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什么事都瞞不過他敬愛的父王。聶星痕自嘲地笑了笑:“既然您信她有‘皇后命格’,今日為何還要召見兒臣與王兄?您根本不會讓她改嫁這是在試探兒臣嗎?”
愛子如此直白相詢,令燕王不答反笑:“不試不知,你如此煞費苦心為青城安排后路,她可未必領情呵!”
聶星痕唯有沉默。他知道,燕王不會輕易讓青城改嫁了。
“那你呢?如今既已知道她有‘皇后命格’,你還敢要嗎?”燕王使出了殺手锏。
這話的意思是
聶星痕一驚之下起了身,有些不敢相信燕王話中之意。
燕王卻沒有解釋的意思,一雙滄桑的銳目定定瞧著他,猶如寒潭深淵,深不可測。
聶星痕定了定神,暗自揣摩燕王之意。他若開口要她,便等同于承認了自己的野心,承認自己想要取太子而代之,甚至意圖爭雄天下
皇后命格,皇后命格是與否在聶星痕心中來回交織,不嚳于烈焰灼心。
不!還不到時候!
“兒臣豈敢逾越父王與王兄之上,做下這等不忠不義不孝之事。”聶星痕立刻回道。
話出口的瞬間,他感到燕王的神情很微妙。似懷疑,似失望,似無奈。但他知道,如今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你放心,孤會安置好她的。”燕王又長長嘆了一聲,不知算不算是給出了承諾。
聶星痕再次抿唇不言。
“退下吧!孤累了。”燕王揉了揉眉心,擺手屏退。
“兒臣告退。”聶星痕行了一禮,轉身欲退出大殿。
“等你養好了傷,就回封邑去吧!”燕王又毫無先兆地命道。
這是要絕了他的念想了!可聶星痕無法違逆,唯有領命:“兒臣遵旨。”他低著頭,繃直脊背退出龍乾宮大殿。
燕王望著次子漸行漸遠的背影,腦海中驀然想起當年與欽天監的那番對話:
“公主雖‘命主中天’,是皇后命格,但其周圍卻有紫微星、天府星、七殺星、天相星四星圍繞,恐其命途坎坷,后位艱辛。”
“那太子和敬侯是什么星?又是什么命?”
“公主的中天星耀芒太強,暫時遮蓋了其余四星的命相微臣只能看出太子與敬侯皆在其列,至于歸位哪顆星,是什么命格,微臣便看不清了。”
“青城一個女子,竟有如此之強的命星,這是好事?”
“好壞參半。從命相上看,與公主過從甚密的男子,都會身處高位,但也逃脫不了四個字。”
顛、沛、流、離。
想起這段秘事,燕王竟心生蒼涼之感,將外頭的太監喚進來,命道:“去,讓青城來見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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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星痕思緒翻涌地出了宮門,坐上車輦返回府邸。一路上,他分析著方才燕王對他說過的話,反而漸漸理出了頭緒,慢慢冷靜了下來。
有些人或事必須徐徐圖之,若他此刻開口討要青城,無論結果如何,自己和她都會處于被動之中了!
待回到府邸,明塵遠果然已在此候著。見他回府,立刻迎上去,面有憂色:“殿下,沒能完成您的吩咐,我”
聶星痕擺手阻止他:“此事不怪你去書房再說。”、