿臉驚愕的走了進(jìn)來,剛才的情景對他來說太過匪夷所思。
剛才還非常嘴硬的李大栓在項少龍面前竟然老老實實的招供了,像乖乖兒一樣。
“龍哥,你剛才是不是把他催眠了?”趙云龍完全沒搭理處于癡呆狀態(tài)的李大栓,小心的問項少龍。
“現(xiàn)在證據(jù)確鑿,可以報警了,交給你處理。”項少龍微微一笑,沒有回答,他當(dāng)然不會說是用了茅山道術(shù)中的迷幻術(shù)。
說完,項少龍把視頻傳給趙云龍,站起身,直接推開門走出了審訊室。
趙云龍拿著口供和視頻,不屑的看看李大栓,然后打電話報警。
李大栓整個人仿佛癱瘓了,沒了骨頭一樣倒在椅子上,心理防線完全崩潰,嘴里不停的念叨著:“魔鬼!他是魔鬼!”
……
“滴嗚!滴嗚!”
兩輛警車?yán)懢眩L(fēng)馳電掣的開到了飛龍集團(tuán)小廣場上。
很快,李大栓被銬住拖了出來。
他已經(jīng)面無人色,三魂丟了兩魂,七魄沒了六魄,嘴里不停的嘀咕著:“魔鬼!他是個魔鬼!”
被兩個警察架上了警車。
“原來李大栓就是殺人兇手,沒想到,真是沒想到!”
圍觀的村民一個個交頭接耳。
“還是董事長厲害,這才多久就破了案,簡直就是那啥富二末世!”
“你傻啊,那叫福爾摩斯,有名的大偵探!”
“董事長比大偵探厲害多了好不好。”
眾人欣喜的交談著,原本心頭的壓抑,已經(jīng)一掃而空。
……
晚上吃過晚飯,項少龍和月瑤玩了會絕地吃雞,等她睡了之后。
項少龍才準(zhǔn)備去做一件事情,把黃表紙和朱砂筆帶上,還有禁魂瓶,然后朝村東頭的廢井走去。
劉狗蛋是冤死,死不瞑目,怨氣不散。
早上項少龍去看現(xiàn)場的時候,就知道必須要超度亡靈。不然假以時日,在合適的時候,劉狗蛋的鬼魂絕對要變成厲鬼害人。
“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彌唎都婆毗……”項少龍念著往生咒,手中朱砂筆在黃表紙上龍飛鳳舞。
很快,一道道往生符咒無風(fēng)自動,飛舞起來。
忽然,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幕中,一股陰森森的鬼氣彌漫起來,化成一道漆黑的影子從井口升了起來。
“恨!我恨……殺……殺了他……”
凄厲猙獰的喋喋鬼叫,戾氣逼人,絕對能讓人頭皮發(fā)麻。
不過項少龍不為所動,手上法訣一催,十幾道往生咒嘭的一下自動燃燒起來。
一股無影無形的神秘能量將劉狗蛋的鬼魂包裹住,散發(fā)著淡淡的金光,慢慢化解消弭著他的戾氣。
“劉狗蛋,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已經(jīng)得到了鐵證,殺你的李大栓已經(jīng)被警察抓了。俗話說得好,有怨報怨,有仇報仇。李大栓已經(jīng)完了,你不會禍害咱們老樹村無辜的鄉(xiāng)親,對吧?”
項少龍溫和的勸說著,他并不愿意用太激烈的手段來對付劉狗蛋。
這個劉狗蛋是個老光棍,也是個可憐人,眼看著要過上好生活,娶媳婦也有希望了。結(jié)果被人殺了,確實福薄。
“董事長……董事長……你是我的恩人……大恩大德無以為報……我不往生,我不想去投胎……”
鬼魂的戾氣慢慢消散,但是依舊堅持著不走。
“那你想怎么樣?是不是還有什么心愿未了,我?guī)湍阃瓿伞!表椛冽垏@了口氣,人心中總是有執(zhí)念的,這可以理解。
劉狗蛋的鬼魂晃晃悠悠的飄到項少龍跟前,跪下磕頭:“董事長,我想跟著你,我還想看看老樹村,想看看鄉(xiāng)親們幸福的生活,不想去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